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當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要用權力忘記心中曾經的痛

性格需要長時間的養成,接觸到的環境,個人的文化修養,社交的群體……。

肖恩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極為複雜的環境中,他的父親是一個幫派黨徒,整日裡在街道上吆三喝五,最終死於一場械鬥。他的母親是一名流鶯,從事皮肉生意,每日迎來送往一些陌生或是熟悉的客人。

每天看著母親和一些男人進進出出,以及鄰居們的指指點點,對父親弱小的憐憫,以及對母親的憎恨貫穿了他整個童年的生活。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他可能也會成為一名幫派黨徒,會和那些黨徒們一樣走過殘缺的一生。在肖恩九歲的時候,一件事情改變了他。

那是一天陽光明媚的下午,他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身後的屋子裡傳來壓抑著的喘息,這樣的日子他早習以為常。如果他的母親不從事這些東西,那麼他們就沒有飯吃。憎恨依然憎恨,但飯還是要吃的。身後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他以為這一場交易應該到此結束了,站起來準備往回走,沒想到母親裹著破舊的床單站在半掩著的門後對他招了招手。

他遲疑著,面帶不忿的厭煩,還是走了過去。

母親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拽進了房間裡,陰暗的房間裡一個赤身果體的男人站在那,笑的詭異,指了指身下的床,「上來!」

他腦子一炸,剛要奪門而逃,沒想到母親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盯著他說,「這位大人給你開了一筆足夠我們安穩幾個月的錢……」,她臉上浮現了一些哀傷,但目光卻藏著堅強和憧憬,「這是一位大人物,我們逃不掉。」

男人走到兩人身邊,抓著肖恩的手反剪著,撕掉了他身上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衣服,將他丟到了床上,然後壓了上去。聞著男人嘴裡的臭氣,肖恩差點要吐出來,耳邊卻響起一道驚雷,「想反抗?可以,先成為一個大人物吧!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人敢拒絕你,也沒有人能反抗你。」

……

威尼爾城中除了銀狐傭兵團還有一家傭兵團,在規模上可能不及銀狐,實力倒也不容小覷。

清晨,破舊莊園的大門剛剛被打開,肖恩就領著百十號人沖了進來。這些人手裡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眼神深邃而瘮人。

「讓你們團長出來。」,銀狐傭兵團的副團長搬了一把椅子,肖恩大刺刺的坐在院中,手下捧著一桿煙槍在一旁伺候,「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立刻。」

輝煌之火傭兵團的團長很快披著衣服出來,三十六歲,一頭金髮,他皺了皺眉,「肖恩大頭領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小地方來?」,他環顧四周,心中暗暗警惕,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怯意,反而向前邁了一步,表現的格外強硬。

肖恩咧嘴一笑,抬手虛指了指他,「把我的東西交出來,這件事就算了,如果不交出來,別怪我不顧往日的情面。」

兩家傭兵團往日能有什麼情面?本來就是競爭對手,瓜分了整個城市的第三方僱傭市場,能彼此克制不開戰就已經不錯了,還有什麼情面好說?要說有,也是仇恨的情面。

輝煌之火傭兵團的團長有些莫名其妙,他陰著臉側身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得力助手,那人也是一輛茫然的微微搖頭,根本就不清楚肖恩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回過頭望著肖恩,「大頭領,你說的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懂?」

肖恩嘿嘿一笑,笑聲中冒著陰氣,「你懂!昨天我拉的貨是被你劫走的吧?整個威尼爾也就只有你們敢做出這種事。我不計較我兄弟們的傷亡,那是他們業務不精,怪不到別人頭上。但是你把東西給我留下,我好給別人一個交代。拿出來,我們是好朋友,我擺一桌請你,以後相安無事。」,他說著將手中的煙槍丟到一邊手下人的手裡,自己則摸到了腰間的長劍上,「要是你不交,我只能憑本事來拿了。」

輝煌之火傭兵團的團長一愣,頓時鐵青著臉,「我說沒有動過你的東西,就是沒有動過。我黑豹還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說謊,伍德,送客!」,說罷他轉身就走,耳邊就聽嗚的一聲,那叫做伍德的心腹一下子將他撲倒在地上,濺起的鮮血冒著熱氣淋了他一頭一臉。他似乎被這瞬間的巨變所震懾住,耳邊一瞬間就想起了砍殺聲。

