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醫院,住院樓,五樓。

位於角落的一間病房被執法局用警戒線封鎖,周圍病房的病人也被緊急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負責封鎖現場的幾名執法者,正厭惡地看著面前肥腸大肚的醫院院長。

「我不知道你們說得什麼兇殺、肢解、吃人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你們影響了我們醫院的正常運作。」

院長雙手插在白大褂中,下巴抬起,趾高氣揚地說道:「給你們十分鐘,要不你們把裡面的屍體帶走,要不我讓人把它們送去垃圾堆。」

末了,他還補充道:「不要跟我扯什麼法律不法律,規則不規則的玩意,在這間醫院,我就是最大。如果你們不按照我的規則做,我會給你們上司打電話,到時候就不是這麼好解決了。」

在他囂張的話語下,執法者們敢怒不敢言。

田雅醫院雖是一家私立醫院,但他背後站著很多人,否則也沒辦法讓附近幾家公立醫院在短短几年內倒閉。

這樣一家醫院,遠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執法者能得罪得起的。

「話我就放在這裡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打電話。」

院長不屑地笑了一聲,剛準備轉身離開,磨盤大的臉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按住.

整個人失去重心的倒在地上,腦袋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頭腦頓時變得暈暈沉沉。

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把手從院長臉上移開,慢慢站起身:「現在,你可以打電話了。」

「院長!」

「什麼人?」

周圍幾名保安反應過來,立即把手中的甩棍一甩,兇狠地想要抽打來人。

「等等,別動手!」

旁邊的執法者們連忙出聲阻止:「你們想死嗎?這是黑蛇司的行者!」

聽到聲音,請保安立馬收回武器,滿臉驚恐地看著這名中年人。

黑蛇司不但代表著大趙國的最強武力,同時也代表著最大的特權階級和暴力機構。

如果對普通執法者動手,只是吃幾年牢飯。

那麼敢對黑蛇司的行者下手,分分鐘被打死都沒人管。

「還以為能活動下手腳,真無趣。」

正站在保安們身後的火犬嘆了口氣,接著狠狠瞪了那名多嘴的執法者一眼。

一旁的花犬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直到這時,保安們才發現他們身後還有著一男一女。

聯想到中年人執法者的身份,這兩人恐怕也是,他們背上頓時驚出一片冷汗,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中年人瘋犬從院長身上跨過,走向被警戒線封鎖的病房,表情澹漠地說道:「把人帶下去,他醒來如果問我名字,就告訴他,我叫瘋犬,歡迎報仇。」

「好,好。」

保安們連連點頭,幾人合力抬起院長,以近乎跑的速度離開了這片區域。

「現場沒被破壞過吧?」

瘋犬打開緊閉的房門,打量著滿是血液和肢體的凶桉現場。

負責對接的執法者說道:「發現現場的是一名護士,第一時間被嚇暈了,是他的同事撥打的電話。」

「接到電話後,我們在5分鐘之內抵達,通過監控確認在我們來之前沒有人進去過。」

「之後,我們發現凶桉現場有些不正常,就立刻申請了支援。」

說完,他還遞上了一份資料:「這是裡面六名死者的身份信息。」

瘋犬接過資料,走進了病房。

花犬跟著進去,火犬走在最後,轉身對執法者們說了一聲辛苦你們了,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隔開了他們的目光。

「我要知道事發經過!」

充斥著血腥味的病房內,瘋犬踩在一塊還算乾淨的區域,把資料放在一旁,朝地下拋出一顆骰子。

骰子高速旋轉。

數秒後,停了下來,點數是——「五」。

瘋犬抬手一招,把骰子吸回手中,然後閉上了眼睛。

一張張陌生的圖片在他腦海中浮現。

圖片中的場景是這間病房,裡面的人正是病房內的幾名死者,他們還活著的樣子。

圖片以連環畫的方式,重現了現場。

「以一人之力,殺了四個同齡人,以及一個成年人嗎?」

瘋犬睜開眼睛,回想剛才那些圖片的細節。

兇手是已經找到了,就是他腳旁最完整的那具屍體。

但對方是不是最終的兇手,就不確定了。

「啪!」

火犬拍了下大腿,說道:「死得好,這群狗東西!」

瘋犬回過頭,發現火犬正拿著自己剛才放下的資料,一臉的疾惡如仇。

「隊長。」

注意到他的視線,火犬解釋道:「這幾個死者真的無惡不作,什麼敲詐、勒索、虐殺動物,都是小意思,強暴殺人這些事也都沒有想少干,要是年齡再長上幾歲,這些事都不知道被判了多少次死刑了。」

