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七章 人們不願將重要的事情交給年輕人,是因為年輕人缺乏必要的鎮定

精壯的身體讓美婦人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病態的紅潤,說到底,控制人類身體表現的除了人類的大腦之外,還有各種各樣外界的刺激。阿索門德推開臥室中梳洗間的門,對著門外的美婦人勾了勾手指,他要做什麼,美婦人自然很清楚。但是她拒絕不了。失敗者就要有失敗者的自覺,如果她是剛烈的人,在城破以及丈夫被斬殺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以避免受到侮辱。

但是她沒有這樣,她的意志也必然會如何的堅定。

此處省略一個小時的文字。

此時的臥室里除了淋雨和水聲之外,還有壓抑著的粗重呼吸。少女抱著自己的肩膀蹲坐在沙發的一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知道浴室中正在發生著什麼。生活在父母維持的純凈環境里的少女,還做不到像她母親那樣,一轉眼就和殺死了她父親的人躺在一起。

或許可以,因為死亡的逼迫以及更加慘烈的下場。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運的宣判。她閉著眼睛,將自己所有知道的神明的名字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祈求著神明對她曾經可能做出的壞事給以寬恕,並且也祈求所有的神明,將她從這裡解救出去。她願意獻上自己一輩子的自由和所有,換取逃離這個地方的機會。

不知道是她的祈求真的被神明所聆聽,還是出現了什麼幻覺,她聽見了窗戶上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她驚喜的帶著希冀的望去,塔樓上的窗戶正在緩緩的開啟。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眼裡的淚光讓她看不清窗戶外到底是什麼,她連忙擦了擦眼眶內的淚水,才看清那是兩個人。

兩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人,其中一人還很年輕,相貌英俊,亞麻色的頭髮讓她感覺到如同聖光一樣反射著照明術的光線。

年輕人伸出食指豎在嘴唇上,比劃出一個禁聲的手勢,兩人靈巧的從半開的窗戶外跳了進來,落地時沒有一絲的聲音。另外一名中年人將窗戶又悄然的關上,警惕的看著房間裡的所有擺設,年輕人走到了女孩的身邊,格外明亮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女孩的雙眼,「那個男人在哪?」

聲音幾乎聽不見,女孩指了指浴室,浴室中壓抑著的呻吟讓她一瞬間感覺到可恥,以及羞愧。她低下頭去,眼中又一次蓄滿了淚光,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她有一種無法抬頭直視對方的羞愧和憤怒。

那年輕人不在意的看了浴室一眼,說道:「從我的祖先開始就生活在這裡,受到您以及您家族的照顧,現在是我們回報的時候了。我們會殺死這個男人,千萬不要露出異樣的神色來,我們會在必要的時候出現。記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女孩驚喜的點了點頭,謝天謝地,感謝諸位神明,她心裡感激著並不存在的神明,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年輕人笑了笑,這笑容在女孩的心裡如同如日當中的太陽一樣散發著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她內心的恐懼以及陰影。年輕人麻利的藏進了床底,而中年人則藏在了衣櫃里。

貴婦人的衣櫃永遠都是擁有極大空間,最佳的藏身之所,貴婦人們會拿出所有的私人積蓄,買遍所有自己所喜歡的衣服,以及佩飾。

約莫有三十多分鐘,浴室中的呻吟逐漸變成了喘息聲,直至最後只剩下水聲。

浴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阿索門德這十幾年來鍛鍊不輟的精壯身體上線條格外的分明,此時加上殘留的水珠,身材好的令女孩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沒有穿衣服,更沒有圍著浴巾,就這麼赤果果的走了出來。女孩的母親穿著浴衣緊隨其後,一臉羞憤欲死偏偏又泛著紅光的面容讓少女心頭似乎多了一絲自己都說不明白的東西。

阿索門德走到床邊坐下,少女忍不住瞥了一眼被床單花邊所遮掩住的床底。美婦人拿著浴巾走到床邊,仔細的幫著阿索門德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女人更是奇怪中的奇怪物種,張愛玲曾經在書里寫過一句話,說是通往女人心靈最近的通道是一截腸子,這句話顯然並非無的放矢。經過浴室一輪特殊的戰爭之後,美婦人的思想在體內分泌旺盛的激素影響之下,正在發生快速的轉變。這轉變或許並不明顯,但至少她的態度,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擦乾淨阿索門德身上的水珠,並且為他換上了輕薄的睡衣之後,阿索門德跳到了床上躺著,少女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床底。這張床很結實,但同時為了讓睡在這張床上的人享受更多的舒適,床的結構和平民使用的木板床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這張床的支撐結構並非是用木板,而是用繃緊的獸皮以及獸筋作為支撐。阿索門德的動作會讓底部的獸皮獸筋向下產生一個擠壓的效果,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有沒有受到衝擊。

