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騎士怎麼變強到頂上級的戰鬥力?」書記官去休息室換了身衣服回來,一邊梳著頭髮,「你說的變強,是字面意思上大騎士那種變強是吧?你決定了嗎?不走掌旗官的路線嗎?」

「我覺得以我凡人的智慧是做不來指揮官的。」索倫把辦公桌擦乾淨,「我現在才注意到,阿比迪斯大團長很強。

以阿比迪斯大姐頭的年齡,大團長就四五十吧?他已經可以從世界最頂級的龍王手裡,把公主救下來了。還有金獅子的斯托姆哈特大團長,首相以下最強的大騎士,可首相是千年之前的人了,這金獅子,應該也和阿比迪斯大團長是同世代吧?

換言之,死亡騎士這個職業不僅不弱,相反還有著把人類的戰鬥力,提升到頂上級,足以和龍,和諸神一戰地步的捷徑。

可我在帝都見到的這些死亡騎士,明明都是些純粹的菜雞啊!所以軍團那,針對畢業的騎士,肯定有什麼特殊的修煉吧?是什麼?書記官你應該清楚的吧?」

薩利看著他眨眨眼,「所以你花了兩個多月才注意到這點?那你確實不大適合當掌旗官。」

索倫,「……」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太早了吧,兩個月你的基石魔藥消化完了嗎?怎麼,是在考慮選第二瓶往大騎士的方向強化?」

薩利湊過來,從背後攔住索倫的腰,把下巴架在侍從的肩頭蹭他的脖子。

索倫,「……我說,薩利騎士大人,你怎麼又……喂!別亂摸哦哦哦!」

「呵呵,」女騎士扯開侍從的腰帶,雙手摸下去探索著,「你可是在打探死亡騎士的強化秘技,要付出點代價的明白嗎。」

臥靠!這侍從做的也太幸苦了吧!而且騎士的體力回復有這麼快的嗎!

「恩……不過你的身體……素質還可以……恩……回復得這麼快……這麼硬……不會已經喝到第二瓶了吧……恩……現在就想著畢業,想擺脫我嗎……哎呀,身體不是這麼說的呢……哧溜……」書記官像吸貓一樣摟著索倫狂吸。

喂喂……怎麼了這是?食髓知味了?現在怎麼感覺老子是被朴的那一個啊!

索倫無奈得推開又貼上來舔的書記官,「我已經強化到第八瓶魔藥了。」

「恩恩……恩?恩!」薩利猛得抬起頭,「第八瓶了!怎麼可能這麼快!你又不是從小開始喝藥的!」

「先放開先放開,嘶……」索倫倒吸著冷氣和她拉開距離,「我天賦異稟嘛,八級魔藥強化小菜一碟了,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滅掉沙之國的?」

「真的是你滅掉的?我以為你是靠著那群法師怪胎們幫忙來著。」女騎士懷疑得看著他,「那你還問我怎麼修煉?在戰場上殺過人,不,殺過精靈或魔神嗎?」

用死亡衝鋒掃死一大片算不算。

「那不算。甚至還浪費了。不是,你都能衝鋒了?死亡對你還真夠優待的……」

那可不,一見傾心,二見結緣,三見就是鐵哥們了,不過浪費了是什麼意思?

「死亡衝鋒是把靈魂獻祭給『死亡』,你得在公平的決鬥中靠自己的力量贏得勝利,」薩利貼過來,把侍從擠到牆面上,盯著他的眼睛,「然後你就可以吃掉敗者的靈魂,用秘術增強自己的靈壓。」

她說著,使勁吸了索倫一口。

「像這樣吃?」索倫大驚。

「呵呵,有時候你真是傻得可愛,當然不是了,你知道『靈壓』嗎,上位的靈魂帶來的壓力,這是只有當對方的靈魂強度和純度,都遠遠超過自己時,才能感受到的壓迫感。

不要說直接壓制下位的魔物和人類,高強度的靈壓甚至能直接熔斷中高級的魔網迴路,因此白袍通常都收斂自己的靈魂力量,不隨便釋放出來破壞帝都的魔法環境。免得被下弦月開巨額罰款。

在頂上級的戰鬥中,雙方靈壓的強弱起到了根本性的決定作用,魔法,寶具,戰技,都能針對性的選擇和強化,甚至魔力資質的提升雖然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增強靈壓卻沒什麼特別有效的手段。

