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章 失去理智的男人相當的可怕,失去理智的女人,會更恐怖!

「你這個瘋子!」,阿索門德低垂著頭,眼睛猩紅而瘋狂,血液幾乎蓋住了他大半的眼睛,侵入到眼眶內。他額頭上的肌肉都被鋼刷刷了一個乾淨,馮科斯自己先忍不住跑到外面吐去了,反倒是阿索門德,少見的硬氣起來。他此時就像受傷的野獸,喘著粗氣,牙齒互相用力的摩擦著,發出呲呲的難聽聲音。

雷恩聳了聳肩膀,走到門邊將門關了起來,縱然是馮科斯,雷恩都不會讓他接觸到自己最核心的秘密。

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阿索門德冷靜了下來,鮮血和肉末混雜在他完整的肌肉纖維上,格外的猙獰恐怖。他低垂著頭,抬眼惡狠狠的望著雷恩,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正式的進入了倒計時。

雷恩走到他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仔細的擦著他臉上的鮮血以及肉末混雜在一起的肉醬。末了,將慘白中帶著猩紅的手帕丟在了地上。

「其實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殺您。」,雷恩搓著中指上的戒指,認真而平靜的看著阿索門德,「您擁有了本來並不屬於您的東西,這才是為您招來殺身之禍的原因。」

阿索門德一怔,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雷恩說的那個所謂的力量,應該就是他十六歲那年撿到的金字塔。下一剎那,他同時也意識到,雷恩或許和他的經歷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否則雷恩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伸出舌頭在白色的牙齒上舔了舔,腮幫上的肌肉收縮起來,他張開兩排牙齒,「這麼說來,你也撿到了什麼東西,是吧?」

雷恩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懂!」,他加重了語氣,再次重申道,「你不懂!」

「你們這些人根本什麼都不懂,我在閒暇的時候讀過一本書,一本關於開天闢地時所發生的神話故事。這些故事或許絕大多數都是虛構的,但是故事中的思想並不是虛構的,那就是爭!」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僅要和大自然爭,和其他的物種爭,也要和人類本身爭。爭的是什麼?爭的是一方的氣運,爭的是一絲生機。你不爭,別人就會爭,就會來殺死你,然後搶走你身上的那一絲渺茫的機會,緊緊的攥在手裡。這一絲渺茫的機會爭的多了,就如同一根頭髮絲一樣,漸漸變成一根繩子,結實的繩子!」

「有人不明白為什麼要爭!」,雷恩說話的時候想起了之前殺死的那些擁有著各種各樣奇遇的人,他內心此時無比的堅定,「但是我明白,所以我爭了,我付出了代價,也要收取足夠的回報,所以你現在被拴在這裡,而我卻主宰了你的命運。」

他走到刑具架邊上,琳琅滿目的刑具有時候的確會讓人感覺到選擇的困難,特別是有些刑具詭異的造型讓人完全不明白這些東西如何誕生的,又該如何使用。雷恩最後選擇了一柄尖刀,一尺長,細窄而鋒利,刀刃上泛著森寒的光澤。

阿索門德一頭霧水,他不明白雷恩到底再說什麼,什麼爭不爭的,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看著雷恩拎著尖刀走過來,他擠出了一絲笑容,可是他忘記了他臉上早就沒有了那張能夠騙過很多人的虛偽的臉皮,只有一根根纖細的肌肉組織和韌帶,笑也笑的足夠恐怖。他身體微微顫抖著,在這個世界上,或者說在所有的智慧生物的群體中,其實並不存在不怕死的人。

只是很多時候死亡的份量,遠遠不如他們所追求的某種永恆,所以他們才能相對平靜的去面對死亡,這並不是說他們真的不畏懼死亡。在阿索門德的心裡,明顯生存下去的份量大過了所有其他的東西,無論是追求、夢想、信念……,都遠遠不如活著更加的重要。他哀求道,「放過我這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說你要爭,爭什麼?我都放棄,皇位?尊嚴?還是財富和地位?只要你開口,所有的東西都給你。」

雷恩右手持刀,左手突然間閃電般出手,緊緊抓緊了阿索門德的下巴,用力向上一頂,同時右手的尖刀猛的插入到阿索門德的胸口,橫著一拉。

一道約有十五公分的口子就出現在他的胸口上,約莫有一秒中左右的時間,鮮血才湧出來。他拔出尖刀,用力頂住奮力掙扎中的阿索門德,將右手順著傷口插了進去。越過肋骨的保護,感受到有一顆跳動的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他緊緊攥住心臟,用力的一捏!

