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韓飛而言走和留根本不是問題,畢竟還有曹魏這尊戰神在,就算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他這麼做只不過想激怒這個叫昌叔的人,只有對方真的作怒,韓飛才能從中看出他的本質究竟如何,會不會對自己的隊伍構成威脅。

果然,在曹魏說出這句話之後昌叔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而韓飛面前那年輕男子也是舉起手中的木棍,作勢就要朝韓飛頭頂打來。

韓飛雖然依舊是雙手盤在胸前的姿態,但是他已經時刻準備好了反擊,並且他有十足的把握,在對方動手前能夠先將他撂倒在地。

「你聾了麼?我兄弟說,他不想待在這兒。」曹魏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之後猛地凝視著昌叔。

在這一刻,他的殺氣毫無保留的釋放出去,就連身後那擋在韓飛面前的年輕人都有些恍惚,手掌一松丟掉了手中的木棍,險些因為曹魏的壓迫感癱坐在地上。

昌叔頭頂冷汗直冒,不遠處的姍姐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勸阻,但周圍唯一的聲音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摩挲聲,僅此而已。

「算了老曹。」韓飛打破了寂靜:「我又改主意了,既然他想咱們留在這裡,那咱們不妨先歇歇腳,反正待會兒回去還來得及。」

韓飛說完這句話之後,曹魏收回那股凌然的殺氣,周圍的眾人才感覺輕鬆了許多。

與此同時,阿祥有些驚恐的撲向了方才擋著韓飛去路的年輕人身前,不知所措的望著曹魏等人。

「這就是你哥哥?」韓飛挑著眉毛沖阿祥問道。

「嗯...我哥哥他叫阿瑞。」阿祥有些怯懦的應了聲,隨後那叫阿瑞的年輕人卻把阿祥推到身後,用敵視的目光瞅著韓飛。

「多謝幾位賞臉。」昌叔恢復了開始的模樣,衝著屋舍比了個請的手勢,輕聲說道:「不嫌棄的話就去裡面坐吧,之前隊里有個老農,在這島上發現了些茶葉,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勉強能湊合幫各位解解渴。」

在昌叔的引示下,曹魏與韓飛等人紛紛走入了那屋舍之內。

在外面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是進到裡面後曹魏才覺得有些意外,這周圍的牆壁都被泥土糊著,而且泥土裡還攪拌著些枯樹葉根莖,這麼一來雖然只是普通的泥土,但是也能夠比直接糊上去結實一些。

而且這屋舍中間擺著一張石桌,周圍是幾張簡易床鋪,石桌上還擺著幾盞似乎是動物油脂製作的燈。

同時曹魏也發現了坐在角落裡閉目養神的孟陽,在他們進到屋裡之後,孟陽也不過是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閉上眼睛再也不發一言。

幾人依次圍著這石桌坐下,而後阿祥將外面那篝火上的石鍋端了進來,往裡面添加了些綠色黏稠汁水,拿木棍攪拌了一下。

「因為沒有茶具,只能用這種方式沏茶,讓你們見笑了。」昌叔在一邊解釋道。

韓飛饒有趣味的盯著那阿祥的動作,只見他又從一邊的地上端起幾隻粗糙的木碗,在桌上擺放好之後,費力的端起石鍋朝碗里傾倒著剛攪拌均勻的茶水。

只是那鍋看起來分量就不輕,而那些木碗又太小,瘦弱的阿祥幾乎漲紅了臉,但還是手中一滑,那石鍋眼看著就要摔到桌上。

就在此時,曹魏伸手直接端住了石鍋底部,面不改色的將石鍋又送回到了阿祥手中。

「我之前告訴過你做事小心一點吧。」昌叔眯起眼來,臉色顯然有些不悅,不過隨後又換了副面孔沖曹魏關切問道:「這位兄弟手還好嗎?這石鍋可是剛從火上端下來,我那裡有些止疼藥,我這就去取來。」

說著,他站起身就要出屋,但又被曹魏抬手按了下來。

「不必了。」曹魏用的是另一隻手,但之後又抬起那剛才端住石鍋的手沖昌叔晃了晃道:「沒什麼大礙。」

「這...」昌叔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

要知道石鍋在火上燒了那麼久,按常理來說直接用皮膚接觸肯定會掉層皮,而且曹魏還硬生生把它拖了起來,這樣的話這手掌估計都要潰爛。

但是昌叔卻發現曹魏的手一點事都沒有,不由讓他有些震驚。

曹魏也是趁著這機會,想給他立個下馬威,如果他真的憋著什麼壞點子,也好見到曹魏的本事後收起來。畢竟團隊里只有他一個人有自愈的本事,如果他真的使壞傷到了其他人,那時曹魏萬萬不願見到的事情。

