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派出的人已經將岳陽最新式的火銃弄回來後,多爾袞不禁興奮莫名,即便是以他的城府也忍不住仰天大笑。

「好好好,看來連長生天都保佑我們啊,想不到這麼輕易的就能將這種的火銃弄到手,只要能順利的將此種火銃生產出來,異日南下必可蕩平大明!」

高興了半天,多爾袞這才想起來:「對了,吳克善,那兩名工匠呢,讓他們將那些火銃都拿過來讓本貝勒看看,還有趕緊請莊妃娘娘也過來,讓她也高興高興!」

「喳……」

不一會,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過來,穿著一身紫色旗袍的大玉兒從車上下來。當她下車之後,兩人快步走了過去大聲說道:「臣弟(奴才)多爾袞、吳克善叩見娘娘!」

「好了,都是自家人,弄這些虛禮做什麼,趕緊起來把!」風韻迷人大玉兒趕緊將兩人扶了起來。畢竟他們一個是自己的小叔子,一個是自己的親大哥,真讓他們跪下來向自己行禮也不大合適。

「謝娘娘!」兩人齊齊站了起來。

見過禮後,大玉兒將妙目轉向了吳克善:「大哥,我聽說此次你派去的人已經將我那位好姐夫的火銃給弄來了,是嗎?」

「娘娘大喜,咱們派去的人已經將火銃給弄來了。」吳克善的臉上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激動:「此次咱們派去的兩名工匠在五里寨的軍工廠里呆了一個多月,已經將製作火銃的方法都學會了,而且他們還弄來了六支心造好的火銃,只要將這些火銃帶回去,讓工匠們依樣製作便可做出同樣的東西,這下我後金就不用再懼怕明國的火器了。」

「哦,是嗎?」一身紫色旗袍的大玉兒頓時一喜,臉上浮現起一絲喜色。她對吳克善誇獎道道:「大哥,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不枉大汗如此看重你。」

吳克善只是謙虛的拱手道:「多謝娘娘誇獎,這時奴才分內之事!」

看著面前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原本心中滿懷喜悅的多爾袞卻開始不滿起來,派人去五里寨盜取火銃和學習火銃製作方法是他的提議。但是現在大玉兒卻仿佛得了健忘症一般,絲毫沒有提及他的功勞。

「哼,且讓你們得意一陣子,等到日後有咱們算帳的時候。」

看著依舊沉浸在喜悅中的二人,多爾袞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後才說道;「吳克善,那兩位工匠來了沒有?把那些火銃拿來讓本貝勒看看。」

看到多爾袞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原本還在和大玉兒說個不停的吳克善頓時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趕緊站直了身子躬身道:「哦,啟稟貝勒爺,那兩名工匠我已經派人將他們喊來了!」

很快。兩名工匠已經被吳克善的兒子弼爾塔哈爾帶了過來。這是兩名漢人工匠,樣貌普通,穿著破爛的短衫,估計是來之前已經被人叮囑過,一見到多爾袞便跪了下來喊道:「小人見過貝勒爺。見過諸位大人!」

「起來吧!」多爾袞一臉矜持的下了馬將二人扶了起來:「你們二人此番立了大功,本貝勒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只要你們忠心為我們後金,為本貝勒辦事,銀子、女人都會有的,明白嗎?」

「謝貝勒爺!」兩名工匠大喜,趕緊有一次跪了下來給多爾袞磕頭。

「好了,把那火銃呈上來給本貝勒看看吧!」心中有些按耐不住的多爾袞趕緊讓工匠把火銃呈上來。

當兩名工匠將一支火銃呈上前時。多爾袞接過火銃,看著黝黑的槍管,光滑的木製槍身以及精良的製作工藝時,原本笑容滿面的臉色漸漸變得深思起來。

多爾袞將火銃還給了兩名工匠指著前面一百步遠的一顆大樹道:「你們對著那棵樹打一發給本貝勒看看。」

「喳……」

兩名工匠接過火銃後,很快就掏出了火藥、鉛彈開始裝填起來。不到一分鐘的的功夫,一名工匠將裝填好的火銃對準了前面的大樹扣動了扳機。只聽到一聲沉悶的「砰」的一聲。一股白煙也隨之升起。

「走,看看去!」多爾袞一擺手,上了馬朝著那顆大叔跑去。吳克善和大玉兒等人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多爾袞等人來到大樹前,找了好一會才找到那顆鉛彈,發現鉛彈已經深深的潛入大樹近一寸深。原本原型的鉛彈也被強大的壓力擠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

