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對付基力安?不知道,等死吧,告辭。」吉爾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看弱智的嘲諷。

因為西瓊那個脆弱的樣子,索倫也不好給她太大的壓力,這次還是拉著比較靠得住的男生組,三個人蹲在小倉庫里想辦法。

「喂喂喂,別這麼說嘛,你們也是西瓊的朋友吧?魔法師不是都喜歡把準備做在前面嗎?至少商量一下,萬一首相真的要來找麻煩,有什麼應對的策略吧?基力安不是一直在暗中指點你嗎?還有戰場巫妖們也跟了它那麼久了,你們一定清楚它的弱點和軟肋吧?」索倫趕忙把扭頭就想走的吉爾特攔住。

波魯裘斯搖搖頭,「我從沒聽說首相有什麼弱點的。傳聞說它不喜歡留活口,和它交手的都死了。」

「開什麼玩笑,那精靈諸神呢?白袍里沒人和它斗過嗎?」

吉爾特冷笑,「基力安平常笑眯眯的,一發火上弦月都和孫子似的,而迄今為止你見過哪個精靈神敢跑到帝都它眼皮子底下來搗亂的。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嘿那老傢伙這麼強?不過到也是,它一千年前就是弒神級的總團長了,現在還魔武雙修了……

「那麼它一般會採用什麼樣的策略呢?除了武技,它擅長的魔法是什麼,總能針對性得準備一下吧?」索倫還是不甘心。

吉爾特看著他,「策略?基力安從來不用策略。它不喜歡用思考,因為它強得不需要。

你還不明白西瓊為什麼會害怕嗎?因為基力安是不講道理的。

西瓊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亞丘卡斯還自持人王的身份,講究著『公平』,基本上都是派同級別的弟子出手,進行試煉式的決鬥。而異域的魔神也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並無法直接威脅到她。

可基力安一旦失去了首相的制約,那就沒有人可以制止它了。

它不在乎公平,不在乎規則,不在乎你是什麼等級,也不在乎你是什麼年齡和物種。只要你是它的敵人,只要你擋了它的路,基力安就會想辦法殺了你,親自動手,一千年來沒有人能打敗它。第三次大戰的時候要是精靈諸神拿它有辦法的話,帝國當時就滅亡了,哪裡會有今天?

這些年你以為它什麼都沒幹嗎?知道它一個人在虛圈殺了多少外域的神魔嗎?

基力安是上個紀元的先鋒軍!轉化成巫妖也好,學習魔法也好,建立帝國也好,這些都不是它的目的,只是它達成目的的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它是不會局限於使用魔法還是其他什麼手段的。

我跟著它試煉的時候,見得最多是它思考怎麼把某個魔神徹底『殺死』,還從來沒見過它思考怎麼把某個魔神『擊敗』。」

吉爾特難得的發泄完了,深呼吸著坐在貨箱上,恢復了三無的死人臉,「仔細想想,也沒必要對付基力安吧。歸根結底是讓西瓊從基力安手下活下來是吧?那就有辦法,和它做交易。」

「做交易?」索倫湊過來,「它想要什麼?美酒!」

「那倒也是一個方向,但明擺著的,它最想要做的是毀滅精靈諸神。只是諸神那邊也不傻,從來不會單獨和它一對一,所以基力安一個人還辦不到單挑整個神殿,不會輸,但也沒法贏。」吉爾特思考著,「基力安的風格太直接了,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所以會用簡單直接的邏輯,和先來後到的順序建一個任務清單,一件一件得把清單上的事情完成,直到最後達成滅亡諸神同盟的目的。

