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他是先天。」
「禿驢你死定了，就算你是先天，大當家也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大師饒命，我是被脅迫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短短數十秒。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賊人們，現在卻是露出了種種醜態。
眼看著二當家和其他武功高強的當家們，竟也抵擋不住一棍，不少人都想到了逃。
可當好幾個輕功好手被無塵追上，並被黑色長棍抽得吐血倒地後，他們又熄了這個心思。
不逃還能撐得久一點，一逃那根黑色長棍就會立刻落在自己身上。
怎樣選擇，這些壞事做盡的人都很清楚。
分散逃跑或許還有逃走的希望，但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作為誘餌，幫別人爭取逃跑機會。
「破戒，本以為破的是殺戒，沒想到……」
江仁看著周圍地上昏死過去的人，他們中沒有一人有血能冒出，這不是因為能力發生了改變，而是這些人都沒有死。
其中最為嚴重的人，也不過全身大半骨頭碎裂，內臟移位出血，一身武功內力被廢去十之八九。
看似兇險，實則還有活命的機會。
對此，江仁有些失望。
不是因為沒有血能，畢竟在知道血能可能引起那些正派修士的反感後，再加上這一世起點還不錯，他並不打算繼續走原來那條捷徑。
而是無塵面對如此惡人，都不願痛下殺手，這種性格遲早會迎來性命之憂。
「作為兵器，我真是太難了。」
江仁不再感嘆，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外界。
周圍站著的賊人已不足十個，雖極力躲避，但最多只需要十餘秒，就會被無塵解決。
「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突地，江仁發現無塵身後上空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肥胖的男子，雙手正握著一把紫背金環大砍刀，以雷霆之勢劈下下方的無塵。
男子隱約可見的五官上，滿是瘋狂與狠辣之意。
「呀呀！呀呀！呀呀」
緊急時刻，江仁唯一能做的，就是接連發出急促且連續的聲音。
無塵好似早有察覺般。
飛速扭轉上半身，將手中長棍甩向身後。
同一時間。
一股純凈的先天真氣湧入江仁體內，瞬間激發了隱含在棍中的特殊能量，黑色棍身上浮現火紅色的烈焰。
「炎火！」
江仁明白，這是炎火之棍蘊涵的真正力量。
但以他現在的狀態，只能感應而無法掌控，唯有外人灌輸先天真氣才能將它激活。
炎火並非世俗之火，對持有之人沒有任何影響，但卻可以破壞對手的兵器，燃燒對手的體力和精力。
鐺！
炎火之棍擋住了劈砍。
但無塵還是被武器上傳來的巨大力道震得向後退去，接連十數步才停下腳步，渾身被震得筋骨發麻，嘴角更是流出一行血線。
一絲炎火附到了紫背金環大砍刀上。
「一個凡人竟然會有法器。」
大當家隨手彈出一道靈光，便滅掉了刀上的炎火，臉上浮現一絲憨厚的笑容，看著無塵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孤山寺的和尚吧？」
法器？
聽到這句話，江仁終於明白了一些事。
這個大當家恐怕修煉過修仙之法，這也就能解釋得了旁邊深坑的上百具屍骨，為什麼看起來都像剛扔下去一樣，既沒有腐爛也沒有生蟲。
因為這根本不是世俗手段，而是仙家手段。
「不過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我的二號工具人。」
江仁發現，自剛才激發炎火，並揮出那神乎其神的一棍後，無塵的狀態就很不對。
「邪魔妖道，待小僧為你們超度一二！」
無塵抬頭看向大當家，雙眼泛著淡淡的紅光。
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炎火之棍上的火焰也從幾厘米暴長到了十數厘米。
「一句話不說就動手，這可不像你們和尚的行事作風。」
大當家瞬息移開數步，躲過了無塵的衝殺，敏捷快速的動作絲毫不像一個胖子。
無塵一言不發，死死咬在大當家身後。
「魔怔？」
大當家躲避攻擊的過程中，突然笑了：「我說你這和尚怎會如此反常，原來是入魔了，好笑，真是好笑！」
「不知道鎮魔寺的那群禿驢，知道自己世俗界的寺廟出現入魔弟子後，會露出什麼表情？」
大當家沒有一絲動手反擊的意思。
而是如同戲弄一般，在周圍轉著圈，透過他那薄薄的衣服，隱隱可以看到下方的皮膚上有道道靈光閃過。
「如果我發出聲音，或許可以叫醒無塵，但不叫醒應該更好。」
江仁能夠隱約感覺到，無塵留在自己體內的那道意識中，傳來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念誦經文之聲。
其中，更是好幾次傳來「度厄」兩字。
聯想到《度厄法》，江仁猜想無塵此刻應該是進入了一種特殊的感悟狀態，成功了恐怕就能煉就《度厄法》。
至於失敗如何，那就不得而知。
但如果他貿然打斷無塵的這個狀態，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而且他不相信對於無塵這種天才弟子，孤山寺會不做任何保護，任由其一人入世歷練。
「噫？」
大當家突然臉色一變。
一刀斬在了炎火之棍上，將無塵打得倒飛出去。
「你這不是純粹的入魔。」
看著再次起身朝自己衝來的無塵，大當家咬牙切齒：「你是在用入魔磨練自己的心智，一旦成功就如同頓悟般獲得大量好處，要不是你實力太淺，我又修煉了探測之法，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禿驢沒一個好東西，心都壞得流膿！」
「雖然這種方法幾乎不可能成功，但為了避免那一點成功的可能，我只好送你上路了。」
「輕身術！疾風術！巨力術！鋒銳術」
大當家身上一連冒出數道靈光，有的散落全身，有的落在雙腳，有的落在手臂，有的落在兵器。
緊接著，一刀對著無塵斬去。
「施主罪孽深重，還不立刻放下屠刀！」
無塵大吼一聲，揮舞著手中長棍，徑直的迎了上去。
面對這一幕，江仁雖身處其中，但也只能無奈地做一個看客。
唯一的好處大概在於，他已經確認了自己是法器，而從野獸直覺沒有反應來看，大當家手中的大刀只是凡俗兵器，傷不到自己。
也就是說，工具人可能會死，但自己一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