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警局放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晏清和晏殊從警局裡走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晏修文以及後面的小張。

小張打了個哈欠,眼底一片倦意,「你們倆可算出來了,我和老大早上來的,餓肚子等到了現在。」

這一天,除了早上吃了個炒粉,就晚上這麼一碗泡麵,可給他餓的,也就是雲城這陣子沒發生什麼事,不然今天哪能在海城待這麼久。

聽見小張這麼說,晏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小張警官,那我和姐姐請你吃夜宵吧,畢竟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小張聽了,連忙道,「不麻煩不麻煩,老大在呢,今天的事都是老大辦的,那個海城的范隊還是老大的老同學呢。」

晏殊笑眯眯,「沒事,我小叔自己人,要不先吃個夜宵?」

小張頓時眼睛一亮,也就不客氣了,「那吃燒烤小龍蝦?」

反正今天已經這個點了,肯定是要在海城住下了,倒不如吃頓宵夜,再找個酒店住下。

往常這會兒的晏清早就睡了,今天在警局待了一整天,這會兒也是餓了。

聽見這話,她看向旁邊的晏修文,對方在小張說出來燒烤小龍蝦的時候就看向了晏殊。

可晏殊壓根沒理會看向自己的晏修文,選擇性忽略,自從晏廷舟回國後,她也好久沒吃了。

這一個暑假,是一天也沒痛快過,以往晚上看見媽媽點夜宵,她還能去蹭兩口來著。

晏殊眼睛笑眯眯,「好啊,就去吃燒烤和小龍蝦。」

頓時三道目光齊刷刷落在晏修文身上。

晏殊善解人意道,「小叔叔,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們自己去吃也行的。」

小張嘴饞得很,一直在存錢,就沒捨得吃什麼大餐。

「老大,要不找個酒店你先住下,我帶她們吃夜宵去?」

反正有自己在,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這點自信和實力,他張一賢還是有的。

後視鏡里,晏修文的目光和晏清對視上,他緋色的薄唇微啟,「我有說不去嗎?」

小張默默收回話,還以為老大這個樣子是不打算吃呢。

晏殊也不說話了,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給晏清發消息。

晏殊:小叔叔是不是生氣了?

晏清瞥了一眼晏修文,手指輕敲,給晏殊回消息:怎麼說?

晏殊悄悄的看了正在開車的晏修文一眼:小叔叔都不和我們說話,他以前至少得懟我們兩句吧?

至少得陰陽怪氣兩句吧,可現在半天不吭兩句,說去吃燒烤,也愛答不理的,擺明就是生氣了。

晏清:可能是渴了,不想說話。

晏殊:我覺得就是生氣了,氣咱來海城不說一聲,還惹這麼多事。

晏清:可能吧。

見晏清這麼說,晏殊心裡更加確信,晏修文就是生氣了,看看這板著的一張臉,像極了有人欠他兩百萬。

車子停靠在燒烤攤,小張率先下了車,殷勤的給後排的兩人拉車們。

燒烤店很大,看菜單,什麼都有,顧客也多,看上去味道應該不錯。

這邊小張和晏殊正盤算著吃什麼著,旁邊的晏修文已經把菜單看了一遍,最終在砂鍋粥那一處地方打了勾。

晏殊拿著菜單湊到晏清旁邊,「姐姐,你想吃什麼呀?」

晏清因為身體來例假了,這會兒本能的肚子有些不適,看著這些往常挺喜歡,但這會兒看上去油膩膩的東西,不是很有胃口,唯一想吃的砂鍋粥已經點了,她彎了彎唇,「都可以,你點吧。」

菜上桌時,又有小龍蝦,又有燒烤,各式各樣,小張和晏殊吃得多,可見是真餓了。

晏清只吃了兩串蘑菇和秋葵,就沒再吃了,直到熱氣騰騰的砂鍋粥上了桌,才有了食慾。

晏修文拿了碗,盛了一碗粥,在晏清的目光中,放到了她手邊,「喝吧。」

晏清薄唇微抿,想說的話礙於晏殊小張這會兒還在,不好說出口,半晌只說了句「謝謝。」

眼前的熱粥,對這會兒又餓又不是很有胃口的她來說,正合適。

但「謝謝」這兩個字卻不是晏修文想聽的,曾經無比熟悉的兩個人,現在因為多了兩個字,關係在逐漸疏遠,可他不想疏遠,他想回到以前,像以前一樣,成為晏清唯一的依靠。

看著晏清小口小口的喝著熱粥,日子好像一瞬間回到了當年,那時候她特殊時期不舒服,頭一天疼起來時就會在床上翻滾,渾身冒冷汗,胃口不好,有時候還會吐。

自己就會給她熬一鍋粥,熱氣騰騰,喂她小口小口吃,她就會舒服很多。

那時,她喝著粥,還說,她以後都要喝自己熬的粥。

想著想著,晏修文薄唇微勾,沒關係,他會一點一點把過去找回來,不會讓她離遠。

察覺到晏修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許久,晏清抬眸看去,可這會兒的晏修文已經垂下眼眸。

當天夜裡,一行四人在海城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晏清正洗著澡,房門就被敲響了,門外的晏修文提著一個塑料袋,站了很久,見沒人開門,也不走,就站在那等著。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他又敲了一次門,這會兒的晏清已經洗完了澡,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頭髮濕答答的垂著。

透過貓眼,看見外面站著的人,晏清打開了房門,「有事?」

晏修文將手裡的塑料袋遞了過去,目光落下晏清還在滴水的長髮上,眉頭緊蹙,「又不吹頭髮?」

晏清敷衍了一句:「等會就吹。」

她接過袋子打開一看,發現是一盒暖宮貼。

這方面晏修文卻了解她,嫌麻煩,洗了頭從不吹頭髮,以前就有洗了頭髮不擦乾的毛病,後來在晏宅,好幾次碰上,她洗完的頭髮都沒幹,何況她這會兒還例假,最是不能著涼的時候。

晏修文薄唇微抿,「你現在不能著涼。」

聞言,晏清下意識回懟:「再涼能有我體溫涼?」

晏修文卻一把抓著晏清的胳膊,晏清下意識要掙開他的手,晏修文低沉的嗓音卻在她耳畔響起,「聽話。」

太過熟悉的一句話和語氣,以至於她忘了要抗拒,被晏修文拉著進了洗手間,透過鏡子,她看見,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用第二檔的熱風給自己吹乾頭髮。

微微熱的風落在皮膚上,酥酥麻麻的,格外舒服。

當我姨媽痛的時候,沒有一個女主是無辜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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