比如,如果是它來毀滅沙之國,就不會像阿努比斯那樣花上好幾百年研究各方的關係,玩弄什麼人心,削弱沙之國王庭的力量,麻痹諸神的注意突然搞突襲之類的。

基力安會拉一個清單,從上往下,由強到弱,統統殺光。

先殺沙之鍊金,再殺試圖試煉完成封神的繼任者,然後殺沙之國的將軍元帥,大魔法師大劍聖,魔刺客和奴隸中的大將勇者。還有諸神派來的援兵和助力。

高端戰力殺完如果還不投降,就消滅海軍,消滅陸軍,消滅兵團,一座一座城市屠滅過去,直到整片沙丘都拜倒在它面前,或者一個活人都不剩下為止。

所以你明白了嗎?你們不能用基力安的邏輯來思考問題。因為那樣問題就不是怎麼樣讓西瓊活下來,而是怎麼樣在西瓊死之前打敗基力安了。

可如果基力安的第一目標真的是殺西瓊,那它會直接跳到西瓊的面前擰斷她的脖子,一點餘地都沒有。

但顯然並不是,西瓊沒有那種重要性,她最多是因為繼承了王血,處在某種大魔法的一環上。屬於不殺了這個魔法就沒法完結沒法破解的那種犧牲品。

那麼我們就有機會和首相交易,如果西瓊真的在它大計劃的清單上,就把順位往後拖延,延到所有其他事情都完成之後……」

「可這並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吧?照你說的,遲早首相都能會找上她吧?」波魯裘斯皺眉。

吉爾特搖搖頭,「不,所以你沒明白基力安想把首相這個職位視為『束縛』的邏輯。

當初它建立帝國,成為首相,是因為這麼做也是滅亡諸神的計劃上的一環。可現在這個身份反而帶來了太多無關緊要的雜事。

比如身為首相它就得維持並保護這個帝國,維護各方的利益,協調軍隊的後勤。而這些大多不是把人殺光就能解決的問題,根本不符合基力安做事的風格,只是在耽誤它的時間。所以它就會直截了當得想換個人來做首相。

可是真的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我跟它學習了幾年,已經看清它的邏輯了,何況諸神那邊呢?所以只要讓基力安在解除首相的束縛之後,不第一時間傷害西瓊,把她的順位往後排的話。很快精靈諸神那邊也會行動起來,用別的任務來絆住它的手腳。

這樣或許幾十年,幾百年以後它都沒工夫來處理西瓊的事情。說的再難聽一些,假如西瓊自己找不到轉化或者成神的方法,她自己也不一定能活到首相來找麻煩的時候不是麼。」

索倫和波魯裘斯對視一眼,「那就這麼……拖著?」

「拖著,如果從法師事情發生之前來解決問題的角度考慮,那就保險起見,在基力安沒有卸任之前和它達成交易,換取它不第一時間傷害西瓊的保證,而代價嘛……」吉爾特突然住口了,「我發現,代價可能有點麻煩了。」

波魯裘斯則突然恍然大悟,似乎明白首席在說什麼了,「原來如此,你是說那個魔法,對,也只有這樣才能束縛得住首相,可現在就有點麻煩了。」

「你們不要打啞謎了,有話直說吧。」索倫無奈,他突然有點被打擊到了,因為索倫注意到自己做事的邏輯好像和基力安也差不多,有點傻楞傻楞的。

這次波魯裘斯開口解釋,「傳聞基力安的人品可不怎麼樣,它是可以很輕易得翻臉說謊賴帳的,你必須拿出那種,足以束縛住它這樣強大巫妖的高級魔法契約,才能使它許下的承諾有效。

如果是以第三方來替生死仇敵中的一方擔保,有一個魔法契約很有名,也很有效。但我們,好像都沒資格用這個契約來給西瓊擔保。」

「『愛之誓言』,如果和西瓊有婚約,訂婚或者結婚都行,就可以代替她與首相進行交易和承諾。這個魔法你應該是熟悉的,你不就是和佐爾格小姐這樣訂了婚,才能一起進行議會的試煉嗎。」

吉爾特看看目瞪口呆的索倫,「之前我還以為你和西瓊是一對呢,想不到你會和佐爾格小姐訂婚,這樣就沒資格為西瓊擔保了。」

索倫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波魯裘斯也撓著頭,「真是麻煩,看得出你挺喜歡西瓊是吧,可要為了她解除現在的婚約,又有點太過分了。而且可能也來不及了。

