暮離掐著安知魚的脖子,一臉戲謔地道:「讓你說話呢?先斷手還是先斷腳,你閉眼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先扣掉你的雙眼?」

她笑吟吟,特別開心。

特別是生命完全掌控在手中,任由她拿捏的感覺,令她更加的興奮。

「現在是不是很害怕,害怕的話就大聲喊出來!要是你求饒的話,我心情好,或許可以留你一命。」

安知魚懶得跟她說話。

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暮離只是享受臨死前生物的掙扎聲音而已。

何必滿足她呢。

讓她跟一隻狗一樣亂吠吧。

「沒意思。」

暮離覺得不反抗的安知魚一點都不好玩,至少給點反應啊。

還是之前活蹦亂跳的她好玩。

本來還想讓她產生絕望,在絕望中擊殺她,看來得加點料了。

「既然你沒有說話,我就先斬斷你的手吧。」暮離笑意連連,「先斬你的左手還是右手?」

安知魚一動不動,依舊說話。

只是覺得暮離掐她很用力,讓她的呼吸有些困難,眼睛迷迷糊糊睜開,隱隱約約看到師尊來到暮離的身後。

「師尊。」她喊了一句。

可是脖子被掐住,並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我這是被掐得出現幻覺了嗎?」

安知魚閉上眼睛,不再幻想。

冷意已經侵襲而來,意味著死神已經來臨。

師尊!

李虛!

我們來生再見。

「既然你不說話,那麼我就把你的右手斬掉。」

「斬!」

安知魚聽到了暮離的聲音,暮離應該是動用了靈力,將自己的右手斬掉。

「噗!」

她聽到了血液噴出來的聲音。

「砰!」

她聽到了手脫落地面的聲音。

可是為何自己沒有任何的疼痛感覺?

安知魚覺得有些納悶,對了,突然想起什麼,這種級別的傷害剛開始是麻木的,等過了一段時間疼痛感才會傳來。

如此想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被摸了一把。

這是要幹嘛?

摸魚!

安知魚覺得這個暮離有點過分。

殺自己,摸自己。

這個女的該不會是有某種變態的嗜好吧。

難道她對女人有興趣?

人即將死,思維特別散發。

她聽說有某些女子就是喜歡女子,還聽說有些男子喜歡男子!

真是應了那一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沒想到自己死前,還要受這種侮辱,聽說這種死法的一般都是下十八層地獄。

至於第幾層,她不清楚。

希望下地獄少受點苦。

突然,安知魚感覺有個人摟著她的腰,將她往身上靠。

這人竟然在摸她的腰。

她要怒了,女人的腰是你能摟你能摸的嗎?

正想要發作。

突然那人鬆開自己,彈了自己一個腦瓜崩,便有熟悉的聲音傳來:「你一直閉著眼做什麼?」

好熟悉的聲音。

李虛。

安知魚迅速睜開眼睛,果真是師尊李虛,他竟然來了?難道自己剛才看到的不是幻覺?

他真的來了。

緊接著就聽到「啊」慘叫的聲音。

安知魚歪著腦袋,看到了暮離的右手斷了,掉在地面,斷手處的血液將眼前的樹幹染紅。

如果她還在樹幹那個位置的話,血液肯定噴她一身。

暮離眼眸驚悚起來,臉上出現恐懼,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手中的安知魚就不見了,好像還在同一個時間,她的右手斷了。

右手飛出來,跌落地面,血液將草地染紅,將樹幹染紅。

疼痛的感覺瀰漫全身。

血液依舊在流動。

還沒有回過神的暮離聽到眼前男子的話,道:「現在該你回答我,你想怎麼死?你還有一隻手和兩條腿,先斬那一條?」

暮離滿臉恐懼,他覺得這個人不是開玩笑,覺得他有這個能力。

能夠從她的手中無聲無息將安知魚救走,足以說明這個人的實力可以完全碾壓自己。

「你是誰?」暮離望著李虛。

「回答錯誤。」李虛取出一把劍,然後望向安知魚,道:「知魚,閉眼。」

「不閉,我不怕。」安知魚道。

李虛笑笑不說話,握著手中的劍,緩緩地揮劍,一劍斬落,斬中暮離的左手。

聽到清脆的聲音傳出,咔嚓一下。

整條手臂沒了。

暮離的左手掉落地面,手指還在地面動。

「啊啊啊……」

暮離壓抑不住痛感,她的兩隻手都斷了,腦海中出現了陣陣眩暈,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本來會她和安知魚是狼和小白兔的關係,現在她竟然變成了任人魚肉的小白兔。