「這位兄弟真是鋼筋鐵骨,看來不是第一次參加遊戲了吧?」昌叔試探性的問著,還不忘吩咐阿祥把倒好的茶分別遞到眾人面前。

「哎?兄弟!」坐在昌叔對面的老金盤著腿,沖昌叔勾了勾手道:「我在島上這麼長時間,殺人放火,犯監作科的我見了不少,但你這樣兒拿腔捏調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話說你之前是幹嘛的啊?」

「我之前,算是個老師吧。」昌叔端起茶碗抿了口,對老金微微笑了笑。

「教什麼的?」老金繼續追問道。

「倒也不算是教什麼。」昌叔有些拘束的笑了笑,繼而說道:「之前在外面有個教會,我算是主教。」

「嗷...」老金張大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隨即拍著腦門兒道:「合著原來這麼回事兒啊,所以把你那一套搬到這荒島上,靠著這個活到了現在?」

「僥倖而已。」昌叔緩緩抬手撫在了自己胸口:「還好有信徒們的幫助,不管在任何地方,所有人都是因為信仰而偉大。」

「嘖。」老金不屑的嘬著牙花子,白了昌叔一眼。

之後幾人零星的說著些無關緊要的事,大體上都是客套,曹魏也奇怪這昌叔雖然一直沒閒著,但是根本提不到正點兒上。

說的不過都是些大道理,關於如何在島上生存之類的適宜,往往就算被提及他也會刻意避開。

韓飛也心存疑慮,但在他看來,這昌叔很可能是刻意拖延時間,等到較晚的時候再趁機把眾人留在這裡,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不過目前看來這種情況倒是很有可能。

就這麼坐了將近一個小時,老金第一個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僵硬的腰杆,沖曹魏說道:「曹兄弟,我是有點坐不住了,你說咱啥時候走啊?」

曹魏抬頭看了看老金,並沒有直接回應。

「這裡好悶啊。」冷晴也伸了個懶腰,咬著嘴唇目光朝四處牆角瞟去。

在冷晴開口之後,曹魏這才動了動身子,準備帶著眾人一起離開。

「我還有個請求。」此刻昌叔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而他自己也是一手把玩著已經飲盡的茶碗,一手托著腮道:「今天晚上有個教會儀式,大家也看到目前到現在我們沒剩下幾個人,這儀式不過也是為剩下的人振振士氣,我希望你們能夠參與進來,今晚先留在這裡。」

「老弟,你這說的挺輕巧。」老金雙手撐在石桌上,俯身看著坐在對面的昌叔不屑道:「但是我們幾個也得吃飽肚子啊,按照以往到了這時節兒,曹兄弟早就帶我們找吃的去了。」

「這個好說。」昌叔坐直身子,一臉正色道:「我們之前人數遠遠多過現在,而且從到這島上開始我們就一直在這個地方,大概將附近能吃的東西都囤積在了這裡,管你們幾位一頓還是不成問題的。」

「還能管飯?」黝黑漢子揉著空癟的肚子有些猶豫道。

「咳...」韓飛刻意咳嗽了一聲,讓大家都安靜下來,隨後又大聲道:「如果能吃飽肚子,那留下來應該不成問題,反正進入到這遊戲的目的就只是活下去而已。」

曹魏暗暗一笑,聽出韓飛依舊是話裡有話。

所有有過遊戲經驗的人都知道,這個生存遊戲不光是填飽肚子滿足需求這麼簡單,於此同時防範外界傷害更是重中之重。

韓飛這話意思就是暗裡說昌叔不懷好意,故意讓對方難堪。

可那昌叔像是沒聽出韓飛的話外音一樣,十分激動的站起身來,微微衝著眾人欠身道:「那就在這裡謝謝諸位了,我還有些別的事情需要事先準備,大家可以先待在這裡休息,等下我會讓人送些吃的過來。」

說完,他就一個人走出了這間屋舍,路過韓飛身側的時候餘光瞟向他未動一口的茶水,之後推門而出,只留下曹魏等人與那角落裡的孟陽。

「飛哥,你說他能給咱們準備什麼吃的啊?」黝黑漢子眼饞的開口問道。

「我希望別是蟲子宴就好。」韓飛雙手撐著身體後仰,望著天花板無力的說:「那玩意兒已經吃膩了,而且吃著心裡怪彆扭的。」

「小飛飛,你說他是怎麼回事兒?」冷晴趴在桌上,用手指叩著石桌壓低聲音沖韓飛問道,眼光不時瞟向角落的孟陽。

「你們不要有問題老是問我好不好。」韓飛忍不住苦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你們也問問老曹,這傢伙平時雖然不愛說話但懂的比我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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