嘖,如果你不做沙之國這個試煉,或許就可以和她訂婚了,可是如果不去沙之國,首相也許不會換人。恩,怎麼總覺得西瓊牽扯到某種『死律』里了呢,怎麼樣都會被繞進去……」

索倫一陣頭疼,那就想辦法解除和塞拉瑟斯的婚約然後和西瓊訂婚?不,等一等,且不提解除婚約恐怕又是一個試煉……

「西瓊的意思呢?她,真的會想和我訂婚嗎?」

吉爾特和波魯裘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那也只能是你了吧,還能有誰?」

索倫奇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是也在追西瓊嗎?」

波魯裘斯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也對,你才來帝國的還沒搞清楚呢,不可能的,我和吉爾特,都是沒可能和西瓊訂婚的。她是個平民。」

什麼?

吉爾特平靜得開口,「她是平民,雖然有王血,卻只是個旁系的私生子。我們是貴族,沒法和魔法世家相比,但終歸是正統的繼承人,我們是不可能以平等的『愛人誓言』魔法簽訂婚約的。」

索倫怒瞪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波魯裘斯嘆氣,「你別誤會,怎麼解釋才好呢,對,我們是朋友,是同學,是競爭者。我也很欣賞她。但是我們並不代表個人,我們還背負著家名呢。婚事早就安排好了。

除非西瓊也像你一樣,完成一個議會的試煉成為貴族,或者被某個白袍收為弟子,得到老師的推薦成為帝國貴族,否則從魔法上,她是無法和我們簽平等的『愛人誓言』的。就算結婚,也是沒有任何形式的魔法守護的。

即使我們和她訂婚,沒有『愛之誓言』守護的契約對基力安也是沒有效力的。」

吉爾特也開口,「嚴格來說,她很快也沒有資格和你訂婚了,因為你就算解除了和佐爾格的婚約,但你已經完成了試煉,已經成為了一個席官貴族不是嗎?

如果你還是個平民,還是一個侍從,那麼你可以和她簽訂任何魔法誓言都沒有問題。但是在冊封席官之後,你也會獲得真正帝國貴族的身份,這是有魔法在保護的。

只是隨便冊封一個貴族的頭銜,是不會真正獲得與之相配的魔法守護的。而要獲得這種資格,要麼是繼承,要麼就是試煉,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你們當然還可以在一起,只是不能簽『愛人誓言』。」

「操他媽的怎麼又繞到『資格』上去了……」索倫抓著頭髮坐下,所以席官這個位置,原來是這樣的必要嗎?偏偏這還是他『自己』給自己安排的任務。

索倫發泄似得瞪著兩人,「那你們還跟著她幹嘛?貴族玩弄平民女孩的感情嗎?」

「西瓊有什麼感情啊……咳咳,抱歉,」波魯裘斯靠在牆上,「我覺得她真的很厲害,很聰明,很努力,能用頭腦打敗我的同齡人可不多。而且我是邊境來的,雖然戰場巫妖也算貴族,但在帝國的精英們看來更多是個鄉巴佬吧,『發育不正常的人造人怪胎,人體實驗的失敗品,新開發的人型兵器』一般是這麼稱呼我的。

而吉爾特麼,他家世還比我差一點,死亡騎士的世家,北地軍閥薩薩里安,說白了這麼多代就他一個人有點資質,偏偏還是首席,當然也被精英們排擠嘍。恩,他被取的外號有點惡毒我就不說了……」

「大致就是形容我的母親和某個魔法貴族私通,才有了我這個有一點天賦的私生子,所以才一直有人在背後作弊似的教導我。」吉爾特面無表情得說道。

波魯裘斯撓撓臉,「恩……再加上這個『早晚死在亞丘卡斯手裡的平民女孩』,我們是被排擠到一起的怪胎三人組啊。

你不知道,帝都的小孩,那些魔法學徒是非常冷血惡毒的,他們自己哪個不是有自己的導師,有世代的家傳魔法書和寶具在開小灶。但偏偏前三席被我們占據著,我聽說現在帝都的圈子裡,一直在拿我們三個的腦袋打賭呢。