如此劇變,令人的呼吸有些窒息。

「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李虛!」

暮離終於想起這個人,他就是令整個道宮陷入瘋狂的人物。

傳聞,神仙童子,九宮和十方就是栽他手上,第五長老也吃過虧。

這位傳說中可以擊殺八品的存在。

「李虛,哈哈哈哈,我死得不怨,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

「噗!」

李虛一揮劍。

暮離的左腳被他斬斷了。

暮離無法站立,緩緩地滑落地面,地面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

「你想死得痛快,不可能。」

李虛說話不緊不慢,但是語氣中卻帶著無盡的殺氣和怒火。

剛才他要是來慢一步,安知魚就四肢不健全了。

他現在要讓她體會這種痛楚。

「斬!」

李虛再一次揮劍,暮離的另一隻腿也沒了。

安知魚也嚇了一跳。

她可以感覺到李虛是真的怒了,否則,以他的性格,會迅速殺死,再火花。

她的憤怒是因為自己嗎?

想到這裡,她有點開心。

「你!」暮離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手腳都被斬了,這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下場,血液徹底將草地染紅。

「哈哈哈!」

隨即她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她知道不管怎麼說,對方都不可能放過自己,安知魚可是他的徒弟。

他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但是。

走前,一定得噁心李虛一把。

「我告訴你,李虛,你的死期到了,你一定會死在蓬萊澗。」

「怎麼說?」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會。」

李虛望著她的眼睛,催眠啟動,接下來就是進入了有問必答的環節。

李虛知道她的身份。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這是八卦,暮離就是八卦之一的「離」,原來她還有這一重身份。

