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林霧不由得心頭疑惑，這女老闆忽然這麼震驚，難道是因為看出了他是完美殭屍？
屍爺剛發現的時候，也是震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過，這女人自己就是起碼接近完美的殭屍，而且還是做殭屍生意的，就算見到了完美殭屍，也不用這麼震驚吧？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姓秦的高挑女人深吸一口氣，這才恢復了平靜，露出一絲歉意的淺笑。
不過，她注視著林霧的目光中，已經多出了三分小心，輕聲問道：「這位先生貴姓？可是古墓皇族？」
林霧微微一怔，因為他是完美殭屍，所以把他當成古墓的皇室了嗎？
不過，他也沒著急說實話，而是撓了一下蕭秦的手心。
蕭秦似乎也懂他的意思，直接開口道：「你不用多想，他姓林，不是古墓皇族。」
「也是，陸會長怎麼會和古墓一方走在一起呢？」
姓秦的高挑女人絲毫沒有驚訝，似乎早有預料，反而笑容嫵媚地望著林霧，輕笑道：「林先生您好，我是秦子鈺。」
「秦老闆你好。」林霧點點頭，倒是沒有說出名字的意思。
秦子鈺似乎也沒在意，而是微笑道：「能遇到林先生，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呵……」林霧乾笑一聲，心裡感覺怪異，這女的這麼親近就算了，怎麼連說話都半古不白的？
「林先生來這裡，是有什麼想買的嗎？」秦子鈺很是熱情地笑道：「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您一起看看，保證讓您滿意。」
林霧心中越發奇怪。
這個秦子鈺似乎並不怎麼怕陸韶顏，態度也沒有多熱情，反而是對他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熱情？
「咳，我就是來幫人買一具殭屍之體。」林霧說道：「暫時先看看。」
秦子鈺笑著問道：「女性朋友還是男性朋友？」
「女的，二十歲出頭。」林霧說道。
「年輕女子嗎？」秦子鈺沉吟了一下，微笑道：「那請您稍等片刻，容我打個電話去問問。」
說著，她便賠笑一聲，轉身走進裡間。
見秦子鈺進了裡間，林霧忍不住低聲問道：「這女的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她怪怪的？」
「怎麼怪了？」蕭秦露出一絲笑意，「她對你不是很好嗎？」
「就是因為對我太熱情了，才有問題啊。」林霧皺眉道：「她是哪個年代的人啊？我怎麼感覺她不像現代人？」
「晚清時期吧。」蕭秦隨意道。
「那不是一兩百歲了？」林霧詫異道：「當我奶奶的奶奶都夠了啊……」
蕭秦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不喜歡比你大的女人嗎？我也比你大得多啊。」
林霧趕緊咳嗽一聲，補充道：「你是鬼，又不一樣。」
「她也不是人啊，而且和你一樣也是完美殭屍。」蕭秦笑吟吟地看著他。
林霧也不確定蕭秦是不是在吃醋，便轉移話題問道：「她為什麼聊得好好的，忽然跑去打電話了？」
蕭秦似笑非笑地說道：「可能是想幫你問問有什麼好貨吧。」
「好貨？殭屍嗎？」
林霧愕然，又疑惑地掃了一眼這家店內，忍不住問道：「說起來，我有點奇怪啊，這麼大的店鋪，為什麼不把貨物擺在店裡，只是在柜子里擺放了一些資料？」
「貨物？」蕭秦笑了，「貨物都已經擺好了啊。」
「擺好了？」林霧詫異地掃了一眼店內，玻璃櫃里明明只有照片集之類的資料，那些殭屍員工就直直地站在櫃檯後，每一個都是面帶笑意。
嗯？不對。
林霧忽然微微一怔，吃驚道：「你是說，這些殭屍店員就是出售的貨物？」
「不然呢？屍記不就是賣殭屍之體的嗎？誰告訴你他們是店員了？」蕭秦微笑道。
林霧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們還一起說了歡迎光臨啊。」
在他看來，殭屍如果沒有鬼魂入住的話，就是一個空軀殼，頂多依照本能行動，怎麼還會歡迎光臨？
「我說了啊，這是屍記的企業特色。」
蕭秦隨意解釋道：「殭屍又不是沒有大腦，就算沒有靈魂，沒有自主意識，但只要訓練得當，一些簡單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好吧，我看看這些貨物。」林霧摸了摸鼻子，走到其中一個貨物的櫃檯前。
這具殭屍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從外表上看起來，至少和活人是沒什麼區別的。
「先生您好，這裡是我的資料，請您觀閱。」殭屍男子略顯呆滯地笑了笑，主動將玻璃櫃打開，露出裡面的資料。
林霧看了他一眼，先拿起了那份商品參數介紹表。
原名：任岩
年齡：25歲
品質：一等品
保修期：十年
殘留記憶：無
使用年限：理論上沒有上限
未屍化部位：生殖系統、頭髮
價格：880，000，000￥
「握草？」
林霧看到最後那個價格，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八億八千萬？還是個生殖系統壞了的禿子？」