美婦人帶著懇求的眼神望著阿索門德時候,阿索門德正看向那個少女,而少女又看向了床底。

美婦人通過眼神想要懇求阿索門德放過她的女兒,為此她能做到任何事情,任何事情!然而阿索門德的興趣都在少女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收拾連同母親和女兒一起收拾掉,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可當他的目光注視在少女身上的時候,腦子裡那些不健康的東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翻身坐起來,腰部輕輕用力,扭轉了自己的屁股,讓雙腿落在了床沿之外,站了起來。

美婦人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懇求起到作用的時候,阿索門德一把推開了美婦人,走向門口的衣架。那裡不僅有他的戎裝,還有他隨身佩戴的長劍。要知道他可是五級騎士,在法老王的「關照」之下,他是有一定戰鬥能力……自保能力,經過實戰訓練的騎士。

就在他走出第三步的那一刻,床底下嗖的一聲閃現了一條繩索,繞在了阿索門德腳踝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腳踝處將他向後拉,重心不穩之下,他面朝下的跌向地面。

阿索門德的反應是很快的,他單手一撐讓自己面朝上的倒下去的同時,張口就要喊人。不知道少女是不是在這萬分緊張的一刻靈光一閃,她居然尖叫起來。

這尖叫聲未必有多響亮,但是尖銳的聲音短暫的遮住了阿索門德的呼喊聲,守護在門外走道盡頭的扈從們笑了笑,沒有任何的舉動。床底頓時有一道黑影撲了出來,與此同時衣櫃也哐當一聲被撞開。兩個人影瞬間撲向阿索門德。倒在地上的阿索門德打著滾想要躲開,可他的腳踝已經被繩索纏繞著,其中一人緊抓著繩索用力一拽,他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

短短不到三秒鐘時間,一個黑影就壓在了他的身上,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針刺般的疼痛。他渾身戰氣爆發,用力推開眼前的黑影,利用腰部的力量猛的收起雙腿,那牽制他動作的人影向前一踉蹌,阿索門德就站了起來。他抬起腿撤掉了纏繞在他腳踝上的繩索,連跑幾步跑到衣架邊上抽出了長劍,再一次張口欲喊。

可他眼前突然間一黑,身體仿佛失去了力量一下踉蹌了幾步,連忙扶著沙發的靠背才沒有跌倒。他低頭看著胸口上還插著的一柄草葉大小帶著藥囊的小刀,臉色更黑了。

「這……是什麼?」,他費勁力氣才將胸口上的小刀拔了出來,紫色帶著螢光的藥液順著刀尖滴落,隱隱散發著一股香甜的氣息。

這是一種鍊金藥劑,唯一的作用就是為貴族們捕捉那些珍惜的大型動物時使用的,這種藥劑具有極強的麻醉效果,能在極短的時間裡發揮出最大的效果。最重要的是,這小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藥劑快速的滲透肌肉的紋理進入到血液循環系統中,只用了短短十多秒的時間就流遍了大半個身體,讓他此時難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的力量。

連說話都有些困難的阿索門德扶著沙發的靠背癱軟在地上,眼裡透著兇狠的目光死死的咬著那兩個身影。

其實尼可羅也很無語,在他的計劃中,應該等到阿索門德進入了睡眠狀態之後才暴起發作,可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遺漏了什麼信息,居然讓阿索門德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也許阿索門德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尼可羅不敢冒險,當阿索門德打算下床並且朝著大門走去的那一刻,他就決定立刻發動起來。

好在雖然過程中有些意外,但總的來說還是成功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有二十來秒的時間,少女以及美婦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塵埃落地。

看著地上睜著眼睛卻沒有絲毫力氣的阿索門德,美婦人緊緊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

尼可羅挽著美婦人和女孩,沉默了片刻之後,輕聲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適合你們參與了。」

美婦人和女孩還不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她們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針刺般的疼痛,紛紛伸手朝著疼痛的地方摸去。還不等她們摸到什麼,就緩緩的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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