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管事離開沒多久，就帶著牛二來到了白凡面前。
此時的牛二，臉上同樣是一種類似於狂熱的表情。
「你已經成功領悟機關術了？」
「回領主，是的。」
牛二連忙低下頭回答道。
「說一說你這幾天領悟機關術的過程，以及現在的機關術有什麼樣的效果。」
因為胡工等人的身份，他們不可能將具體的過程和白凡說，當時只是說了一個大概。
「自從領主授權給我圖紙之後，我就一個一個的將圖紙涉及到的機關製作出來，在製作成功一具床弩的時候，腦海中憑空出現了大量有關機關的知識，全知神也提示我成功領悟機關術。
按照全知神的說法，我現在可以直接將零件合成為非首次製作的機關，並且可以通過製作圖學習機關的製作，同時可以對已經學習的製作圖進行分解。
另外，全知神說我現在的職業是機關師學徒。」
「嗯？你可以把屬性面板讓我看一下嗎？」
「當然。」
聽到白凡的要求，牛二似乎因為白凡的『請求』而感覺恐懼，頭低的更低了，同時向白凡共享了自己的屬性面板。
姓名：牛二
職業：機關師學徒（等級1，0/100）
屬性：……
技能：機關術（1級）
製作圖：……
白凡的目光，集中在職業一欄。
之前胡工等人同樣通過機關零件的製作領悟了機關術，但他們並沒有提到自己的職業發生變化。
白凡並不認為胡工他們有意隱瞞他。
那麼造成兩種不同結果的主要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牛二原本是沒有職業的。
剛想讓牛二把屬性面板關閉，白凡無意間瞥到了技能一欄。
「嗯？牛二，你的機關術想要升級的話，需要多少熟練度？」
「領主，什麼是熟練度？」
聽到牛二的問題，白凡下意識的以為牛二是第一次接觸到技能，不太明白，所以頗為耐心的解釋道。
「就是技能升級的條件，你看你的職業後面不是有一個0/100的標誌，那個就是你的個人等級提升進度，只不過等級的提升進度我們稱之為經驗，技能的升級進度我們稱之為熟練度。」
白凡的話音落下，牛二卻沒有像之前一樣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隨後身體開始顫抖，最後噗通一下跪在了白凡面前。
「領主，小的，小的技能後面沒有升級進度。」
「沒有？」
聽到牛二的話，白凡不自覺的喊了出來，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牛二沒有再回答白凡的問題，只是把頭抵在地上，身子抖的卻愈發明顯。
一旁的傭人管事看到白凡的表情，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頭抵著地，但比牛二要淡定的多，起碼身子沒有抖。
深吸兩口氣，白凡這才意識到牛二和管事還跪在地上，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示意兩人起來。
「不用這麼緊張，本來也是一次嘗試，有任何情況都是正常的。你們兩個起來吧。」
聽到白凡這麼說，牛二和管事兩人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頭仍舊低著。
「對了，牛二，給你這個，試一下能不能學。」
說著，白凡將一本體質強化遞給了牛二。
在張晴身上試驗成功以後，白凡準備給自己的父母還有妹妹也強化一下體質，所以在具現空間的特殊格子裡放了幾本體質強化，這會倒是派上了用場。
牛二有些迷茫的接過白凡手裡的技能書，按照白凡的要求選擇使用。
技能書消失，牛二有些驚訝的握了握拳，動了動腿。
「可以學習。」
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白凡有些不太確定接下來要怎麼安排牛二。
能升級，並且可以通過技能書學習技能的牛二，已經和那些只能賣力氣的傭人區分開來了。
繼續讓牛二充當製作機關的工具人，牛二不一定樂意。
但如果說讓牛二往戰鬥職業上轉，去升級，對白凡又沒有什麼實際的好處。
「牛二，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想了想，白凡還是決定將這個選擇的權利交給牛二。
反正自己也賺到了傳授的技能進度，無非是少賺和多賺的區別，倒是不能說虧。
「我想繼續在這裡製作機關。」
「哦？」
白凡有些驚訝的看了看牛二，一旁的管事緊繃的身子也突然放鬆了下來。
白凡本以為牛二說的會是『願意聽從領主安排』。
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有時候這種看似表忠心的話其實是在隱晦的抗議。
比如和獸人發生戰鬥了，所有人都知道要去打仗了，那這時候說願意聽從領主安排，是真的表忠心，願意和領主一起死戰。
而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牛二說願意聽從領主安排，其實真正的含義是他知道自己想做的事白凡不會同意，所以不說，而是白凡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至於管事，則是因為擔心牛二回答不好的話，自己會受到牽連。
萬一因為牛二的『不臣之心』，導致白凡收回完整的機關製作授權，繼續讓他們只製作某種單一的零件呢？
這種情景是管事不願意看到的。
甚至管事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牛二的回答不合適，立刻和牛二劃清界限，表達自己的忠心。
幸好，牛二不是那種自命不凡的人。
「為什麼？」
「我只有一條命，世道亂了，我只想更安穩的活下去。」
聽到牛二的回答，白凡沒忍住笑了下，笑自己還沒牛二看的明白。
因為平心而論，如果把白凡換到牛二的位置上，在發現自己有了獲取更高實力的機會時，白凡感覺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抓住這個機會。
「那你就繼續製作機關吧，掌握了機關術，能夠直接利用材料合成，而不是手工組裝然後確定製作，效率上肯定會高很多。
完成既定的工作之後，你可以自行購買材料製作機關並出售以獲得額外的收益，我之前給你使用的叫技能書，在拍賣行里也可以買到。
另外，我建議你可以繼續製作延時炸彈，最近它的需求量很大，不愁賣。行，就這樣吧，管事你帶他去選一間居民小屋作為住處，另外他自己之前建的那座木屋可以繼續保留。
