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變成了喪屍,但是這種精神還是讓曹魏心生敬畏。

在離開這地方的時候,曹魏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本來他能夠不引起毒王屍的注意,就能走到高處,利用這骨棒的衝擊力將樓下的喪屍群破開。

但是為了拿回冷晴找到的物資,還是不免和它交了手。

幸運的是自己沒有沾到太多腐蝕性的血液,現在自愈能力似乎已經開始修補患處,疼痛感時不時從手上傳來。

「這一趟有點虧呀。」冷晴嘆了口氣,走在前面小聲說道。

仔細想想,雖然曹魏的削鬼刀已經有些破損,但勉強還算有個武器,結果這一趟沒找到多少吃的東西,反倒是讓他失去了這件趁手的武器。

之後如果再有別的危險,他也只能赤手空拳去應付。

「並不虧。」曹魏卻是咧嘴一笑:「誰說我們就只進去一次的?」

「難道你還想再進一次?」冷晴轉過身來,瞪著眼睛看著曹魏問道。

而曹魏沒有說話,只是用四有深意的表情望著她,而此時,天上忽然下起了朦朦的小雨...

...

「怎麼樣了?」見到姍姐從臥室里出來,老金隨口問道。

「差不多能行動了,之後還需要他自己恢復一段時間。」姍姐如實說道,但見到老金正在擺弄手中的金色匕首,於是問道:「我感覺你還要爽交易者的約。」

「不一定。」老金笑著搖了搖頭,看到外面的雨小了些,於是開口道:「該出發了,交易者給我的期限是今天,只要不過晚上十二點,約定就依舊有效。」

「你真打算打掉五個玩家?」姍姐有些質疑的問道。

「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時候不一定要用『殺』這個字眼。」老金一臉正經的強調道:「這遊戲里有些玩家沒少干殺人越貨的事兒,我幹掉他們也算是為名除害,解決掉大部分玩家的心頭大患,也為那些死在他們手裡的玩家報仇,這分明就是俠義之道啊!」

「沒看出來什麼俠義,倒看出來你這貧嘴的功夫似乎長進了不少。」姍姐嘟了嘟嘴,在老金開門離開的時候也跟了上去。

回過頭,那個女孩已經從床上下來,趴在臥室門口探著頭看向兩人。

姍姐微微一笑,沖那孩子揮了揮手,之後再度走進雨幕當中。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遊戲中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明明知道那男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即便自己救了他,可能之後他也會葬身在別的地方。

但是人性依舊讓她心存不忍,做了很多自己之前認為「徒勞」的事。

因為之前經歷過這場遊戲,雖說是躺贏,但是老金還是對一些地方的建築比較熟悉。

冒著雨帶著姍姐走到一處施工地,之後回過頭大聲說道:「之前那場遊戲,我就在這個地方躲著,風餐露宿,親眼目睹了很多慘烈的事發生。」

「所以我們為什麼來這裡?」姍姐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不是說了嘛,我比較熟悉這地方。」老金拍著胸脯子說道:「我知道有些人喜歡躲在這裡,可以說算是習慣,就像是那些逃犯,也就喜歡在這種地方躲著一樣,很少有人能找到這裡來。」

說著,老金便朝著一處施工中的破樓走去。

姍姐跟在他身後,一直上到了五層,也沒見到有人的身影,不由懷疑著問道:「每場遊戲的人都不同,不一定非要躲在這裡吧?」

老金沒說話,只是微微搖頭,讓姍姐小些聲。

這棟樓不過是建了六層,上面的一切都還沒搭建,破舊的吊車停在樓棟旁邊。

等到上了六層之後,老金直接朝著最裡面走去。

還真像他說的一樣,姍姐發現這裡好像有人居住的痕跡,地上有些燃盡的篝火,而且還有些毛毯之類的堆砌在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牆角。

等到了一個房間門口,老金閃身而入。

「別動!」他大喊一聲,姍姐緊隨其後,發現這間屋子裡有三五個人,都擠在一起,望著老金的臉色有些畏懼。

在老金的大喊聲中,那些人的動作瞬間定格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人手中還持著半截鋼管,看起來未免有些滑稽。

老金緩緩的從胸口處將金色的匕首抽出來,目光緊緊注視著身前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雖然剛才嚇了一跳,但是畢竟不傻,看到老金的動作後又紛紛從地上撿起棍棒磚塊,和老金對峙著。

為首的一個男人留著短寸頭,大喘著氣問道:「你是獵殺者?!」

「不是。」老金搖了搖頭,之後繼續說道:「不過今天我需要殺了你們。」

「為什麼?同樣都是玩家,就不能給我們留條活路嗎?」那人有些激動的問道。

身邊一人也是接著說道:「是啊,咱們難道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殺了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

