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四章 要麼和光同塵,要麼超然於世,選擇一個,然後堅定的走下去

聰明的人是寂寞的,因為愚蠢的人永遠不知道聰明人內心的驕傲與光耀。愚蠢的人永遠都無法體會那種天下盡在掌中,翩翩起舞的美妙!

所以雷恩,註定是孤獨的,也是寂寞的。

他比更多人要聰明,比別人擁有更加超前的眼光和思維,這就註定在這條路上,他將永遠獨行。

哪怕到他死亡的那一天,都不會有人成為他的同伴,更沒有什麼知己可言。

不對,他也有知己。

孤獨的來到這個世界,直到他孤獨的死去,孤獨就是他的知己!

吃飯的時候喝了一點酒,微微有些熏然,他站在塔樓上的窗台前,雙手扶著窗台,俯瞰整個帝都,霎時間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激動。他在這個瞬間,有一種想要傾吐的慾望,他多麼想要有一個人可以分享他的那些竊喜,那些得意,以及他的驕傲。可惜,這個人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出現。

街道上沒有什麼行人,碩大的皇宮也顯得格外的冷清,如火的驕陽讓所有人都躲在了房間裡,躲在了陰涼處。偶爾會有一輛馬車在充滿了熱蒸的馬路上疾馳而過,掀起的塵土在光纖中折射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身影,片刻後又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這就像人,有些人有騰起之時,可總逃不過落下的命運。

他要做,就做青雲直上的那個,而不是灰塵。

回收自己的目光,他輕嘆一口氣,不知道是嘆息這酷熱難耐的夏天驚走了怕熱的人們,讓世界變得難耐。還是在嘆息自己,以及心中無法聲張的激情!

國會日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們加入到了修法和修憲的議論中,帕爾斯女皇不止一次表示修正過的法律和憲章,將凌駕於特權之上,就算是她這個女皇帝,也必須遵守法律和憲章的約束。當然,她並沒有提及關於豁免權的事情,很多人似乎也刻意的忘記了豁免權這個新興的名詞。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為了這樣一場變革,從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在思考、籌謀、計劃、擬定!

到今天,終於結出了一個花骨朵,剩下需要做的,就是簡單的照料,以及給它充足的陽光,等待它綻放的那一個瞬間!

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緊接著就是有節奏短促的敲門聲,門沒有關,這個時候能來塔樓的人,在整個莊園裡,恐怕也只有馮科斯了。就連西萊斯特,在雷恩沒有允許的情況下,都是不允許上來的。這裡並沒有什麼秘密,甚至連一本書、一張紙都沒有。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個椅子。

這裡是雷恩自我放鬆的地方,也是他靜靜思考,或是發泄情緒的地方。

「卡波菲爾家族的人下了拜帖,希望能在今天晚上拜訪您。」,馮科斯穿著白底紅邊的燕尾服,老實說這種色調和樣式的衣服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十個人穿了,有九個半不僅丑,還沒有檔次。可穿在馮科斯身上,卻無比的得體貼服,他整個人都因為這一件衣服,變得英姿勃發。

還有一些娘。

就像是一個男裝的英武少女,英氣逼人,穿上了男裝足以以假亂真。也只有他,才能馴服這種顏色和搭配的衣服。

雷恩轉過身走了幾步,將自己丟進床上,充滿了空氣的氣墊讓他的身體彈了彈,這種幼稚的動作,居然給他點來一種莫名的快意。他閉著眼睛,儘可能的放空自己的大腦,「知道為什麼嗎?」

黃金貴族之間彼此多少都有一點不自在,有人中途沒落了,有人還在奮發圖強,不等的狀態下每個家族的實力也有很明顯的變化。就像維托即將出任帝國首席大法官一樣,他很快就能得到極為龐大的政治資源和權力,而另外一些人還在啃老本,負責一些並不重要的部門,蹉跎自己的一生。

對比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會是正面的,因為沒有對比之前,你永遠都不會發現自己原來如此的……可悲、可憐、可嘆!

當年那場政治風暴中,這些人選擇了袖手旁觀看著雷恩的父親跳進火坑,就意味著他們和雷恩之間,已經沒有了交情。什麼狗屁神聖盟約,在雷恩來看無非就是上位者為了控制下位者的野心,而刻意製造出的一種幻覺。不然為什麼不履行盟約上的誓言?

相親相愛呢?