從她的口中,得知了竊道者這一次全體出動。

這些信息,李虛很早就知道。

之前也從別的竊道者中套出了這些信息。

「你對我做了什麼?」暮離突然感覺自己感覺恍惚了一下,心神和大腦都不聽控制。

「走好!」

李虛不想跟她多話,將她斬殺,磨滅他的元神,南明離火出現,將這裡焚燒得乾乾淨淨。

將劍收回來。

剛想看看安知魚的情況,看到她抓住自己的手,可還是沒有任何力氣,緩緩地坐在地面上。

安知魚長時間與暮離僵持,現在她死後,安知魚一直提著的一口氣鬆了,就暈倒在地面。

李虛檢查了一下她,發現渾身都是傷。

都是被暮離打出來。

真是難為她了,只是五品,就能與她僵持這麼久。

幸好都是小傷,要是真的傷到了五臟六腑,暮離鞭屍一百遍都不夠。

李虛將她的傷勢處理一下,上藥,把她抱到江邊,就算動用了凈衣術,但她的身上還是有少量血跡。

手帕沾水,輕輕擦拭著她身上的血跡。

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腳上面都沾有,李虛一一擦拭。

血腥味被徹底去除後,她身上的蓮花香味就飄出來,淡淡的味道鑽進心中,有一種洗滌心神的作用。

還真的好聞。

就好像是一朵蓮花一樣。

李虛將她抱在懷中,剛才擦拭的時候沒有注意,她的身體又軟又香,女孩子果然都是香噴噴的。

她的特點也明顯,好大,還軟。

李虛可以感覺自己她的柔軟稍微貼著自己的身體。

李虛正想把她抱回山河社稷圖中休養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李虛的懷中。

「師尊!」

安知魚喊了一句,紅著臉,慢慢的羞澀爬滿臉頰。

「你醒了,我剛才已經幫你止血了,你身上的血液我已經都清洗了。」李虛道。

「多謝師尊。」

「估計也你也挺累的吧,我先帶你進山河社稷圖中休息。」李虛道。

安知魚突然問了一句:「妲婍呢?」

李虛道:「她跟你一樣突破了五品,正在山河社稷圖裡面休息呢?」

安知魚道:「師尊,那就先別進去,我們在這裡走走吧。」

「可是你的傷能走路嗎?」

「你抱著我不就好了嗎?」

「嗯。」李虛抱著她。

安知魚也伸手摟著他,緊緊摟著他,窩在李虛的懷中,滿臉的羞紅。

「明明都受傷了,力氣還這麼大?」李虛笑著道,「我又不會跑,抱我那麼緊幹嘛?」

「我不管。」安知魚笑嘻嘻地道,「剛才你擦拭我的身上的血跡,你是不是摸了我一遍?」

李虛望著懷中的女子,道:「我是那種人嗎?」

「你肯定是!」安知魚道,「說吧,你都摸我哪裡了?」

「沒有。」李虛道。

「騙紙!」

安知魚突然咬一口李虛的身體,可是只能咬到他的衣衫,她探出腦袋,道:「我記得你不止摸了我一遍,我覺得虧了。」

李虛一本正經道:「要不你也摸我一下?」

「想得美!」

安知魚突然抬起頭,探出身子,一口咬在李虛的肩頭上。

李虛嘴角抽搐:「你可是魚,可不是屬狗的吧?」

安知魚沒有說話,狠狠地咬,她要在李虛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

要不是自己還是受傷狀態,她真想將李虛推到。

這裡沒有人,正是幹壞事的好地方,可惜,她渾身都是傷。

李虛,你運氣真好,讓你逃過一劫。

她只能狠狠地咬著李虛肩頭,許久才放開,縮回到李虛的懷中。

臉色蒼白起來,剛才為了咬他,她已經用盡了力氣。

「真的是,一個個都屬狗的吧。」

李虛無力吐槽,突然發現安知魚的臉色蒼白起來,慢慢地閉上眼睛,眼看就要暈過去。

「別我放進山河社稷圖!」

這是安知魚暈倒前說的話。

「都傷得這麼重了,竟然還咬我。」

李虛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想罵她幾句,可是她又暈倒了。

李虛抱著她,搖搖頭,往前面走去,開始打量這裡的環境。

前面是一條大江,看不到盡頭。

這是化道果內部的世界,具體不知道是什麼?

「這麼多水,難道是水世界?」

李虛沒有記那麼多化道果世界,只是記了安知魚之上的所有化道果,至於其它的,他一個都沒有記。

前面是一望無邊的水面。

李虛沿著河邊小道,一步步朝前面走去。

半個時辰後,李虛可以確定這裡是水世界,這應該是修煉水道進入的世界,安知魚是誤打誤撞走進這裡。

道州,修煉水道的人有很多。

金木水火土,也叫五行道。

五行是道州最多人修煉的道。

這個水道之爭必定很多人。

突然,她想起水仙兒,這個女子修煉的就是水道,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這裡?

李虛又想起了水仙兒被一隻瓶子罩住的事情,想必她應該不在這裡,一個神秘的瓶子,鬼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或許是她的機緣,又或許是她的絕境。

李虛不可得知。

李虛往前面走,無聊地走著。

要不是安知魚說先不進山河社稷圖,早就把她帶進去,讓她好好休息。

「師尊!」

安知魚迷糊間睜開眼睛。

她再次醒來,前面還是大江,身側是山林,她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李虛會把她放到山河社稷圖休養。

這樣就沒有跟李虛獨處的機會了。

幸好沒有。

她笑了笑,眼睛笑彎成月牙。

「你開心什麼呢?」

「師尊,你額頭有東西,你低下頭,我幫你弄掉。」安知魚道。

我額頭有東西嗎?

李虛不知道。

既然她說有,那應該就是有。

李虛緩緩低頭。

「這是獎勵你的!」

安知魚抬頭,迅速親在他的額頭上,如同蜻蜓點水,親了一下就快速將腦袋縮回去,害羞得窩在她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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