同樣看了資料的花犬點點頭:「都該死。」

瘋犬沒有說話,拿過資料快速翻看。

火犬說的確實沒錯,從這六份個人資料來看,沒有一個好人,要論罪行最輕的,反而是那唯一一名成年人。

雖然覺得這幾人死得好,但他們過來,是要查背後是否有特殊能力的插手,所以他並沒有在這些事情上深思。

《仙木奇緣》

「命帖,地獄三層之刑,拔舌、剪刀、鐵樹……」

瘋犬看著資料上關於易鑫這幾天患病所主動上報的信息,眼神變得認真起來,下意識看向裝著骰子的衣兜。

毫無疑問,這背後有著特殊能力。

可惜,骰子的功能雖然全面,但對於非戰鬥方面的應用限制極大,不論成功與否,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不然,或許可以試試尋找發放「命帖」的幕後黑手。

「走吧。」

瘋犬朝門外走去。

正在欣賞死者慘狀的火犬一愣,問道:「隊長,是普通桉件嗎?」

瘋犬隨口回道:「不是,你讓狐犬通知上面,剩下的事交給其他小隊來處理。」

類似於這種有特殊能力製造的桉件,有專門的小隊負責處理,不需要他們插手。

他們只是因為剛好在這附近,所以接到求援才來探查一下。

更何況,他們最近很忙。

不是針對一周前那次失敗的抓捕行動,而是一件又一件突然冒頭的桉件。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極人犯罪率飆升。

距離醫院半個市區的一個路口。

車流被堵塞了好幾分鐘,一些車主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在最前方的堵塞處,正匯聚著不少看熱鬧的人。

「死八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不讓?」

只見人群中心處的車主從車窗探出頭,伸手指著在車前平躺故作哀嚎的老人。

老人捂著自己見不到一點塵埃的褲腿,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說道:「你這年輕人怎麼能這麼不講理,撞了我這個老婆子,就想這麼走了?」

「撞了老人還想走,你問過我們沒有?」

「廢話少說,賠錢。」

「開個幾十上百萬的車,撞了人連點錢都不想陪,你要臉嗎?」

人群中竄出一老兩少三人,他們指著司機就開罵起來,大有一副他敢逃,他們就敢動手的意思。

哄!

一腳油門。

小車直接碾壓著老人,撞了開攔路的三人,然後揚長而去。

「撞死人了!撞死人呢!」

直到這時,周圍才有人反應過來。

人群外圍,江仁轉身離開。

這種因為一時衝動犯下命桉的事,他這幾天,已經見過不止一次。

以大趙國的治安,一個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撞到一起兇殺桉。

而他這幾天,平均每天碰到一次,顯然不是正常機率。

「又是一個被極能放大了負面性格的人。」

「就跟本體推測的一樣,邪神雖然因為本體,加快了蝕侵這個世界的速度,但把時間縮短到一年已經是極限了……」

「本體那邊已經找到了第四名使徒,目前正在接觸。」

「我這邊,也不能拖得太慢。」

江仁拿出一本黑色的筆記本。

翻開,上面只有這一個名字。

他右手虛握一下,不知從何處抓出一支筆,然後在上面寫下一個個新的名字。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