馮科斯不知道雷恩此時的心態有些微妙的變化,處在一種敏感焦躁的特殊時間段里,他笑了笑,「是為了艾勒小姐而來,他們打算接艾勒小姐回家。您知道的,沒有您的允許,他們不敢強行帶走任何東西,哪怕是一粒灰塵!」

卡波菲爾家族想要帶走艾勒的目的雷恩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可以肯定的做出答覆,那就是不可能。

艾勒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絕對也不算少,就像雷恩經常說的那樣,他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人,不會過河拆橋,兔死狗烹,所以艾勒是不會交出去。至於和卡波菲爾家族交惡,實際上雷恩一點也不在乎,也不關心。他相信如果帕爾斯女皇知道了他與卡波菲爾家族的關係變得惡劣,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笑出聲來。

像雷恩這樣的貴族帕爾斯女皇的確非常的頭疼,首先不得不承認雷恩的確非常的有能力,但是有時候貴族們太有能力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像中國古代的帝王永遠見不得那些太能的大臣一樣,帕爾斯女皇也害怕自己的權力會流失。但是如果這個有能力的貴族是一個「孤臣」,那麼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因為是孤臣,因為和其他貴族的關係都不融洽,就不需要擔心這位貴族能廣結黨羽然後借勢而起,相反的這位孤臣還需要藉助她――這位帝國皇帝陛下的權力,才能屹立不倒。到了那個時候,帝皇和王公貴族之間,才有真正信任的基礎。

「找點事情給艾勒做,不能讓她閒著沒事亂轉,總要出問題的。」,雷恩想了想,囑咐了一句。

其實他已經有所耳聞,最近莊園裡一些年輕人經常在工作中出現一些細小的,並不嚴重的錯誤。比如說廚師們有時候會放多了鹽,或是放少了糖。亦或是花匠們一不小心留下了枯枝,剪掉了花苞。這些事情的背後,都和艾勒多多少少有一點關係。這個女人用雷恩的話來說,那就是太妖。

她的風情總是能不經意間傷害到一些「單純的人」,所有雷恩決定,既然她沒有主動離開的意思,那麼就給她找點事情做,別整天禍害莊園裡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了。

一下午,雷恩就在塔樓里昏昏沉沉的逐漸睡去,而街道的另外一邊,維托正皺褶眉頭,憂心的翻閱著封地發來的信件。

他知道雷恩窺覷首席大法官的位置,也因此很是緊張了一段時間。他一個人的時候憑著所剩不多的良心自問,在能力上,他的確可能不如雷恩。縱然他身負神聖的血脈,大腦也不會和普通人有太大的區別,血脈不能讓一個聰明人變成一個傻子,也不能讓一個白痴變成一個智者。

正是因為他承認雷恩的能力比他強,所以他才擔心。他生怕帕爾斯女皇需要藉助雷恩的地方更多,把這個天大的好處讓給了雷恩。不過很快,他就得到了皇宮內傳來的消息,帕爾斯女皇硬頂著雷恩的壓力,甚至不惜和他大吵一架,終於讓雷恩不再窺覷這個位置,而是給他安排了另外一個位置。

這才剛剛高興沒幾天,封地雪花一般飛來的書信,又讓他開始變得有些鬱悶。

和塞比斯有關係。

其實貴族們在自己的封地上擁有很高的自主權,他們就算殺了幾個平民都無所謂,反正總有辦法抹平這些爛帳。當然,為了維持自己正面的形象以及家族的榮耀,實際上很多貴族對封地內的子民格外的優容,有些領主甚至都不收城邦稅。安圖恩家族也是這樣的一個家族,悠久的歷史底蘊和家族時代累積的財富讓這個家族根本就看不上那些少得可憐的城邦稅。

與其為了一點不值一提的金錢變成惡人,到不如不要那些錢,成為一個好領主。這一點安圖恩家族歷代做的都不錯,也正是因為這樣,封地上的那些人對塞比斯令人厭惡的行為,保持著克制和理智。他們沒辦法直接硬抗塞比斯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但是他們可以讓街區議員給維托寫信。

他們只需要讓維托知道,他的那個寶貝兒子闖了多少禍,引發了多少的不滿就夠了。

此時正值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整個帝都的人……,不,整個帝國的政客們都已經深知民眾的力量。如果在這個時候爆出塞比斯的醜聞,對安圖恩家族,對維托都會形成致命的打擊。

一個嬌慣縱容自己孩子為惡的貴族,憑什麼成為公正、公平的代言人?

所以維托必須儘快,將塞比斯的事情解決掉,至少讓他老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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