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日)午夜幽靈(7)

在鑑定中心的例會上,小寺前輩將案件調查的經過和所有的疑點都講述了出來,鑑定中心有許多經驗豐富的領導和同事,小寺前輩希望能藉助大家的智慧,破解這些疑點。

所有人都一致認為佐藤警官的猜測是對的,村上次郎之所以在得知親子鑑定的風聲傳出來之後會有異常舉動,說明他一定侵犯了智障姐妹倆,不過在同時間有其他人也侵犯了姐妹倆,村上次郎誤以為是自己的種才會偷偷潛逃。

但其他疑點依舊沒有更合適的答案,有人猜測乙某臥室內有保險套,是不是他和某一個女護工有姦情?

如果他猜測屬實的話反倒幫了乙某一個大忙,和女同事有姦情不過是道德問題,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至於「午夜幽靈」視頻的公布則讓同事們如同看完一部恐怖片一般大呼過癮,平常愛開玩笑的同事調侃說如果幽靈真是村上次郎假扮的話,他完全可以出演恐怖片主角,票房一定遠遠超過「午夜凶鈴」,讓小寺前輩哭笑不得。

數天後,小寺前輩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佐藤警官果然履行了承諾,向警局領導遞交了辭職報告,領導當然不同意,說大規模鑑定一事是會上討論的結果,佐藤警官無需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但佐藤警官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物,邁不過心中那道坎,堅決要求辭職,領導了解他倔強的性子,既沒有再反對也沒有當場同意他的辭職,提出給他一個星期時間考慮,考慮清楚再提辭職一事。

當時大規模親子鑑定的消息已經傳開,花費巨大給近四十個人做親子鑑定,卻依舊沒有找到強姦智障姐妹倆的罪犯,這樣的事情經過那些無良小報記者添油加醋的報道,讓一些好事的民眾對警局攻擊起來,說納稅人的錢被無故揮霍,警局太過無能,這也讓警局的領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日本社會講究一個言論自由,流言一傳十十傳百,甚至發展到有少數民眾集中到警局進行示威,說警局不但浪費納稅人的錢還極其無能,連福利院兒童的安全都無法保障,這樣的警局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

當然也有一些理智的民眾會站出來例舉警局這些年破獲的許多大案要案,言下之意不能因為一個案子否定警員們的努力,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個別好事者一鬧事,那些隱藏在背後挑撥事情的小報記者再進行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報道,讓民眾對警局的信任度降低到冰點。

這樣的情況堅定了佐藤警官辭職的想法,他準備接受媒體的採訪,承認自己判斷失誤,將大規模親子鑑定一事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佐藤警官認為這種做法雖然不能解除警局的信任危機,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

出於對長期搭檔兼好友的尊重,佐藤警官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小寺前輩,並告訴小寺前輩就算自己辭職,此案也會有其他警員接手,一定會繼續查下去,希望到時候小寺前輩繼續給予配合。

電話那頭的佐藤警官明顯情緒極為低落,一邊講述一邊不自覺地嘆息,顯然此次事件對原本極為自信的他打擊頗為巨大。

小寺前輩心中難過,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佐藤警官,掛上電話之後無心其他工作,想著怎樣才能讓佐藤警官收回辭職的念頭。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找出真正的罪犯,但警局領導和佐藤警官約定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如果要重新去調查福利院的外部人員,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一個星期遠遠不夠。

就目前的情況看,還是必須從內部人員下手。

小寺前輩認真回憶整個案件,希望能找到可以繼續調查的線索,忽然他靈機一動,這些天來佐藤警官調查的主要角色是福利院的男性,為什麼不去對福利院的女性調查一下?

尤其是在內院對孩子們進行看護的女護工,因為時間關係佐藤警官只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如果對這些女護工進行進一步的詳細詢問,說不定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當然小寺前輩的意思並不是這些女病人或者女護工之中會有類似於變性人或者雙性人存在,福利院是療養性質的單位,對院內人員的健康極為關注,基本上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對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進行一次體檢,雖然體檢的過程沒有正規醫院那麼嚴謹,但是男是女一體檢還是完全能看出來。

一個多月前剛剛對院內人員進行了體檢,之後沒有任何新人進入福利院,這也是佐藤警官只對女性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卻沒有詳細調查的原因,女性即使和女性發生關係也不會懷孕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

之前是因為沒有時間去詳細詢問,現在距離佐藤警官辭職的時間還有一個星期,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去詢問照顧孩子們的護工,目前已經是最壞的狀況了,死馬當做活馬醫,說不定就會有所發現。

小寺前輩馬上給佐藤警官打了個電話,講述了自己的想法,最後道:「佐藤君,拜託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相信你的判斷是正確的,一定是之前的調查中忽略了什麼,這幾天我會和領導請假陪你一同去進行調查,我對你有信心,你也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小寺前輩的話語讓佐藤警官極為感動,心態低沉的他重新振作了起來。

兩小時之後,兩人一同趕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女性殘障人士比男的要多一些,二十多個員工中絕大多數也是女性。

佐藤警官和小寺前輩準備從內院看護孩子們的女性員工開始詢問,這些女護工每天都和孩子們有接觸,對孩子們的一舉一動了解得最清楚。

於是從照顧智障姐妹倆的女護工開始,佐藤警官和小寺前輩一個個開始認真地詢問,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次的時間寬裕,詢問得遠比之前仔細。

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這麼一個靈機一動「死馬當做活馬醫」的舉動,居然被他們發現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讓真正的罪犯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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