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後。

奚睿笑嘻嘻的對時卿落豎了豎大拇指。

「我以前誰都不服,以後只服你。」

不管是慫恿蕭老太等人去將軍府作妖,還是親自對付蕭元石,那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手段,一環扣一環,絕了。

時卿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我謝謝你了!」

她又笑著說:「今天你們的表現也很不錯,值得表揚!」

梁佑瀟意味深長地道:「我們也是近墨者黑。」

跟著時卿落混,他們也越來越黑了。

奚睿興奮的點頭,「對對,咱們這可都是跟你學的。」

以前哪裡做得出這種顛倒黑白的事,不都是直接上去就是干。

只是讓他憋屈的是,明明很多時候他都是幫人打抱不平,或者是被人惹到去出氣,最後卻被傳成是他仗勢欺人,他是壞人。

還說他是京都紈絝之首,這完全是冤枉啊!

現在就不用了,明明是潑髒水,可大家不但信了,聽到他們是伸張正義,居然還很贊同。

學到了,他真是學到了。

時卿落白了兩人一眼,「什麼近墨者黑,你們明明是近朱者赤。」

「我是好人。」

奚睿幾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過他們也可以同樣不要臉,「對對,咱們都是好人,是近朱者赤,剛才說錯了。」

侯宅在大廳伺候的小廝們:「……」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年頭紈絝都能伸張正義了……

席蓉也在時卿落身上學到了不少,「落落,你們明天真要回去了?」

時卿落點頭,「嗯,我們來京城的時間有些長了,我們擔心家裡,所以差不多該回去了。」

席蓉不舍的看著她,「真想你們就一直在京城生活。」

最近對外都在傳太后生病,她這會肯定不能再跑去南溪縣,否則就會引人懷疑了。

席蓉和梁佑瀟也一臉的遺憾,「是啊,咱們這次是沒法和你們回去了。」

家裡這會盯得緊,他們沒法像是上次那樣離家出走開溜了。

還是斐煜哲那廝好,能借著幫侄子看病的幌子,繼續跟著回下溪村。

不過今天那廝估計要後悔死,陪著斐家老太太和夫人去上香,妥妥錯過了這一出大戲。

時卿落哭笑不得,「等我相公來京城會試和殿試,咱們又能見面了。」

只是不知道如果小相公考中進士後,會留在京城的翰林院,還是會外放。

如果留在京城,他們就該在京城置辦一個院子了。

如果外放的話,等會試的時候,他們手裡的銀子也夠了,同樣可以先買一個院子,將來到京城住。

她對席蓉說:「我在村裡搗鼓出什麼胭脂水粉或者護膚的,就給你送試用品和方子來。」

她不嫌錢多,胭脂店得好好開下去。

席蓉立即點頭,「嗯,我等你。」

她也準備好好的經營和落落的胭脂店。

梁佑瀟提議,「那晚點咱們一起,去酒樓吃頓餞別宴吧。」

時卿落和蕭寒崢都點頭同意,「行!」

皇宮。

皇帝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因為時卿落和蕭寒崢沒有掩飾的意思,所以皇帝拿到的情報,還包括了時卿落幾人在大廳里說話的全部內容。

看到時卿落喊蕭元石「前公公」,皇帝差點將口裡的茶噴出來。

那個小丫頭不會是是故意的吧?

總覺得後面這兩個字有歧義。

他又往下看。

越看越哭笑不得,特別是看到最後時卿落跑到門外顛倒黑白,感覺就像是在看一齣戲摺子。

這會他正好在太后的宮殿,看完之後將紙遞給太后。

然後感嘆,「這個丫頭,不但鬼機靈,還真不是個好惹的。」

傳說中生病的太后,這會紅光滿面的靠在單個的沙發上,接過紙看了看。

這是奚睿從南溪縣回來之後,故意讓木匠做出來,送進來給太后盡孝的。

太后很喜歡,平常都不愛再坐以前的椅子。

看完後,她輕笑出聲,「這個丫頭真有意思。」

愛憎分明,能言會道,她雖然沒有見過,都能想像的出來,這應該是一個很鮮活的姑娘。

因為外孫女的關係,外加獻種的事,她對時卿落的印象是很好的。

「蕭元石做的確實太過了,這丫頭也沒說出。」

她看著情報上,時卿落懟蕭元石那些話都覺得舒爽。

對於薄情寡義的男人,太后自然也是極恨的。

當年要不是有她娘家的支持,以及幫忙聯絡各路諸侯一同起兵助陣,先帝要推翻腐朽的前朝,可沒那麼容易。

可那混蛋,當上皇帝,在朝堂站穩腳跟後,就開始寵妾厭妻了。

她娘家只能趕快交出兵權,行事越發的低調,不讓那混蛋抓住把柄,這才避開了那次大清洗。

可不少跟著先帝打天下的人,卻都遭了殃。

宮裡那些家族的女子,也都因此被找藉口,降了分位,或者打入冷宮。

所以不管是為了娘家,還是為了兒子,她都一直隱忍著。

讓那個同樣是當年先皇還未登基前養在外面,登基之後接到宮裡做了貴妃的外室,很是囂張得意了那麼些年。

主要也是先皇藏得緊,讓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

不然她可能也不會下嫁。

只能換個角度想,她兒子還是名正言順的登基成了皇帝,她們母子才是最後的贏家。

否則這口氣真出不了。

但一想起還在邊疆封地的那個女人,還有對方那個想要造反的兒子。

太后都想將先帝拉出來鞭屍了,這混帳為了護著那對母女,臨死都要給她和兒子添堵。

不但給那女人的兒子封王,給了邊疆重要的封地,還在死前讓人將那個女人送到邊疆。

就是怕她和兒子會讓那個女人陪葬。

哼,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她才不會那麼便宜對方。

那些忍讓憋屈的日子,還有大兒子差點被害好幾次,小兒子因為她被害摔跤導致早產,現在身子骨都不好的仇,怎麼能就那麼算了。

她很快回神,笑道:「這丫頭是妙人,下次有機會,哀家要見一見!」

見太后剛才的樣子,皇帝自然也沒忍住聯想起曾經。

同時想著,難怪他看著也那麼解氣。

蕭寒崢倒是找了個好媳婦。

他頷首笑道:「下次讓蓉蓉帶她進宮給您看看,那丫頭確實是個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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