眼角的餘光之間一個黑影壓了過來,長期生活在死亡線上的黑豹頓時一個激靈,抓住壓在自己身上的伍德就丟了過去,自己連滾帶爬的滾出了七八米才才站了起來。

嘭的一聲,伍德慘叫著落在地上,他從腰間被一分為二,悽厲的叫聲頓時驚動了整個莊園,原來越多的傭兵提著刀劍湧出來,場面一瞬間就被點燃。

「肖恩,你什麼意思?」,黑豹從身邊人的腰間抽出長劍,滿面扭曲的猙獰,青筋在額頭上來回翻滾,太陽穴也是一鼓一鼓,他氣惱到了極限。莫名其妙的差點被人在自己的老巢幹掉,今天這件事如果不分出個一二三來,以後他就不用在這座城市混了。

肖恩沉默不語,一言不發,雙腿一蹬,噌的一聲沖向黑豹,雙手緊緊攥著長劍斜斜的拖在右側,三五秒時間兩人就已經極為接近。肖恩掄圓了用盡臂膀和腰部的力量,將長劍掄起,重重的砍向黑豹。他此時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幹掉這個傢伙,然後把自己的損失從他的身上找回來。

這就是肖恩的辦法,他的性格貪婪、奸詐、有一種病態的求勝心,為此常常不擇手段。東西被人劫走了,不管是誰做的,他都必須先度過這個難關。他深知平日裡結交的那些大人物眼中十幾個金幣,幾十個金幣都是小錢,可他們根本就不會把這些所謂的小錢打發給肖恩,因為他不配。他還沒有資格,他還沒有那個地位。

想要度過難關,只能靠自己,怎麼做?

嫁禍!

只要黑豹死了,不管是不是他乾的,和他有沒有關係,這件事的首尾都算抹平了。對金色麥穗有了交待,了不起就是再賠償一部分錢,對自己也有了交代,拿到了足以支持下去的資金。這一刻他腦子格外的清明,把所有的利害都分析的透透徹徹。唯一可能會有麻煩的,就是他統一了威尼爾的傭兵市場,可能會給他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

大人物們總是喜歡玩平衡,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總要在死亡和生存中做出一個抉擇。

他選擇活下去。

砍下去的長劍被格擋住,反作用力震的他虎口發麻,他咬著牙,臉色因為用力而漲紅,抬起肩膀用力將長劍往下壓。黑豹也在苦苦撐著,他也是憤怒到了極限,這個時候也知道說什麼都毫無意義。他猛地深吸一口氣,憋在胸口之中,藉助腿部的力量向上一頂,同時抬起右腳戳向肖恩的下陰。這一腳出其不意,快的很。

肖恩想要躲是來不及了,他的長劍被盪開時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平衡,他只能腰身一轉,扭著身體,讓那一腳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痛徹骨髓!

舉劍就是橫削,黑豹豎劍一擋,咣的一聲兩劍相交,迸射出幾點火星。肖恩嘴裡發出了一些無意義的助聲詞,牟足了勁,用力又是一道劈砍。黑豹的個字比肖恩要矮一些,從他的外號就能意識到這個人更擅長游斗,而不是生硬的拚鬥。他本來力量就不擅長,接連三四下的格擋,整條手臂都被震的發麻。加之剛剛起床,身體也沒有活泛開,這一劍雖然擋住了,卻也讓他向後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

黑豹心中一緊,肖恩卻獰笑著箭步踏出,鐺鐺鐺又是三劍重劈,黑豹扛不住接連不斷的重擊,手腕咔嚓一聲骨折了,長劍滾落在地上。他臉色瞬間煞白,轉身就跑,肖恩哪能放過他?一劍劈過去直接在黑豹背後撕裂了一道半米長的口子,兩邊的肉瞬間翻了過來,鮮血轉眼間洇濕了衣服。黑豹跑了幾步,腳步變得雜亂無章,歪歪扭扭失去了平衡,普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臉色煞白煞白,一邊手肘撐在地上,一手虛抬著想要用肉體凡胎來格擋肖恩的長劍,他撕扯著嗓子喊道:「饒……」

肖恩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周圍那些輝煌之火的人也發現了這裡的不對,立刻都沖了過來,沒有時間讓肖恩多考慮。他一劍斬落,連同那隻抬起的胳膊,與黑豹的腦袋當場被削成兩半。一瞬間,鼓起的精氣神就泄了一半,可緊接著肖恩就感覺到左臂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撞,他整個人向右側邁了一步,牢牢的站定。

偏頭看去,只見自己左臂的衣服上有一條縫,眨眼間這條縫隙開始向外噴洒著鮮血,緊繃著的皮膚掀起了微薄的脂肪與被切斷的肌肉纖維,翻了過來,就像厚厚的嘴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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