他鬆開了左手,也將右手從阿索門德胸腔中抽了出來,甩了甩手上的鮮血,中指的指環微微發燙,一個新的符文亮了起來。感受著戒指上傳來的特殊信息,他面無表情的拿出一條新手絹,將手大致的擦了擦。

阿索門德整個人都癱了下去,身體不時就會抽搐或是哆嗦兩下,如同一條死豬一般掛在鉤子上。

大量的鮮血順著他的胸腔噴湧出來,順著他的身體,在他腳下形成一灘血跡。當阿索門德徹底沒有了動靜之後,這攤血跡圍繞著中間的一個黑點,快速的收縮起來。說是收縮,倒不如說這個黑點正在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血液。當所有的血液都被吸干之後,一個帶著金屬光澤的金字塔,就靜靜的出現在那。

雷恩瞥了一眼,彎著腰將金字塔撿了起來,放在手裡拋了拋,裝進了口袋裡。

他並不知道這個金字塔到底是什麼,只能確認這或許就是阿索門德的金手指。就像他並不知道,就在他殺死阿索門德的那一刻,在一光年之外,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突然間從超光速穿梭中擺脫了出來。

整個充滿了科幻色彩的宇宙飛船閃爍著五顏六色的信號燈,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忙碌的錯覺。可越是靠近這宇宙飛船,越是能感覺到一種荒涼的氣氛,從這艘宇宙飛船上感受不到哪怕一丁點的生氣。在空無一人的指揮大廳里響起了毫無感情冰冷的機械合成聲,「寄生者十九號呼喚程序意外停止,進行第一次接駁……,接駁失敗,驗證機制無響應,巢穴三號進入休眠,等待下一次喚醒……」

到處都閃爍著燈光和信號燈的宇宙飛船剎那間就像停電了一樣,失去了所有的光亮,失去了所有的氣息,就像是一塊恆古存在的隕石,漂浮在漆黑的宇宙中。

在離這艘宇宙飛船一光年之外的一顆星球上,時間過去了兩天,整個帝國都被一件大事所震驚。

貞德大公唯一的繼承人,在北伐的過程中,遭到了無恥的殺害。

為了平息心中絕望的憤怒,貞德大公親自率領五千精銳騎士趕到了阿索門德遇害的地方,在鍊金術師的幫助下確認了阿索門德的身份之後,她失去理智之下,命令麾下騎士屠城。

帕爾斯女皇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就通過魔音盒子聯絡上貞德大公,要求貞德大公保持冷靜,並且立刻停止如此駭人聽聞的行動。可是被絕望以及悲痛沖昏了頭腦的貞德大公並沒有執行帕爾斯女皇的命令,用了五天時間,將一座城變成了死域!

如此慘絕人寰的行徑引起了整個帝國的公憤,各個黨派都站出來斥責貞德大公滅絕人性的行為,並且要求貞德大公立刻解散麾下所有武裝力量,到帝都俯首認罪。

但是貞德大公並沒有照做,而是帶著所有騎士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上,並且關閉了所有對外通道,斷絕了和外界的來往。

民間一輪輪的遊行抗議,無數的平民走上了街頭,呼籲要嚴懲屠城的兇手。各大黨派也趁機跳出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鼓動並且煽動平民中的仇恨意識,帕爾斯女皇更是被架在了火架上,她現在面臨一個兩難的抉擇。

要麼順應民意,帥軍攻打貞德大公的封國,將這個瘋狂了的女人抓到帝都進行審判,來平息民眾的怒火。

要麼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北伐,保持沉默。

可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在此時此刻的環境之下,都是極為艱難的。

選擇前者,意味著北伐會終止下來。貞德大公數萬精銳的騎兵足以牽扯到女皇陛下手中最關鍵的一股力量,就連坐鎮西線的格雷斯都要被召回,否則她很難打贏這樣一場戰爭。

選擇後者,北伐自然可以繼續,但她也將失去民眾的支持。

在甘文死後已經很久沒有進入到狂怒中的帕爾斯女皇,再一次將書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摔的稀巴爛。情況剛剛好轉一點,這個帝國剛剛開始按照她所計劃的方式,一點一點的回歸到正確的軌道上,又跳出一個人來迫使她必須做出一個她不願意做出的決定。

她怎麼可能能夠保持冷靜?

維托擦著汗在一旁看著,帕爾斯女皇來回踱著步,不時就抬起腿踹向周圍一切可以供她發泄的東西。她偶爾也會偏著頭看向維托,然後露出譏誚的笑容,廢物!

是的,廢物。

到現在為止維托都沒有拿出一個足夠好的建議來擺平這件事,他的能力和甘文相比簡直就差遠了,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是這樣,只能看見別人的短處,看不見別人的優點。比起甘文,維托也是有自己優勢的一面,可惜在帕爾斯女皇的憤怒當中,都被她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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