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後,袁至整個下午都在與丁莉對戰,認真修煉刀法。

晚上,在重力室中結束一天的修煉,袁至離開教學訓練樓,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來到臥室的陽台,仰望星空。

群星璀璨,一彎細細的上弦月靜靜的掛在夜空。

袁至對著星空伸出自己的雙手。在星光和月光下,雙手依然白皙如常,但卻感覺有些陌生。

「不知道為什麼,我來到這裡,來到這個世界,繼承了這身體的一切。」

「我接受了這個世界,接受了這一切。這裡有愛我的父母,有關心我的朋友,有仰慕我的女孩……現在又有全心教導我的老師。」

「原本的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我沒經歷過戰爭,也沒有過與人廝殺。」

「這個世界的宇宙,遼闊無比,億萬光年,億萬星辰,億萬種族,億萬文明……精彩無比。但各個種族之間為了生存,為了延續自身文明,互相征戰。宇宙中生存的壓力無處不在,即便是族群內部,也到處都是爭鬥和廝殺。」

「為了能見識到這宇宙的精彩,為了能安全自由的活下去,為了守護我的親人朋友,以及回報那些幫助我,對我報以期望的人——為了這擁有同樣名字和文化傳承的地球。我必須成為真正的強者,去宇宙,去爭鬥……廝殺!」

袁至收手握拳。

「競技場,是我需要邁出第一步。我能分的清虛擬和真實,我能堅守自己的本心。」

2351年4月10日,星期一,晴。

太陽從東方升起,將金色的光芒灑向世界。

臥室陽台,袁至完成早上的精神念力修煉,控制銀色刀片回到組合成護臂的刀陣中。

他站起身來,直視太陽。

太陽表面光焰翻騰,遠看又如沸騰的液體緩緩流動。光球層的米粒組織隱約可見,灼熱的氣流在其中迴旋涌動,連綿上千公里。時而有一個米粒消失,立刻有一個新的米粒在原位形成。

日面光芒四射,無數的高能粒子帶著巨大的能量奔向太空。日盤邊緣有日珥快速升起,又緩緩落向日面。

「百餘年對太陽來說只是短短一瞬。對我們來說,卻是一生。不成行星級,不成不朽,不成永恆,終將消逝在無盡的時空中。」

他收回目光,看向四周的景色。樹木濃密而翠綠的葉子在晨光中微微晃動,風輕輕吹來,帶來清新的氣息。宿舍區的許多兩層小樓中不時有人走出,沿著街道向教學訓練樓方向跑去。

「新的一天開始了。」袁至輕聲說道。

他忽然想起什麼,看向通訊終端。

「糟了,7點10分,抓緊時間吃飯,上午要練刀,不能遲到!」

匆匆吃過早餐,袁至來到教學訓練樓六層的教官修煉區。丁莉身著作戰服,正在自己的專用訓練場閉目靜坐,赤紅長刀平放在身旁的地板上。

袁至來到場邊站住,輕聲說道:「莉莉姐,我來了。」

丁莉睜開眼睛,看看時間,又看向袁至,露出滿意的神色。

「七點二十九分,不錯。」

她起身拿起放在身旁的赤紅長刀,拔刀出鞘,指向袁至。

「阿至,今天上午,刀法特訓!」

「我準備好了,莉莉姐。」

袁至拔出自己的冰魄刀,邁步上前。

赤紅與冰藍的刀光交織在一起。

有丁莉這樣的高手喂招指點,袁至刀法進步很快。一個上午過去,他出刀時已經有一絲隱約的感覺。

「你的基因原能屬性應該是『光線』,那麼意境就應該是『極速』、『幻象』、『靜滯』、『吸收』之類的特性,出刀的時候認真感受自己基因原能的流動,跟著最合適的感覺走。」

袁至點頭,他一直是這樣做的。

「莉莉姐,如果我練成刀法的『意境』級,是不是槍法也能同樣達到『意境』級?」

丁莉笑了一聲,說道:「刀法要達到『意境』級,首先是刀法達到『圓滿』級。在這個基礎上,使用基因原能催動刀法,感悟到一絲適合自己的『意境』。再將這絲『意境』融入到自己的刀法中,調整自己刀法的戰鬥技巧和策略,使融合了『意境』的刀法發揮最大威力。」

「這樣才是真正達到刀法的『意境』級。」

「你想憑藉刀法的『意境』來修煉槍法,也是可行的,但一樣要從頭開始,一步一步來。」

袁至微笑表示受教。這對他來說倒是不難,只要有合適的對手與他對練,憑他的感知和分析能力,任何戰技很快就可以練成。

午餐時,袁至想起前天極限武館的張副館長被加入黑名單的事。

「那天你把那麼多人加了黑名單,後來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我把你數據發出去的時候,已經加了備註。把真實情況廣而告之,他們已經沒機會了。」丁莉頗為自得,「再找我通話不過是浪費口水,無能狂怒而已。」