人類的靈魂強度在出生的時候大部分就定型了。只有極少數非常危險的禁咒和秘技,才能通過吸收別人的靈魂,來增強自己的靈魂。白袍們都有自己的招數啦,而且基本上量身定製的,很難推廣開來,只能選擇和自己各項情況近似的徒弟,比如家族血脈或類似資質者來傳承。

而為死亡騎士這個職業配套開發的秘技,可以提高靈壓強度,是巫妖們最近一百多年,才通過模仿先鋒軍,或者說,模仿古代的武神,完善的新技術。要不然花閣下怎麼會一下子獲得白袍呢。

誒?還要再解釋?恩……

你不是個先鋒軍嗎?殺人越多,殺氣越大的道理你知道的吧?

在公平的戰鬥中親手殺死對手,就會擊碎敗者的靈魂。雖然大部分會隨著時間消散,或者被周圍的通靈塔吸走。但殺的多了,久而久之這靈魂的碎片就會沾染在身上,武器上,或者一些道具上,能起到對敵人壓制的作用,對,比如有名的先鋒軍指環……」

她撿起索倫的右手,吮了一口侍從的大拇指。

索倫頭皮一陣發麻,但是被人攥著只好忍耐。

「在靈魂消散之前,用特殊的秘法來有效吸收這靈魂能量,增強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如果你問死亡騎士有什麼強化的『秘技』『捷徑』,那就是這個了吧。

只不過這種秘法有最基礎的靈魂強度的要求,只有靈魂,魔力,身體素質,戰鬥經驗和個人意志都出類拔萃的頂尖大騎士,才能在活人的狀態下就進行修行。

如果資質不足,意志不夠,信念不堅定,身體不強大,靈魂不精純,那強行融合其他人或生物的靈魂,只是自己找死的行為,最輕最輕也是發瘋吧。魔法失敗的時候能幹乾脆脆的死了都是件幸運的事情呢。」

她這麼說著又把侍從的褲子扒下去了。

「等,等等等,」索倫把腰帶搶回來,「我覺得我蠻強的,可以挑戰一下試試,你有這種秘法嗎?還是說一定要去軍團?」

薩利不滿得看著他,「索倫,你覺得我很醜嗎?」

「啊?沒有啊,你很有魅力啊……」

「是啊,你的身體也是這麼說的,那就不要老是聊這些沒趣的事了,抱緊我。」

索倫嘆了口氣,「書記官,這可不是無聊的事啊,我答應晚上補償你好吧?現在先告訴我該怎麼強化吧,不增強自己的實力,我怎麼保護你呢?真的等到我侍從畢業,咱們就結束啦?我還想一直抱著你呢……」

薩利渾身抖了一下,撲上來堵著索倫的嘴,差點把他吸到昏迷,才紅著臉放開他,「區區的侍從,老是在人家沒準備的時候說這種噁心的情話,真是受不了你……

好吧,好吧,你有八級魔藥強化的資質應該可以試試了,我會幫你申請試煉的,你想走大騎士強化路線,直接去邊境找大姐頭指導好了,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

邊境以大騎士為目標的騎士侍從,和帝都的騎士侍從,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很強嗎?比精靈更強?」索倫好奇問道。

「從戰鬥意志和危險性上來說,是的,」書記官認真得點頭,「我們血漿玫瑰會的女騎士,坦白說都是混進來的,靠著家世淵源,父母的關係,還有瑪爾蘭家那樣直接花錢。

還有暗焰公牛,獅王會,鐵鋒龍,四家都差不多,貴族出身的子弟,資質家產當不了法師的,或者將軍的兒女,繼續繼承家裡的關係和私兵的。都是當作軍官來培養的,也無所謂什麼戰力不戰力的。」

索倫點點頭,「這我聽說過,說是冰原狼,白霜十字軍和奇美拉,怪物討伐隊這兩支就以個人戰鬥力強化為主。對了,不是七支軍團嗎?還有一支……」

「還有一支百人團,是掛在技術開發局下面,協助秘密實驗的,他們三個軍團因為戰區和任務特殊,大軍作戰的機會不多,所以軍團騎士的子弟,也會優先進行戰鬥方向訓練。

但這並不是說,我們另外四個騎士團就充斥酒囊飯袋,沒有戰力了。戰鬥力當然還是有的,畢竟要駐紮在正面戰場嘛,只不過我們不是從帝都貴族,而是從其他專門渠道選拔大騎士,主要是從軍棋角鬥士里選出來的。還有類似你這樣,資質特別好,被騎士看上專門登記在自家名下的。」