老金默不作聲,但是心中已經殺意頓起,他必須在夜間來臨前殺掉五個人,以此得到交易者所說的信息,即便他並不想這麼做。

之前的遊戲當中,他也算是這幾個人當中的一個,扮演著相同的角色,因為不熟悉這裡的一切而悄然躲起來。

可是現在他卻用手中的匕首對著他們,就像對著曾經的自己。

姍姐有些看不下去,他知道那些人不會是老金的對手,於是走出了門外,之後感覺還是不太踏實,於是走到樓梯口朝著樓下走去。

差不多等了十幾分鐘,老金才從樓上下來,神色比剛才嚴肅了不少。

「你怎麼會知道有人躲在這裡?」姍姐還是不能理解,於是再度問道。

「這座城市能躲的地方沒多少。」老金幽幽的說道。

「你殺了他們?」因為沒聽到主神的提示聲,姍姐又問。

老金卻沒有說話,獨自走出去很遠,回想著剛才那個短寸頭跟自己的交談。

就在老金欲要動手的時候,那短寸頭忽然喝止住自己,口口聲聲說有重要的信息,求自己放過他。

之後還沒等老金答應,對方竟然就將信息說了出來,完全就是剛進入遊戲的小白作風。

「為什麼?」姍姐望著老金的背影,已經知道了老金的答案,之後又問。

「他告訴了我梁傑的下落。」老金短嘆了口氣問道:「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動手。」

「他們怎麼會知道梁傑的行蹤?」姍姐越發的摸不著頭腦。

「他們不知道梁傑是誰,不過我不是告訴你了嘛,這個地方視野開闊,那個短寸頭說看到了一個玩家,帶著幾隻喪屍,那幾隻喪屍卻沒有攻擊他。」老金苦笑道:「除了梁傑還能是誰?」

姍姐也不由在心頭暗想,目前他們所知能夠控制喪屍的,不過就是梁傑還有那禿頭喪屍,之前曹魏好像說過,禿頭喪屍已經被那文達殺掉,目前能控制喪屍的應該就只剩下了梁傑一個人。

也就是因此,曹魏才生出想藉助獵殺者的手幹掉梁傑的心思。

「那...他們有沒有說梁傑往哪個方向去的?」姍姐皺了皺眉,問道。

「再往西去。」老金抬手指向西邊道:「西邊的基督教堂。」

此時,在施工樓上,以短寸頭為首的幾人都擠在一處。

望著老金和姍姐遠去的背影,他們沒有任何表情。

「哥,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也死在那裡啊?」其中一人問道。

「管他們怎麼樣。」短寸頭眯著眼睛說道:「死的越多越好,全死光了就咱們活著豈不是更好!」

...

天上的雨已經徹底停了下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花費了大概一個小時的功夫,老金和姍姐終於站在了教堂的門前。

短寸頭告訴了老金,以他們的位置,正好看到那人領著幾隻喪屍往這個方向走來,而這一片地區比較開闊,周圍除了一處體育場之外幾乎沒什麼建築,想來如果到了這裡,教堂應該是最理想的藏身之處。

老金抬頭看了看天色,之後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說實話,他並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抓到梁傑,就算是讓他不留活口,可能以當前他和姍姐的實力也夠嗆能對付。

唯一的勝算也只能取巧,在來的時候老金已然和姍姐交待了一切。

在兩人對視一眼之後,老金直接走到教堂門前,用手輕輕撫摸著兩扇沉重的木門,之後用力的將其推開。

木門在吱呀的相聲之後敞開了一道縫,外面微弱的光也從門縫中擠入,照亮了老金直面的一塊兒條帶狀區域。

跟其他的教堂一樣,老金大概掃視了一眼,兩側都是些座椅,正前面則是歪斜的巨大十字架,還有地上散落的書籍和雜物。

之後老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先是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灰塵,好像之前是有人來過的痕跡,之後他回頭朝著姍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座椅上甚至還有些死者的骸骨,經歷了漫長的年代已經變成骷髏,上面還結著一層蛛網。

老金不由想到他們臨死前的模樣,沒想到他們會在教堂里度過人生最後的剎那,也不知該是為他們慶幸還是惋惜。

當他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輕響,好像什麼落在地上的響動,擊打著地上鋪設的木板。

順著聲音扭過頭來,老金髮現一旁的地板上似乎有些粘液,於是他彎下腰去,用手粘了一下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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