我和吉爾特,好歹算是小貴族家的繼承人,而且有魔力自己保護自己。可西瓊的法術位,你也知道的。如果不隨時和她在一起保護她的話,天知道什麼時候她就被那些『帝都精英們』給下手害死,推到王家的刺客頭上了。

呵,可巫妖們認為,這種等級的競爭是必要的歷練和成長,所以每次中期考試和戰場試煉,我們都和抱團玩命似的,上次去獸人那也被人陰了,差點就回不來,算了不提這些了……

追求西瓊嗎?唉,更多的時候我還是把她當個需要保護的小妹看的,你呢吉爾特?」

吉爾特面無表情,「魔法學識比我還強的對手。有一戰的資格。」

獨眼龍把手一攤,「就是這樣了。」

索倫沉默了,「那怎麼辦?現在我們要怎麼保護她?」

吉爾特看看索倫,「你真覺得西瓊需要保護嗎?」

索倫想到剛才工坊里西瓊難得流露的脆弱,嘆了口氣,「我以前覺得她不用擔心的,現在想想,果然還是想保護她,這或許就是身為男人的自大和愚蠢吧……

呵,假如讓這麼一個女孩在我面前被殺害了,還有什麼臉去復興全人類呢?」

「說的真是太好了。」

突然從身後傳來似乎以前聽到過的聲線,而抬頭看到吉爾特和波魯裘斯瞪著自己身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一般。

索倫緩緩扭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白袍巫妖,胸前那再顯眼不過的黑蜘蛛,帝國首相,基力安。

「臥槽……」為什麼這傢伙會在這啊?

「啊,」波魯裘斯開口,「我好像聽老爹說過,首相特別的小心眼,如果有誰在背後談論它就會過來偷聽……」

基力安瞅了他一眼,「你爹是阿姆斯特朗那傢伙吧?好我記住了。」

獨眼龍淚目閉嘴。

吉爾特面無表情,「可這不是在海上嗎?你怎麼從虛圈跳過來,不,你為什麼會想到要跳過來的?」

基力安聳聳肩,「我察覺到有帶著『千節木的古枝』的精靈戰艦靠近帝國的海岸了。還滿稀奇的你知道嗎,它們應該知道靠得太近會被我擊沉才對。

結果跳過來一看才發現你們三個小子,居然在背後陰謀算計我!天地良心啊!」

索倫無語,「你都聽到了?」

基力安摸著下巴,「是啊,所以我還想了好半天,我到底為啥要殺艾斯黛爾小姐……」

吉爾特,「……索倫說的。」

索倫,「我!我聽星說的……說你早就想斷絕王家的血脈……」

基力安瞪著索倫,「我當然早就想斷絕王血了,那家人搞出來的破事難道還不夠多嗎?可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艾斯黛爾小姐在出生的時候,就被她的父親帶去給亞丘卡斯,把王血剝奪了。」

索倫迷惑,「啊?可,可她不是預言中王血的末裔,還因為有王血才能看圖書館的書……」

「但是她並沒有『在公平的決鬥中殺死亞丘卡斯』,殺死亞丘卡斯的是你。」基力安豎起一根手指,「而且誰告訴你有王血才能看圖書館的書?經常去和那些書混個臉熟,等它們都認識你了就可以隨便看了,這個試煉也不算很難吧……」

索倫愣了一下,然後這個瞬間他全身的皮膚突然燃燒起來,『普羅米修斯的燃燒』為什麼突然被觸發了!