「這價格很公道了。」蕭秦走到了他的身邊，「五臟六腑完好程度很高，而且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細心保養，定時檢查修補，雖然不至於無上限，但用個幾百年上千年都不難，一等品起碼都是幾億的價格。」
「完整程度劃分品質嗎？」
林霧恍然，又問道：「那保修期又是什麼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蕭秦笑道：「比如頭髮沒有屍變，那肯定會掉落，就可以戴假髮，生殖系統沒有屍變，那就要換一套生殖系統。」
「換？」林霧愕然，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換身體相仿的活人器官就行了。」蕭秦輕聲道：「器官買賣可不少，有的殭屍五臟六腑都沒有，為了活得更久，肯定要經常更換活人的五臟六腑。」
「換別人的，也能用？」林霧詫異道。
「普通人換心臟，換腎臟都能用，為什麼殭屍不行？」
蕭秦反問了一句，又說道：「屍變後的部位功能可比活人強多了，適應能力也強大得多，只要換上活人的器官，藉助陰氣生長到一起就能使用了，雖然對器官的損耗比活人快得多，但比沒有好得多。」
「殭屍不是就算腦袋搬家也能活嗎？」林霧愕然道。
「以陰氣為能量，殭屍是可以活。」
蕭秦點點頭，又說道：「但殭屍畢竟也是人體，不是只有陰氣就行，還是需要吸收很多營養元素的，人體是一個有機整體，缺失了某些器官，有些功能也就沒有了，時間長了，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屍變的部位也跟著崩潰壞死。」
「那隻要源源不斷地更換器官，那普通殭屍也能活很久啊。」林霧不由得疑惑道：「這樣的話，幾等品差別也沒那麼大了吧，換個器官才花多少錢。」
「差別很大。」蕭秦搖頭道：「你覺得，給成年人換上一顆兒童的心臟，成年人能活多久？」
「額，活不久吧。」林霧懂她的意思了。
蕭秦說道：「一樣的道理，殭屍屍變後的人體機能，的確比普通人強得多，適應力也更強，但換上普通人的器官之後，就算勉強能使用，不僅對普通人器官傷害很大，對殭屍自己也會有一定的傷害，幾十年下來，屍變的器官也會逐步崩潰壞死。」
「殭屍不是會恢復嗎？」林霧疑惑道。
「完美級殭屍是可以恢復，但普通殭屍怎麼恢復？」蕭秦翻個白眼，「普通殭屍也只是恢復速度比正常人快得多，比如骨折，腦袋砍掉，這些都可以迅速恢復，但也沒法斷肢再生，器官的傷害就更難恢復了。」
林霧不禁問道：「那怎麼不移植其他殭屍的器官？拼湊一個完全屍變的殭屍唄。」
「怎麼可能？」蕭秦搖頭，「不同殭屍的器官，是不可能共存的，移植後的排斥反應比正常人強烈無數倍。」
「好吧。」林霧聳聳肩。
他又拿起玻璃櫃里的其他資料看了看，都是權威證書、合格證書、過審文件、保密協議、新戶口資料……等等，還有一份『世界亡者委員會』認證的證書。
「世界亡者委員會？」
林霧念叨了一遍，又看了一眼證書上的那個鋼印，不由得好奇道：「這是什麼神秘組織嗎？」
「不算神秘，合法的殭屍都知道。」蕭秦隨意道：「陸韶顏就是蘇省的亡委會會長。」
「這也行？還挺正式的嘛。」林霧笑了，不禁問道：「這殭屍萬一被人發現是死人了，該怎麼辦？」
蕭秦搖頭道：「不會的，只要簽了保密協議，就不能隨便說出去，一旦泄露就會被亡委會抹殺，而且泄露了也沒用，亡委會的能量可不是過家家，比你想像得要強得多。」
「問題是，這已經死了的人，忽然又出現了，難道不可疑嗎？」林霧疑惑道。
「這些殭屍都是整過容的。」
蕭秦隨意道：「包括身上的特殊標誌、胎記傷疤之類的，也都去除修復了，普通人損傷到真皮層無法恢復，殭屍還是可以的，足以讓這些殭屍安穩地生活在人群中。」
「好吧。」
林霧恍然，又在店裡慢悠悠地看了一圈。
一等品的殭屍，也就八個，價格最低也是三億多，最高的是一具只缺了子宮的美麗女殭屍，價格高達十五億。
二等品的殭屍有三十幾個，價格最低也要四千萬元以上，最貴的二等品殭屍價格高達一億八千萬，價格快接近一等品了。
「怎麼沒有三等品，或者更高？」林霧不由得疑惑道。
「屍記都是做大生意，最差也是二等品。」蕭秦解釋道：「至於更高，也就是優等品了，價格起碼幾十億，是不會擺在這裡的。」
「優等品就是完美殭屍嗎？」林霧好奇道。
「優等品只是『完全』，而不是完美，只能說是接近完美而已，身體各部位完全屍變，但並沒有完美殭屍的生命力。」
蕭秦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完美級殭屍，怎麼可能拿出來賣？」
林霧正想問為什麼呢，卻是看到那個秦子鈺從裡屋款步走了出來，衝著他微笑道：「林先生，我已經幫您問清楚了，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性殭屍，總部那邊正好有一個優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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