「嘶……」

看到深深嵌入大樹的鉛彈,眾人不禁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孤陋寡聞之輩,明軍火銃的威力他們都是知道過的,一般的射程也只有不過五六十步而已。這支火銃能在一百步的距離還能打進大樹這麼深,由此可見它的殺傷力是如何的犀利。

吳克善吸了口氣,轉頭對工匠問道:「本官問你,這種火銃最遠的射程能達到多少?」

工匠老實的回答:「回大人話,這種火銃最遠能打到四百多步遠,但若想傷人的話需得三百步距離才行。」

「三百步……」

眾人聽得已經無語了,女真最強的弓弩射程也不過七十步左右,那還得是挑選出最強壯的勇士和最強的弓才行,可這種火銃隨隨便便就能在三百步殺敵。而且最要命的是這種火銃是什麼人都能用,即便是弱不經風的女人和小孩,只要經過短暫的訓練就能操起傢伙將身披重甲經過多年苦練的勇士給殺掉,這才是最要命的。

「咕咚……」

不知是誰在一旁吞了一口唾沫,隨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還好……咱們也能製作此種火銃,那就不……不必害怕那些明軍了。那個……你們這兩個奴才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努力為我後金製作這種火銃,賞賜什麼的肯定會大大的有。」

「喳……奴才謝過主子賞賜。」兩名工匠大喜,學著女真人的樣子又給眾人磕起了頭,惹得眾人大笑起來。

良久,大玉兒才輕笑道:「好了,大家也別笑了,現在既然火銃和其製作之法已經到了手,咱們就開始準備弼爾塔哈爾和雅圖的婚事吧。大哥,我記得你不是給姐姐和姐夫寫了信,請他們來科爾沁部落參加婚禮的麼,怎麼……他們來了沒有啊?」

「這……」

大玉兒這話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吳克善被這句不軟不硬的畫噎得臉上有些發燒,喏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到吳克善臉上的窘色,大玉兒心中輕嘆了一聲,不輕不重的說道:「大哥,姐姐怎麼說都是咱們的親人,她的為人你也很清楚,這麼簡單的小伎倆就想把她和姐夫給騙來,你說這可能嗎」

「是……娘娘說得有道理。」吳克善臉上漲成了豬肝色,低下了頭不做聲。其實寫這封信也是多爾袞的主意,他不過是個執行人罷了,只是現在他又怎能當著多爾袞的面說出來呢,心裡甭提有多憋屈了。

比起吳克善的憋屈,一旁的多爾袞卻仿佛事不關己般看著遠處,神情一片淡然。這幅樣子看在大玉兒的眼中卻是讓她暗暗咬起了銀牙,她的心裡不禁想起了平日裡閒聊時皇太極對他這個十四弟的評價:「當初父汗逝世時十四弟若是再年長几歲,憑藉著他的聰明,大汗之位說不定就要落入他的手裡了。」

所謂天家無親情說的就是這種事了,如今的多爾袞已經將正白旗經營得如同鐵通一般,而且正在為他的親弟弟積極謀奪鑲白旗旗主的位子,若是讓這兩兄弟成功的掌握了這兩旗,那就意味著他們兩兄弟有了和皇太極抗衡的本錢。

而最令皇太極忌憚的是當年努爾哈赤死後,皇太極為了謀取大汗之位,不惜假傳努爾哈赤的遺命讓多爾袞和多鐸兩人的母親,也就是大妃阿巴亥給丈夫殉葬,這樣一來雙方的仇可就結大發了,說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也不過如此。

如此一來要是皇太極還以為多爾袞兄弟能看在兄弟的面上為自己賣命,那麼他也太天真了。只是多爾袞此人城府實在是太深了,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他都恭敬有理,沒有絲毫的把柄留給皇太極,這也是令皇太極鬱悶的地方。雖然他身為大汗,但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處理自己的親兄弟吧,如果他真這麼做的話後金恐怕就真的要大亂了。

看著若無其事的多爾袞,大玉兒輕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對多爾袞說道:「十四弟,如今火銃已然到手,接下來就是要舉辦弼爾塔哈爾和雅圖的婚事了,你這做長輩的明天可要多喝幾杯喲。」

多爾袞點點頭,打量了弼爾塔哈爾一眼,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娘娘儘管放心,別說幾杯了,就是喝倒在酒桌上臣弟也好不推辭。」

「那就好,就這麼說定了!」大玉兒顯得很是歡喜的樣子,「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辦好,那咱們就去見父親吧!」

一行各懷心思的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科爾沁部落的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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