索倫明白了,原來如此,後方戰線的指揮官是貴族出身,而前面拚命的高級兵是奴隸出身麼。

「角鬥士,奴隸,平民,非貴族出身的侍從,一般都會選擇大騎士的方向,因為從高級魔藥開始,掌旗官,戰場光環,軍團強化性質的魔藥都得自己買,即使是騎士世家也沒那麼多錢的。

而大騎士戰鬥向的強化魔藥,則可以請求花閣下調配,只要立下足夠的功勳,花閣下就會為那些有資格修煉秘技的天才,量身訂製十級以上的高級魔藥,協助將他們培養成帝國的頂上級戰鬥力。

這也算是帝國的戰鬥力增強項目,資金都是議會負擔的。」

白袍的花麼,原來如此,畢竟她才是開發出魔藥強化體系的人。如果是資質足以成為頂上級戰鬥力的稀有人才,由它專門為這些大騎士,大團長級別的精英配置頂級魔藥倒也合情合理。

等等,莫非『索倫』是出於這種理由,讓他和花搞好關係的?

畢竟『他』專門安排索倫成為死亡騎士,走阿比迪斯家的路子,直接大騎士強化的路線在短期內走到頂上巔峰,再加上本身bug的魔法天賦,就可以獲得掌握自己命運的力量了!

那麼在騎士路線的大後期,最關鍵的魔藥強化上,自然要和作為最頂級魔藥師,白袍的花搞好關係,混些超級牛逼的強化。

原來如此,『索倫』還真是把攻略加點都規劃得清清楚楚,照著走就行了。那確實是要巴結一下這個聖母白蓮『花』了。

「但是!」書記官把索倫的臉掰過來看著自己,「但是,也正因為頂級的魔藥需要非常珍貴的素材,難以製作,而修習秘技的要求又高,因此大騎士的篩選是非常非常嚴格的!

軍團那些奴隸出身的侍從騎士,都是除了自己的一條命,再沒有任何牽掛的瘋子,純粹的殺人魔,不要說精靈,連自己的戰友都能隨時拔刀斬斷,只為了獲得升級魔藥資格的鬼!

他們是非常非常危險恐怖的!索倫,你有把握嗎?

你已經不是當初被阿比迪斯家撿回來的侍從了吧?你已經有自己的牽掛和羈絆了。哪怕不走這條荊棘之路,你也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你真的要去嗎?在帝都安穩得生活不好嗎?

如果是那個佐爾格逼你出人頭地的,那……那你就來繼承懷特邁恩的家業好了!

我……就算抱著我的人,只是區區的侍從,但是每次都能拯救我的侍從,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這麼認真得說著,耳朵根都紅了。

果然如此,這還真是如『死亡』說的,跑到沙之國繞了一個大圈子。

假如一開始索倫就盯著書記官的線走,他早就贏去白富美,當上席官,走上相對最穩妥正規的升級強化路線,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加入到這些『鬼』的行列里,開始侍從騎士升級打怪,爭勇鬥狠,搶奪突破材料的標準小說套路流程了。

現在耽誤了時間還是要繞回來,畢竟『索倫』都官方認證這是最效率的加點了。

雖然被書記官告白了,先上的車之後被告白有點耍流氓。

但索倫要去新地圖練級強化的大方針基本上敲定了。

在這個世界還是實力決定一切。你的拳頭夠硬,像基力安那樣殺人越貨當老大,沒人敢在他個人渣面前吱一聲。可你要是自身的實力不足,就可能像千年帝國堂堂的人王亞丘卡斯,被犄角旮瘩里蹦出來的侍從就一槍插死了,不知多少的謀劃和算計都是白搭。