以後有新的成功領悟機關術的，就暫時按照這個規矩來，如果有想出去闖一下的，那也隨他們。」
「謝領主！」
「謝領主。」
看著離開的兩人，白凡開始想著牛二機關術無法升級的可能原因。
首先排除職業等級，因為沒理由不升級連技能熟練度都不能獲得，吧？
想到這，白凡又遲疑了。
因為白凡回想了一下他類似的推測，從一開始的『哪裡有這樣的異世界』開始，他這方面的直覺好像就沒對過。
難道真的和職業等級有關？
還是這些人從開始到現在，只是製作零件，並將其組裝成機關的原因？
【公子羽（胡吃海塞）：胡工，想問一下你們製作一個機關車能獲得多少熟練度？】
消息發出去沒一會，胡工的消息便回了過來。
【胡吃海塞：1級的時候有20點，2級的時候只剩2點，我的機關術現在還是二級。】
【公子羽：那我就心理平衡了，謝謝胡工。】
【胡吃海塞：？？？】
看著胡工發來的三個問號，白凡笑了笑便關上了聊天框。
不管胡工是不是懷疑，白凡總歸要掩飾一下自己的真實目的的。
從胡工的回覆可以確定，胡工他們的機關術是可以升級的，但牛二也不至於騙他。
牛二和胡工他們的不同，一是職業等級不同，二是掌握技能不同。
職業等級不好測試，但掌握技能還是比較容易試驗出來的。
打開拍賣行，白凡選擇搜索五行訣。
雖說機關遊俠目前是遊戲里各職業占比最少的，但再小的占比，配上一個幾億人的總量，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目前白凡已知的所有和機關術有關的技能里，除了那些轉職時自動獲得的，就數五行訣最便宜。
買了一本五行訣，然後找到現在唯一沒在屋子裡的牛二和管事。
其他傭人得知牛二真的領悟了機關術，並且可以像那些大人一樣升級，學習技能以後，確實圍觀了一下牛二。
但那多是出於不敢相信。
在得到準確的回答之後，除了需要在外面警戒的人以外，剩下的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開始製作機關。
已經得到製作圖授權的開始更認真的製作完整機關，只能製作零件的則是更認真的製作更多的零件，以爭取下一輪的名額。
白凡將五行訣交給牛二，示意其學習。
「它詢問我是否將五行訣融入機關術中？」
「選是！」
「有了，需要一，需要十萬點熟練度才能將機關術升到2級。」
「好了，那你們繼續搬吧。」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白凡也沒再多說什麼，更沒有解釋自己的目的，直接離開，回到各個建築模塊所在的機關車上，白凡開始思考『機關師學徒』可能代表的含義。
想著想著，白凡突然感覺自己脊背一陣發涼。
「不對啊，次元世界是屏蔽了痛覺等觸覺的。」
白凡還特意看了一眼頭盔登錄器自帶的安全警告，發現頭盔並沒有顯示現實中有安全隱患。
「難道是第六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能有什麼，臥槽！」
正想著，白凡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看向了系統的時間。
次元時間晚上10時48分39秒，也就是現實時間的上午十點四十八分，而他上線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十二分。
上線前和張晴說的是就看一眼，十分鐘就下線。
然後現在，白凡沒算錯的話已經超時了兩小時二十六分。
當下也顧不上機關術的問題了，急忙下線。
摘下頭盔，果然，張晴正坐在他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內個，我錯了，接下來我聽你的安排！」
說著，白凡還舉起了右手，做發誓狀。
錯了就是錯了，先認錯再說其他的，否則對方可能根本就不給你認錯的機會，更不可能原諒你。
「這是給你準備的衣服，換好衣服跟我出發。」
雖然張晴並沒有出言責怪他，但從她的語氣中，白凡還是能聽出她心裡是十分委屈的。
「今天時間可能不夠了，我們把機票改成後天的？
真的是意外，我在次元里的領地里出現了一個突發事件，等處理完了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正確的認錯流程，先認錯，然後說出你的解決辦法，確定對方已經不在氣頭上了，再解釋原因，尋求諒解。
白凡這也算是另類的久病成良醫，因為在大學的時候他就發現，有些女生做錯了他就很容易生氣，有些女生做錯了他就不會生氣。
開始的時候白凡還以為是因為『顏值』，後來發現沒感覺生氣的原因是對方的認錯順序。
白凡也是在確定，當他說出飛機改簽到後天，張晴嘴角突然翹了起來，卻又很快收了回去這個細節，才說出後面的解釋。
「你剛才還說聽我的安排，這就想安排我了？」
如果張晴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是嚴厲的，那這句話就是指責，代表她並沒有原諒白凡。
但此時張晴的語氣仍舊和之前一樣透著一股平淡，卻有了一種傲嬌的感覺。
『雖然我已經原諒你了，但是我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你！』
話一出口，似乎是擔心白凡誤會，張晴立馬又補了一句。
「上午出去逛逛主要是讓周圍的熟人們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帶你見見他們。
但見的人少一些的話，也無所謂。
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你，今天晚上我要做動的那一個！」
……
看著故作嚴肅，想笑又拚命忍住不笑的張晴，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對，白凡真想拉著張晴當一天宅男宅女。
「我懷疑你在鄙視我，難道我把握的還不夠准嗎？」
「你以為呢？」
「你是不是以為你恢復的比我快？我現在是有心無力的狀態？」
被白凡這麼一問，張晴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白凡。
因為她真就這麼想的。
但看白凡的樣子，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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