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陸臻銘都繃著一張臉。

到家後,他把車子停穩,正準備繞到另一邊將蘇皖笙抱下車,就見她自己推開車門下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廳,陸臻銘走在前面,一踏進客廳的門他就喊道:「王媽,拿些冰塊來。」

王媽「哎」了一聲,去找了一些冰塊給他。

正想問他要冰塊做什麼,就看到他身後的蘇皖笙頭髮凌亂,兩個臉蛋紅腫,眼眶也是紅紅的。

王媽驚訝的道:「太太,您這是……」

蘇皖笙扯唇,但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她臉色又是一白。

陸臻銘拿過王媽手中的冰塊,看向她,比起剛才冷酷暴戾的他,聲音算得上溫和:「過來。」

蘇皖笙默默的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陸臻銘坐在她的旁邊,用冰塊給她敷臉。

王媽找到消腫藥,放在陸臻銘的手邊,然後奇怪的問:「太太,您們不是去參加宴會了嗎?這怎麼像是跟別人打架了一樣?」

蘇皖笙低著頭,沒有吭聲。

王媽又問:「是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陸臻銘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頭,掀開眼皮掃了她一眼:「去倒杯水。」

王媽被他冷冽的眼神一看,登時噤若寒蟬,連忙去倒了兩杯水過來,一杯遞給蘇皖笙,另一杯放在桌上。

陸臻銘給蘇皖笙把臉上敷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冰塊都融化了才算完事兒。

他拿紙巾擦了手上的水漬,又拿過桌上的消腫藥給她塗上,然後看著垂著視線的蘇皖笙,輕聲問:「要吃夜宵嗎?」

蘇皖笙捧著水杯搖了搖頭。

陸臻銘知道她受了驚嚇,此刻需要好好休息,便說道:「我陪你回房間休息。」

蘇皖笙的唇瓣蒼白如紙,她低低的道:「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陸臻銘沒有吭聲,跟著她上了樓。

進入房間,蘇皖笙在床上躺下,他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就折回到床邊守著她。

蘇皖笙閉著眼,但腦海里卻是回想著剛才在酒店裡,陸臻銘將欺負她的那個男人,往死里打的情景。

他那副盛怒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想,陸臻銘這麼做,肯定是因為她被欺負了,他在替她報仇。

可是現在的她,不會再像以前那麼自作多情了。

他痛打那個男人,大概是因為自己還是他老婆,自己的老婆差點被侮辱,這是對他的一種藐視。

想著想著,她便睡了過去。

陸臻銘在床邊坐了大半個小時,起身去陽台上抽煙。

一根煙還沒抽完,接到了封塵的電話。

封塵一開口就問道:「笙笙怎麼樣?」

陸臻銘的臉龐上沒有什麼情緒,語氣也很淡:「睡著了。」

「田總交代,他是被一個服務員送到笙笙休息的房間,但那個服務員說,她扶著田總到二樓時,有一個女人說她送田總去房間,她就把田總交給了那個女人。」

陸臻銘眯了一下黑沉沉的眸子,手中的半截煙被寒風吹的猩紅:「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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