索倫被全身的刺痛瞬間驚醒,忍不住跳了起來,扭頭去看其他人,然後注意到,波魯裘斯和吉爾特好像木偶一般,眼神空洞得盯著基力安的手指,被定住了。

「想聽聽我的推測嗎?」基力安似乎全不介意索倫突然被點燃成了火人,更不介意他抽出的龍槍,「你把預言改了。我們在一千年前做的唯一命運的大預言,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但是你把它改變了。現在未來已經滑向完全未知的地方去了。」

「……我破壞了你的計劃麼。」索倫忍著被烈焰灼燒的刺痛,攥著手裡的龍槍,盯著基力安胸口的蜘蛛,不能看眼睛!

「沒錯,破壞了,現在這個世界的預言正在朝『你』計劃的方向走……」基力安沉默了一會兒,「不過,還不賴。」

……恩?

「知道嗎,本來我發現過來的船是東方辰星號的時候,是想直接宰了你的,因為你害我打賭輸了。」基力安面無表情得說道。

現在索倫是知道吉爾特那張死人臉是學誰的了,「……打賭?呵,所以你也會輸?」

「當然了,我是個普通人啊,總是會輸的。而且不是給了你『幸運的骰子』嗎,你現在,應該知道我說的『輸贏』,是有多嚴重了吧?」

大概基力安這會兒散發出的殺氣已經爆炸了,如果不是先天感覺不到,索倫知道自己這會兒應該也會和旁邊兩個男孩一樣,翻著白眼抽搐著暈死過去。

「『幸運的骰子』,你是說『英雄之擲』是吧!坑人的傢伙!」索倫忍耐著劇痛,強打起精神,調整自己的情緒,時刻準備著把『霸體』和『絕望之槍』一起爆發出來。

「不,『幸運的骰子』是給你們這些小孩玩的仿製品,」基力安卻搖了搖頭,從懷裡摸了個東西出來,「這才是『英雄之擲』。」

索倫一瞬間愣住了。

因為基力安手裡也摸出了一個骰子,六面都是黑色的『女人』,纏繞著濃烈的詛咒,散發出的惡意,幾乎就是世間一切惡的凝聚。

基力安發出『桀桀』的怪笑,「我之前還蠻看好你們的,而且沙之國應該也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所以打賭,三個月後,你們能滅亡沙之國完成試煉。結果我居然輸了?把最關鍵的法蘭妮給輸掉了,那邊一下死了三個巫妖!

你能想像我有多火大嗎?我給你船,給你人,給你契約,你居然隨便轉一圈就回來了?

我真是很久沒這麼火大了,只是發現你們也在議論怎麼對付我,才耐著性子聽一聽。

結果是我太小巧你們的能耐了,居然不到兩個月就把試煉完成了……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打的,沙之國都是廢物,難道那些魔神也都是廢物嗎?」

基力安的殺意似乎消失了。

索倫也有點說不出話來,「……所以任務做太快了是我的錯?」

首相收回了骰子,搖搖頭,「是我輸了,你贏了,索倫。你比我想的還要更厲害。你的出身,你的天賦,你的慾望,你的目標,甚至你的感情,都是精心設計的。我很久沒碰到過你這樣的對手了,比我更強大,比我更決絕,比我更冷血,是我輸了,我認栽。

不過無所謂,你花費了這麼多心思,顯然已經摸清楚我想要什麼了是吧?

那麼好吧,只要能達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一切代價,我不在意你在背後玩什麼小把戲。只要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王家我都可以容忍,何況是你呢?」

基力安靜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想要一個保證是吧,不錯,確實需要一個『愛之誓言』這樣的強大魔法,才能在我們這種等級的存在間,建立可信的誓約……」

什麼?你到底特碼在說什麼!

然後索倫就目瞪口呆得,看到基力安收回手指,然後舉起右手,

「我基力安,莉莉尤安的婚約者,以愛人之名起誓,將與索倫攜手,滅絕精靈諸神。」

然後它握住了索倫的右手,黑色的鎖鏈從虛空中伸出來綁住了兩人的手臂。

「現在我們是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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