「弱肉強食,勝者通吃。」索倫攔起薩利的腰把她放到桌上,「放心吧,我可是主角,不會這麼簡簡單單就便當的。」

「真是自大的男人……看來……我是被甩了啊……」書記官用有些悲傷的眼神看著他,使勁按著索倫的臉,眼睛裡有淚光在閃動,「父親也是,兄長也是,現在你也是,為什麼你們老是要離開我……把我一個人留在空屋子裡……當贏家對男人真的那麼重要嗎?」

唉……不讓女人哭泣,也是身為男人的義務啊……

「薩利.懷特邁恩,」索倫認真的看著她,「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成為大騎士,活著回來抱你的。」

「……區區的侍從……」書記官咬著嘴唇扭過頭,猶豫了片刻,最後取出埋在胸口的項鍊,把項鍊上串著的紅銅鑰匙取下來一把,「上次……你拒絕了……」

這次索倫把懷特邁恩家的鑰匙接了過去。

他曾經不想把這個無關的女人牽扯進來的,但是現在,在這個世界經歷了這麼多事,他有點明白了。

沒有偶然。

就像『索倫』讓他出現在阿比迪斯家的門口一樣,

就像『索倫』讓他出現在薩利.懷特邁恩的身邊一樣,

只有因果。

不管怎麼規避怎麼兜圈子,最後也都會繞回到一開始設計好的路線來。

如果真的如『死亡』說的這也在『索倫』的計劃之內還好。

但如果不是呢?

那或許原本是『索倫』和索倫,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或許就因為他的妄動和心軟,就把司寇德再次推到更危險的處境中去了。

而且,為什麼是薩利.懷特邁恩。

是在書記官把她的蠟燭讓給索倫的時候,他們間的因果羈絆連結到一起的嗎?

還是說更早,

更早到『索倫』在選擇所有的路線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薩利.懷特邁恩了呢?

在意識到書記官被設計成了這個註定的路線中,無法繞過去的人的時候,索倫就了解了,對於『索倫』來說,薩利.懷特邁恩,絕對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索倫』的未來里到底有多重要。

只需要記住自己對面前這個女人的承諾就夠了。

「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哼!」

「哎呀!」

法蘭妮王城的廢墟之中,司寇德猛得用力紮緊繃帶,把隼眼黑髮的青年都痛得叫喚起來。

「抱歉,看到了令人心煩的畫面。」幼女的先知面色不佳得隨口解釋。

「是嘛……又是未來的預言嗎,居然這麼糟糕啊……」渾身浴血的勇者,萊卡特看著面色鐵青的小先知。

能讓這個看到屠城都三無表情的少女氣成這樣,看來法蘭妮的未來真是相當嚴峻了……不過這倒也不必非得用預言才能看出來。

他站起身,從身邊的精靈,什麼什麼龍將軍,的腦袋上拔出長槍,這傢伙大概還蠻強的,居然能傷到他,「好吧好吧,現在多出汗,將來少流血……」

「咦,咦?不是,您誤會了……勇者閣下,你不要緊了嗎!雖然沒什麼大傷,但體能消耗殆盡了吧?

附近已經沒有活著的精靈了,您可以休息一下了啊!」

司寇德汗顏,因為自己造成的誤會非常慚愧,又不好意思把生氣的原因直說出口。

「哦,不用擔心,你的魔法繃帶很有效,自己藏好吧,」勇者笑眯眯得解開銀色繃帶,還給先知少女,這一瞬間的工夫,雖然身上依舊被濃稠的血漿覆蓋,但身上的擦傷已經瞬間痊癒,體能和精力已經完全恢復到巔峰了。

「原來這就是神奇的魔法啊,難得來一趟總算是見識到了,也算了了一樁心愿呢。

感謝,各種意義上,都感謝您出手相助,現在我要繼續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他扛著長槍,走過被屠戮一空的軍營,踩著由曾經的劍聖,刺客宗師和大法師堆成的屍山,趟過泥沼般陷腳的血海,在王城沖天的火光蕩漾下,笑容滿面得走向王城外的刑場。

是的,刑場。

處刑人是慢了一步趕到,但依舊趕了回來,隨即化身瘋魔,開始復仇雪恨的人民軍武士。

而刑場中的罪人,是被無邊的恐懼壓迫,跪倒在地,嚇到失禁膽裂,慘遭屠戮卻連還手之力都喪失了的,精靈同盟的大軍。

因為犯下了屠城的重罪,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說殺光,就殺光,一個也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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