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崢也跟著走了出來。

看到吐血被親隨扶著的渣爹,心想這才哪到哪呢。

又見外面小媳婦唱戲唱得開心。

他收斂了眼中的笑意,神色多出了幾分悲情,走了出去。

他走到時卿落面前,一臉的愧疚,「娘子,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被蕭將軍威脅休了你的。」

「大不了考不成科舉,咱們回去種地。」

他嘆了口氣,「只是委屈了娘子跟著我受苦,還要受欺負。」

「咱們夫妻一體,何況你對我那麼好,更沒有聽大將軍的威脅和吩咐,再苦我也跟著你。」我時卿落抹淚。

她第一次發現小相公居然也是戲精。

這麼一來,完全將他們塑造成被大將軍渣爹欺負迫害的弱者。

畢竟他們現在以硬實力確實拼不過渣爹,所以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

人嘛,自然都更同情弱者。

雖然大梁以孝道治天下,但渣爹卻和他們主動斷了關係,做的事情還那麼可惡,看熱鬧的人都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而且這樣也能防止小相公繼續科考的時候,渣爹動什麼手腳。

反正出什麼問題,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渣爹乾的。

玩的就是輿論。

奚睿幾人發現蕭寒崢很黑,這麼一來也坐實了他親爹的惡行,還順便丟鍋。

梁佑瀟眸子閃了閃道:「大將軍雖然位高權重,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他要是不讓你考科舉,或者你考試的時候從中作梗,那我們就幫你去告他。」

奚睿繼續義憤填膺,「對,你要是不能繼續科考,就是大將軍從中作梗,我就去宮裡請皇上幫你做主。」

他也故意扎心,「還好蕭將軍主動和你斷親了,不然在將軍府壓著不讓你去科考出頭,還沒辦法去告。」

如果沒有斷親,蕭元石以孝道或者找個藉口,就是不讓蕭寒崢去科考,那還真會很麻煩。

時卿落說的太對了,真是要多虧蕭元石那個小嬌妻心眼小作妖,不然他們夫妻還要受制於蕭元石呢。

蕭寒崢苦笑,對奚睿幾人抱手,「多謝幾位仗義相助!」

當年渣爹提出來要斷親,他也看出來對方重點是威脅,但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不但為了他娘和弟弟妹妹,也為了將來不受渣爹和那個女人用孝道拿捏。

就像是現在,蕭老太太在將軍府作妖,渣爹和那個女人再恨,只要為了名聲和前途,也不敢將老太太怎麼辦。

奚睿擺擺手,「我們也是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的。」

梁佑瀟點頭,「不錯,我們就喜歡見義勇為。」

不遠處站著的幾名年輕世家子弟,抽了抽嘴角:「……」

你們不仗勢欺人就不錯了,還見不慣或者喜歡見義勇為,有多不要臉,才能說這種話。

圍觀的百姓們卻都很贊同,「對,這可是天子腳下,一個大將軍別想隻手遮天。」

對待權貴欺人,百姓們當然都是站在弱勢的這一方。

有的人更是還會帶入進去,義憤填膺。

而且最近將軍府上演了不少大戲。

經過蕭老太太等人的「努力」,葛春如的名聲基本都毀得差不多了。

加上時卿落和蕭寒崢兩人演被欺負,很像是那麼回事。

所以大家都不自覺的對蕭元石和葛春如印象差到了極點。

特別是當正妻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最厭惡不要臉的外室上位。

在他們看來外室還不如妾的身份高。

裡面,蕭元石用手將唇邊的血跡抹掉,聽到外面的話,氣得胸口起伏。

他現在是發現了,那個兒媳婦是個不要臉和黑心肝的,他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

難怪能湊一對,都那麼無恥。

他今天真是見識到了什麼是顛倒黑白了。

親隨不由得問:「主子,要出去嗎?」

再不出去證明下清白,主子身上被潑的水只會越來越髒。

他們都沒想到,大公子媳婦那麼彪悍。

不但言語犀利懟得將軍說不出話來,還能跑出去胡說八道顛倒黑白的演戲,直接把將軍氣吐血。

可想而知,外面的人這會都是罵將軍的。

蕭元石臉色陰沉得可怕,「不去了,從側面直接上馬車離開吧。」

現在出去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畢竟外面的人已經先入為主了,而且還有奚睿那幾個混蛋當「證人」攪合,可能不會有人信他的話。

他這會鬱悶得要死,哪怕曾經還在貧困時,他都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更從未有過的憋屈。

關鍵是那個壞兒媳能說會道。

他現在出去怎麼解釋?

他敢肯定,一旦他開口解釋或者責備兩人,那死丫頭就會繼續翻舊帳來懟他。

那些事確實存在,他反駁不了。

所以也只能憋屈的將苦水咽下去,讓她去顛倒黑白了。

來日方長,今天受的氣和憋屈,他將來總能找補回來。

親隨只能扶著他朝著停馬車的地方走去。

以往都是馬夫先去將馬車架到門口,將軍在從正門出去上馬車離開。

現在他們都覺得憋屈,更被說將軍了。

蕭元石離開後,候宅的小廝立即走出來。

他當眾對蕭寒崢道:「公子,蕭將軍從側門離開了。」

梁佑瀟立即接口,「這是心虛跑路了。」

奚睿一旁道:「可不是,發現我們在伸張正義,大家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自覺理虧,也還有溜了。」

時卿落也覺得戲演得差不多了,委屈巴巴的問:「那他是不是,不會再逼著相公休我了?」

蕭寒崢拉起她的手,「娘子放心,我不會答應的。」

時卿落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一臉擔心的說:「我就是怕他一直逼迫你,讓你都沒法再安心讀書了。」

她又道:「相公,我們明天就回南溪縣吧,這樣他就沒法再逼迫你了。」

蕭寒崢滿面的無奈,「好,我們回南溪縣。」

兩人這模樣,讓人都忍不住想要大罵蕭將軍一頓。

蕭將軍真是太過分了,這可是親生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仇人呢。

過了片刻,時卿落被席蓉勸說回了府,圍觀的人也散開。

不過在門口發生的事,就像是龍捲風,很快在京城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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