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衣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瞅著幾人,打量了一周之後目光放在了冷晴的臉上。

「是誰叫你來的?」曹魏毫不客氣的將大手按在他的頭頂,又把運動衣的腦袋擰了回來。

「疼疼疼...」運動衣連忙抬手想要把曹魏的手掰開,但此番舉動不過是螞蟻撼樹,最終無奈之下也只能放棄掙扎,低垂著眼皮望著曹魏:「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嘛?」

「來小子!」老金忽然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嫌棄衣服來,抓起運動衣的手放在肚皮上:「猜猜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運動衣一臉呆滯的仰頭望著老金,在他看來老金算是氣勢凌人,雖然脖子上缺了條金鍊子,但居高臨下的看去一九是凶神惡煞。

「這裡面裝的可都是人肉,那小子年紀也跟你差不多大,還不夠你金爺吃飽的。」老金刻意拉起嘴角,彎下身子裝出一副嚇人的模樣,湊近些後壓低聲音說道。

運動衣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想要後退,但腦袋被曹魏抓著也沒法動彈。

「我再問你一次,是誰叫你來的?」曹魏心裡覺著好笑,但臉上也沒表現出來,依舊擺著一副撲克臉問道。

「我...我叫阿祥,是昌叔讓我來的。」運動衣怯生生的說道。

「昌叔是什麼人?」曹魏放開抓著他的手,有些疑惑道。

「昌叔是我們的首領,他知道你們在這裡,讓我來請你們過去。」阿祥揉著被曹魏抓疼的腦袋繼續說道:「我怕你們不肯來,所以打算盯著你們,等著偷點什麼東西把你們引過去。」

「嘿!你小子還心思還挺多啊?!」老金抬起手來在運動衣眼前比劃了兩下,嚇得阿祥再次捂著腦袋蜷縮了起來。

韓飛走到老金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金會意退到了後面。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跟你走,也沒法引我們過去會怎麼辦?」韓飛蹲下身來保持和阿祥同等的高度,柔聲問道。

「你們...!」阿祥似乎有點著急,忽然瞪大眼睛,但是緊接著又是滿臉的落寞:「求你們,我求你們跟我去一趟,不然的話昌叔會跟我和哥哥生氣的!」

韓飛看著這叫阿祥的青年不過十幾歲,而且看他說話的時候表情也不像是撒謊。

這麼說來,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結合他剛才透露的信息,那個叫昌叔的人極有可能通過某種方式控制著阿祥和他的哥哥。

「我們跟你走就是了。」韓飛點點頭,輕輕拍了拍阿祥的肩膀,隨後又轉向曹魏道:「你覺的怎麼樣老曹?」

「去看看吧。」曹魏短嘆了口氣。

跟韓飛一樣,他其實也是外冷內熱型人格,雖然臉上對著這青年冷冰,但是瞧著他的樣子心裡卻生出些許憐憫,而且剛才他不經意間發現這青年的運動衣領子開了些,脖子下的皮膚有幾塊淤青,看起來是很可能是被虐打過的痕跡。

同時另一方面,現在島上就剩下他們這些人,如果對方一直躲在暗處,那自己一幫人也會活的提心弔膽。如此說來,倒不如主動去看看島上目前的倖存者都是什麼樣的狀況,這樣在接下來僅剩的幾天內也好心裡有底。

隨即曹魏將阿祥交給了冷晴,雖然對於生存方面冷晴不怎麼擅長,但是親和力也算是這些人里最高,沒過多久阿祥就放鬆了警惕,臉上逐漸出現了一絲笑意。

在整理好現有的物品之後,阿祥主動為幾人充當引路人,一直帶著冷晴走在最前面,時不時還要回頭看看後面跟隨的人的情況。

「阿祥,你說的那個昌叔,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路上,冷晴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不料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阿祥忽然顫抖了一下,隨後低著頭斷斷續續的回應道:「昌...昌叔是我們的首領,他會帶著我和哥哥還有其他人一起活下去。」

冷晴聞言微微蹙眉,阿祥在交流的時候與同齡青年並沒有兩樣,但是在提起昌叔的時候似乎很是矛盾,在冷晴看來,這種矛盾即有畏懼,也有依賴,同時也摻雜著一些更為複雜的情緒。

但看來具體如何阿祥肯定也不會再談,於是冷晴帶著種種疑惑,跟隨著阿祥再度朝著他引的方向走去。

之前他們在島的東邊,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阿祥定下身來,指著前方回頭衝著眾人說道:

「快到了,就在前面。」

說完,他也兀自加快了步伐,在帶領眾人翻上一處坡地之後,終於視野開闊了起來。

這地方算是島嶼中部的最高地帶,往南邊看的話幾乎能夠一眼望盡,北邊相鄰的是一處斷崖,不過十幾米的高度,南北兩側大概都有幾百米的平地,看起來像是被人刻意修整過,外圍還立著一些護欄。

