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最後灰溜溜得走了。

常喻擋在門口,她面無表情黑臉的時候看起來還有點嚇人。

來看房的阿姨見氣氛這樣,略有點不爽,把兒子拉到身後問道:「你們原來沒說好啊?你不是說這小姑娘很好說話的嗎?」

聽得常喻眯起眼睛,她什麼時候給人這種形象了?

房東不死心,又覺得丟面子,有種非要闖的趨勢。

常喻擋在門口絲毫不打算讓:「合同沒到期,這房子現在使用權在我手裡,在沒和我協商過的情況下,我現在不同意你們進來。」

一堆人圍在門口僵持著,已經有路過的鄰居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在幹嘛?」

「不知道,不會是討債的吧?」

「啊!那我們還有太平日子過嗎?」

鄰居的想像力天馬行空,來看房子的阿姨和她兒子先架不住面子,抱怨道:「你們以後說好好伐?浪費我時間。」

說完黑著臉走開了。

房東挽留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瞪了常喻一眼,見她沒有退讓的架勢,跟上去追已經離開的幾個人。

關上門,白婉靜從一旁探出來,她不太會跟人吵架。看了眼門的方向,默默朝常喻豎起大拇指。

「對了,這套怎麼樣?」

這幾天白婉靜一直一起找房,張淮以說要幫忙,他和劉學暘現在住的這套,當初他很快就敲定下來。

常喻接過她手裡看了一眼,地段面積小區環境都不錯,然後嘴角抽搐看了眼價格。

「怎麼了?」白婉靜無害的眼神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手機那頭,劉學暘走過來視察一圈張淮以發過去的租房連結,然後無語得把他按到了枕頭下。

「你幹嘛!」張淮以起身踹了他一腳。

沒踹著,劉學暘閃身躲了過去。

抬下巴隨手一指:「你這租房不看價格,怪不得當初找房這麼快。」

「哦……是哦。」張淮以才反應過來,畢竟他偷偷給白婉靜發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劉學暘頭疼,靠著椅子坐下來玩手機。

最近天氣換季,忽冷忽熱,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

見張淮以的眼神看過來,頭更疼了。

他被委派重任跟了幾天宋景堯,不過這次沒跟出什麼新情況。學校開學了,宋景堯每天學校健身房和家裡三點一線。再加上宋桉帶著高中濾鏡,總是對他有種莫名信任。

這讓他們開始搖擺不定有了分歧。

「要不你直接說得了。」劉學暘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發現這是最後一張紙。

這個提議他提了好幾次,他一向鼓勵寧可信其有,當然還帶著點私心。

這年頭誰沒點私心?

當然還真有人。

張淮以給他重新拿了包紙巾過來,說道:「這個時候跟常喻說她喜歡了這麼久的學長,可能跟前女友牽扯不清。那萬一最後不是呢,都跟人家心中留下一道梗。再說了這事兒哪怕是普通同事,也總得確認了才能說,不然不是造謠了。」

這麼多天了還是這個話,所以他們四個人有了不同分歧的陣營。

劉學暘打開紙巾,無奈得搖頭。

誇張抬手眯起眼睛:「哎呀,房間裡怎麼有個菩薩?」

這次輪到他被張淮以抓住按到枕頭上。

常喻為了搬家特地請了一天假,她們最後選中了間老小區,就在一所小學隔壁。距離常喻的公司和白婉靜學校都挺方便。外面看著舊,裡頭房東去年剛裝修過。

就是有一點不好,沒電梯。

這還是宋林森幫忙找的。

按照宋桉的說話,這是她爸的同事的表妹的朋友的小孩輔導老師他們家以前鄰居正好要租房出去。

白婉靜掰著手指在數這中間隔著幾層關係。

「幫我謝謝叔叔。」常喻說。

宋桉擺擺手:「我爸這個人,習慣了什麼都要操心,連我朋友的事也要操心。」

說完在一旁提倆袋子,幫忙一起拎東西往上搬。

宋林森原本想調休幫忙來開車,熱情得讓常喻有點不好意思,最後被宋桉按了下去。

搬家公司在持續不斷把行李往上運,劉學暘在一樓盯著搬東西。

他的水電費延誤到了明年年底都不用交,張淮以今天出差,特地把他派過來幫把手。

二居室的房子比之前大很多,宋桉提著兩袋東西上去後,把袋子裡的小盆栽仔細放在陽台上,然後坐在客廳正中間等搬家公司把行李搬上來。

「搬家的時候才發現有這麼多東西。」常喻感嘆道。

看到宋桉乖巧坐在客廳正中間等,補充了一句:「還有不少不是我的東西。」

宋桉笑笑,抬胳膊在頭頂上給她比了個愛心。

然後從小山一樣的箱子裡,一邊幫著東西,一邊順便找自己當初放在常喻家的周邊和專輯。

「所以你不讓你爸來?」劉學暘在一旁幫忙擺桌子。

「把這個放在房間裡……」宋桉站在門口指揮,沒聽清他說什麼,轉頭問,「什麼?」

白婉靜的眼神瞪過來,劉學暘縮了縮脖子,繼續幹活。

房間裡的窗沒關,宋桉吸了吸鼻子,站在原地打了三個噴嚏,去房間裡扒拉扒拉有沒有拿出來的紙巾。

這感冒有接力棒,劉學暘的感冒快好了,宋桉倒是染上了感冒。

等搬家公司把行李都扛上來,四個人在成堆的箱子中間圍成一圈坐著,人手拿著一根香腸。

宋桉吸了吸鼻子,把吃完的香腸簽扔進垃圾桶,拍拍手起身準備回公司。

臨走前又打了好幾個噴嚏,說話嗓音都是嗡嗡發啞。

「你怎麼突然感冒得比我還嚴重?」劉學暘又拿了一根烤串。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好像沒有跟宋桉吃過飯,省得被逮住說是自己傳染的。

「等一下。」常喻從一個放在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一盒感冒藥,「吃了再走。」

宋桉沒想到這層,她搖手說不用:「現在吃感冒藥,下午就睏了。」

又直接憤憤甩鍋:「一定是最近太累了,這該死的甲方!」

常喻知道她是故意的,宋桉最近和林亞遠水火不容。

正在開車的林亞遠在等車的時候也打了個噴嚏,陸萱把窗戶關上。

關心道:「哥哥,你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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