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銘在浴室里脫去身上的衣服,發現進來的時候沒有拿乾衣服,就隨手抓過一旁的浴袍穿上,拿著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出了浴室。

看到王媽盯著藥盒不知道在看什麼,他走過去,把毛巾放在桌上,隨手拿起一盒藥看了看說明,把盒子拆開,從裡面擠出兩粒藥來。

「我來。」

王媽起身退到旁邊,陸臻銘在床邊坐下,把蘇皖笙扶了起來。

蘇皖笙燒的迷迷糊糊的,嘴裡低輕囈語著:「陸臻銘,我難受……」

陸臻銘換了個位置,讓蘇皖笙靠在自己的胸前,聲音溫柔的哄著她:「笙笙乖,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蘇皖笙已經燒的神志不清,耳邊有一個聲音在跟她說,她想仔細聽聽是誰,可那個聲音像是從十萬八千里傳來似的,她怎麼都聽不清楚。

「陸臻銘,你以後別再欺負我……」

看著她軟綿綿的嗓音,好像很委屈似的,陸臻銘的心頭一軟,與她交頸,貼著她滾燙的面頰,低輕的向她保證。

「好,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但你也答應我,忘記秦朗好不好?」

這一次,蘇皖笙沒了聲音。

陸臻銘的心頭堵的厲害,她就算在發燒,潛意識也不願意忘記那個人,這讓他很挫敗,也很痛心。

他吸了一口氣,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又開始輕哄著蘇皖笙:「笙笙,張嘴,把藥吃了。」

給蘇皖笙喂下手中的兩粒藥,他又拿過桌上的其他藥盒,仔細的看了一遍,又挑了兩種,給蘇皖笙喂下。

他把水杯給王媽,把蘇皖笙放下,給她蓋好被子,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跟他出門去買藥前一樣,燙的要是要命。

他拿起桌上的毛巾進了浴室,浸了熱水拿出來。

王媽說道:「先生,還是我來吧,您最好去泡個熱水澡,驅驅寒氣。」

「沒事。」陸臻銘並不在意自己在隆冬的夜裡淋了雨,把毛巾給蘇皖笙覆在額頭。

王媽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又提醒他:「先生,你還是把頭髮吹乾吧,不然會生病的。」

「嗯。」陸臻銘淡淡的應了一聲,卻是沒有行動。

王媽又在房間裡呆了好一會兒,見自己插不上手,就下樓去給陸臻銘煮薑湯。

陸臻銘隨意的撥了撥濕漉漉的頭髮,就在床邊守著蘇皖笙。

十分鐘後,王媽端著薑湯上來:「先生,我給您熬薑湯。」

陸臻銘像個雕塑一樣,坐在床邊的椅凳上,視線一直落在蘇皖笙的身上,淡淡的道:「先放著,你去休息吧。」

王媽把碗放在他手邊的床頭柜上,怕他忘記,叮囑道:「待會你記得一定要喝啊。」

「我知道了。」

王媽退出了房間,下樓去休息。

已經凌晨四點多,陸臻銘一點困意都沒有,每過幾分鐘,他就會給蘇皖笙換一次毛巾。

等想起薑湯的時候,那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已經涼了。

他沒有辜負王媽的一番心意,端起一口喝完,把空碗放下後,又拿著毛巾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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