而就在那斷崖下面,有一處簡陋的屋舍,屋頂是木樁撐起的頁岩,四周圍著些成捆的棕櫚葉。

零星的幾個人在屋子附近忙活,還有一簇架起來的篝火,篝火上擺著一口冒著熱氣的石鍋。

「可以啊這地方。」老金撓了撓頭,像是進了大觀園一樣充滿新奇。

「金哥,這昌叔還挺有閒情雅致的,這地兒修理的像模像樣的。」黝黑漢子也是讚賞連連,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可曹魏和韓飛並沒有因此亂了心智,他們兩人依舊站在起初的位置,在曹魏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才帶著韓飛朝前走去。

此時冷晴已經自覺的繞到一側,觀察起周圍的地形來。

這地方他們之前並沒有經過,似乎幾次貫穿島嶼都因為其他諸多事宜忽略了這一帶,以至於這次前來完全就是兩眼抹黑,如果遇到危險的話沒辦法及時安排逃離路線,這也是冷晴去四處觀察的主要原因。

阿祥在來到這處營地之後,先是跟眾人點了點頭,然後就徑直小跑進了那處屋舍。

沒過一分鐘,他就再度推開屋舍的門,緊隨其後的是一披著袍子的中年男人,兩鬢有些斑白,但是頭髮打理的油亮,手腕和脖子上還掛著些稀奇古怪的珠子。

接著,他發現了曹魏等人,先是微微一笑,隨後清了清嗓子,衝著曹魏等人招了招手道:

「過來吧。」

「想必這就是那個昌叔了,小心點。」曹魏悄聲對身邊的韓飛和冷晴說了句,然後邁步朝著那人走去。

剛走到一半,老金忽然閃身來到曹魏身邊,拽著曹魏衣角說道:「曹兄弟,這人不簡單吶,他脖子上那項鍊跟我的...」

就在他還打算往下說的時候,曹魏卻含笑點了點頭,給老金遞了個了解的眼神。

剛才曹魏的目光一直放在這昌叔的身上,自然發現了他那項鍊和手鍊的不尋常,乍看上去沒什麼異樣。但是在這荒島上,多一分重量就是多一分累贅,沒有人會選擇佩戴毫無作用的裝飾品。

以至於曹魏一開始就懷疑,那昌叔身上的鏈珠一定有不尋常之處。

「你們好,這裡的大家都叫我昌叔,不過稱呼僅僅就是個代號,具體怎樣各位隨意就是了。」昌叔甚是有禮的微微沖曹魏等人低了低頭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消息的?」韓飛倒是不客氣,上來就笑問道。

「還是多虧那兩位的幫助,據說你們之前也有過來往。」昌叔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回頭朝著屋舍的門口看去。

只見屋舍里再度出來一個人,身材妙曼,一眼望去卻是姍姐無疑。

但相比於之前,姍姐精神狀態好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是打理的乾乾淨淨,頭髮挽在腦後。

「還真是你把我們給賣了。」韓飛在見到姍姐的第一眼就笑著打趣道:「我說姍姐你這就不地道了,怎麼說也算是欠我們個人情,現在不光人情沒還,還通敵了?」

韓飛雖然語氣像是老朋友之間的調侃,但話鋒里卻順帶著將昌叔說成是敵人,此時昌叔聽後臉色也稍微變了變。

「韓飛老弟,現在島上活動範圍越來越小,而人數也就剩下了咱們這些,遲早都得見個面。」姍姐面不改色的輕笑道:「比起日後突然見面起了衝突,倒不如現在先認識一下,姐姐這不也是為了你們考慮嘛?畢竟還欠你們個人情。」

「行,現在也算是見過了,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韓飛說完就轉過身,朝著來時的路大步走去。

但於此同時,已經有三個人擋在了他們身後,都是年輕男子,手裡還持著自製的木棍,面色不善的望著曹魏一干人。

「哇,這是要幹嘛?」韓飛故作驚訝的停下身來,刻意湊近中間較為壯碩的男子,左右端詳了一番後壓壓低了些聲音,同時又確保所有人都能聽到:「難道是昌叔之前告訴過你,如果有人來的話就擋在這兒,誰敢走就殺了誰?」

「呵呵呵,這位兄弟說笑了。」昌叔聽出了韓飛語氣中的敵意,訕笑道:「既然那麼遠的路走來了,起碼讓我這做東家的招待一下,就算歇歇腳也是好的嘛。」

「這麼說來,你還真把這島當成你家了?」韓飛把雙手盤在胸前,吊兒郎當的語氣中透漏著一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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