袁至失笑:「你把那位張副館長加入黑名單,不礙事嗎?」

丁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跟這事沒關係,為人也不錯,不會在意的。再說,無論是培訓天才,還是基礎訓練營和精英訓練營的事務,都不歸他管。」

「那他管什麼?」

「管舊澳洲的事務,比如普通武者的實戰資源分配,去舊澳洲殺怪獸的名額之類的。還管怪獸材料收購,什麼心肝脾肺腎,皮毛骨肉角,都收。也賣怪獸材料。001營的段闖那天應該是去找他買材料的。」

「那個段闖是001營的總教官?」

「是,我從他手上搶了不少天才學員過來,還都以戰神身份畢業了。他以為是我搶了他的業績,實際上那些天才學員都是因為我教的好才進步那麼快。」

袁至想了想,023號基礎訓練營里,丁莉的授課的確與其他教官不同。其他教官授課次數少,從以往課程的視頻回放上看,教課方式也不如丁莉這麼認真細心。

他想起那天段闖的話:「那天那個段闖說的積分,是武館貢獻點嗎?」

為武館做出貢獻,可以獲的武館貢獻點。使用地球聯邦幣也能夠買武館貢獻點,但兌換比例為10000比1,並且每年限額1000萬。

「不是。幾萬武館貢獻點的價值只抵幾個億地球聯邦幣而已。就算是當初發掘到你這樣的天才的那位宜西市分館的教官,得到的武館貢獻點獎勵都不止這點。」

「那這個積分是什麼積分?基礎訓練營的貢獻積分嗎?」

「是精英訓練營的積分。」丁莉解釋到,「基礎訓練營的教官培養人才,為武館做貢獻,可以得到武館貢獻點,也可以選擇其他的資源。我選的就是精英訓練營的積分。」

「精英訓練營的積分可以兌換很多外面買不到的東西。高級的武器、功法、藥劑、戰機、光腦等。還能兌換一些特殊的資格。」

「精英訓練營的積分?」

袁至想來,精英訓練營積分能兌換的東西無非就是更好的秘籍武器,他對另一個問題更感興趣。

「莉莉姐,精英訓練營被稱為『行星級預備營』,那精英訓練營裡面的學員都是怎樣突破成為行星級的?」

丁莉隨口答道:「通過生死冒險突破。」

袁至思索道:「通過生死冒險去突破?正常修煉不是也能突破行星級嗎?」

丁莉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袁至,神色有些嚴肅。

「以武者而言,身體素質達到高等戰神極限,突破行星級一般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慢慢修煉,尋找靈感,頓悟而成。另一種是去生死冒險,生存危機迫使人進化,進而突破。」

「正常修煉,可能得很久才能找到靈感。而生死冒險,可能會死,也可能很快會成。」

「一般而言,這兩種途徑都能突破行星級,也許並無區別。但精英訓練營的學員,更願意通過生死冒險來突破。」

丁莉看著袁至,笑容綻放。

「我從精英訓練營畢業時,最後一次生死冒險沒能讓我突破行星級。但我感覺,離到突破行星級不遠了。」

「如果你能用優異的成績從基礎訓練營畢業,我就能得到一筆積分,加上我以前攢下的,正好夠兌換今年精英訓練營的生死冒險資格。」

「我會再去生死冒險。這次我要去挑戰王級怪獸,很可能會死。但生死壓力下,也很可能會成。」

「會死?」袁至皺眉,「莉莉姐,你《雷刀》練到第九式,按理說天賦比得上大涅槃時代雷電武館的創始人。說不定很快就自然突破行星級,不必這麼心急。」

「不一樣。」丁莉回答,「地球三英雄,都是歷經無數血戰,在生死中闖出來的。」

「他們之所以能有現在的成就和名聲,不只是因為他們天賦異稟,更是因為他們在生死歷練中鑄就強大的信念和堅定的意志,願意為守護地球毫不猶豫的付出一切。」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才有可能走上更強的道路。」

袁至想起死於實戰考核時的那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准武者,沉默了一會兒。

「莉莉姐,你去挑戰王級怪獸,有多大把握?」

「我這樣從精英訓練營中畢業的戰神級挑戰王級怪獸,大約有十分之一的幾率生還。不過有一半幾率當場突破行星級。」

「這生存幾率太低了。你可以再等等,變得更強一些再去也不遲。」

「生存幾率的確不高,但風險可以承受。」丁莉看著袁至,洒脫笑道:「我選擇走這樣的強者之路。」

袁至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握手成拳。

「莉莉姐,我不會看著身邊的人隨意冒險死去。」

袁至抬頭,眼神堅定:「你去買一套《滅世》秘籍。明天起,我教你《滅世》的修煉法,以及如何把《雷刀》和《滅世》綜合在一起的發力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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