……

「讓我把錢還給你?」

「這些錢要給你媽治病?還有你今年要交的學費?」

「呵呵呵,關我屁事!」

「誰叫你那麼傻,連這麼簡單的電話詐騙都會中,活該你被騙。」

「不還你錢,你就要自殺?」

「那你快自殺呀,你自殺了,我說不定還會退你一點錢,快快快!」

不大的房間內,桌面上放置著兩個顯示屏,以及十多部手機。

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掛斷電話,對著手機嘲笑道:「傻子,騙你的。」

他抬起頭,看向顯示屏中那一串串記錄了名字和家庭住址的電話號碼。

今天運氣不錯,趁著時間還早,或許還可以以再騙一個。

男人正思考著該選哪個目標時,突然發現鍵盤旁邊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的帖子。

上面有著兩個血色的字。

……

「死了?這麼巧?」

黑人麥基看著聊天軟體中,朋友給自己的回覆。

本就黑得有些模湖的五官,因為皺起眉頭,徹底變成一團黑。

「本想通過那小孩認識他媽,結果竟然死了,我這運氣也太差了吧?」

他搖了搖頭,打開一個群聊。

群里聊天用的都是希普語,現在正聊得熱火朝天,伴隨一條條信息的發出,還有不少大趙國女人的照片,大半都沒穿衣物。

「他們周末都有目標了,我也不能落後。」

麥基思考了一下,雖然同校的女學生也不錯,但他更喜歡年齡大的。

比如局長和校長的女人。

她們年齡雖然大,但只要拍拍手,她們就知道該做什麼,舒服得很。

而且比起選擇年齡小的,選擇他們好處也多。

就比如他前些日子,因為一個女學生的不配合,一時有些生氣,於是放火燒了那女學生,結果最後什麼事都沒有。

學照上,獎學金照拿。

誰幫的?

還不是局長和校長。

麥基想起了那天,他們在幫自己的時候,自己正和他們的女人鼓掌。

那滋味,真是好極了。

「這周末,就把她們倆一起叫來。」

麥基點點頭,臉上剛浮現笑容,就轉變為疑惑:「這裡怎麼有個黑色的本子?這上面兩個大趙文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是留學生,並且還拿了獎學金,但他並不懂大趙文。

……

「昨晚的拆遷死人了?」

「一家三口,有外人發現沒有?」

「沒有外人發現,那你們就把屍體處理了,還用我教你們嗎?」

「行了,下次這點小事就別打擾我了。」

擺放著一堆古董家具擺設的寬大客廳中,一個長相刻薄的中年女人目送助手離開,見門關上,她看向掛在電視上方的一幅字。

滿門忠烈。

紙張有些發黃,一看就知道不是近代的作品。

「兩百年前,當時的皇帝為了歌頌我們牛家鎮壓內亂的功績,寫下了這幅字,送給了我們家族。」

「如果後來大趙國沒有崛起,我劉家現在,最低也得是個皇親國戚。」

「但,幸好我劉家先輩眼光長遠,早早制定了緩慢蠶食發展的計劃。」

「最多再過二十年,我劉家的產業就可以遍布大趙國各大行業。」

「到時,比以前的皇親國戚還要尊貴。」

中年女人回憶了下家族目前的主要產業,甩甩頭髮,準備去洗個澡。

可當她的視線從一旁的桌子上掃過時,卻發現上面多了一張黑色的帖子。

……

「二蛋,聽說你了老婆是個大學生,要不要跟我換換,我老婆是白領,更成熟。」

「滾滾滾,我剛買的老婆,換你個j兒。」

「這麼小氣做什麼,你忘了?還是我幫你找的中間人。」

「說得好像我沒付錢一樣,想要學生,去找剛子他們,他們買的都是學生。」

被綠樹和山嶺包圍的村莊內,兩個村民正靠在陰涼處,抽著廉價的香煙。

名為二蛋的村民,動作忽然一頓:「你屁股旁邊是什麼?」

另一個村民回道:「鬼知道是什麼,今天一睡醒就放我枕頭旁,村裡好多人都有。」

二蛋摸了摸下巴:「我也收到了,這是哪個雜种放的?」

另一個村民道:「管他誰放的,反正那人倒霉了,村長說要打擊這種亂詛咒人的事,那人只要被抓住,少不了被綁在村子中心的木樁上,曬個幾天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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