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和想成為棄決脈的脈主麼?

他自然是想的。

應該說,身處於靈宗這個地方,就沒有人不想向上爬的。

溫流和與溫流霞一般,乃是上一代棄決脈脈主的孩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兒子。

按道理來說,這棄決脈脈主的身份,應該屬於溫流和才對。

只是他的修為實在太廢,自小用無數資源去培養,最後修為連先天都不是,根本沒有繼承棄決一脈的資格。

而與之相比,溫流霞的天賦卻很好,除了身為女性,在靈宗之內有些劣勢外,其餘的條件都是上佳。

在溫流和如此頹廢的情況下,她繼承棄決一脈順理成章,任誰都沒辦法說些什麼。

對於棄決一脈脈主的位置,溫流和原本也沒有任何想法。

畢竟他的修為擺在那裡,如今更是一介廢人,就算是想要上位,也根本沒有可能。

但若是有陳長銘支持,那情況便有所不同了。

陳長銘乃靈宗聖子,他若支持溫流和,區區一脈之主的位置,根本算不上什麼。

在靈宗之內,三位長老所代表的三支才是支撐,至於其餘的十二支脈,只是漫長時間蔓延出來的分支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陳長銘若真支持溫流和,那縱使他修為全失,同樣也無人能反對。

一念至此,溫流和不由心中一跳,此刻愣愣望著陳長銘,久久沒有說話。

望著他這幅模樣,陳長銘便知道了他心中的答案,於是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支持溫流和上位,這除了幫溫流和一把外,對於陳長銘自己也有好處。

儘管如今已經身為聖子,更有三位長老之一的金刀長老全力支持,但陳長銘在靈宗之內的根基仍然淺薄。

毫不客氣的說,縱使此刻他通過了靈王試煉,理論上來講已然與三大長老並立,但只要三大長老達成共識,仍然可以把他從聖子之位上擼下來。

只是這個可能並不大罷了。

對於整個靈宗的影響,陳長銘此刻仍然還很薄弱,儘管在金刀長老的運作下已經有些名聲,但短時間內,仍然還影響不了什麼。

而將溫流和扶持上位,扶到棄決脈脈主之位,則是第一步。

與其他人不同,溫流霞作為當初將陳長銘坑害,送入決死地之人,乃是陳長銘順理成章的仇家。

陳長銘對其下手,便顯得順理成章,更容易為人所接受。

而恰好,陳長銘身邊還有一個溫流和。

溫流和身為上一代棄決脈主之子,本就擁有成為棄決脈主的資格,只是實力不濟,因此才被溫流霞登上位置罷了。

將其拉上棄決脈主之位,靈宗之人可能會有意見,但也不會引起太過強烈的反應。

同樣的,溫流和修為盡失,想要坐穩棄決脈主之位,也只能依靠陳長銘的支持。

而通過溫流和,陳長銘便能將自己的影響,慢慢滲透進整個棄決一脈之中。

當然,之所以做這些,也只是順手而為。

身處此地,陳長銘很清楚,最為重要的始終是實力,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

若他此刻有與三大長老比肩的實力,那麼聖子之位自然無所動搖。

一念至此,他緩緩閉上眼,一縷精神溝通天王金刀。

「靈前輩」

他心中輕輕開口,呼喚著刀中之靈。

「金刀長老的修為如何?」

感受著一旁刀中之靈的存在,他輕輕開口問道。

「巔峰宗師,半步歸源」

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

「半步歸源麼?」

陳長銘暗自皺了皺眉。

在這段時日,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於修行之餘,他也閱覽群書,豐富著自己的學識。

因而,對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他也慢慢了解透徹。

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從最初的後天而始,直至先天,是一個很大的階段。

凡俗之中,先天武者已然十分罕見,不是出自列國王室,便是出自名門大派。

先天可分九重,乃是自我蛻變的一個過程。

而在先天九重之後,便是宗師之境。

宗師,又稱之為無暇,不論氣血,體軀亦或是精神都無懈可擊,乃是一個小圓滿之境,佇立於一個巔峰。

而在宗師之上,還有歸源。

對於歸源層次,在靈宗藏武閣中的記載中,陳長銘並沒有找到許多記錄,只找到幾句零星的記載。

小圓滿之後,再次一躍,覺醒神源,即為歸源。

而此刻金刀長老,便是巔峰宗師,半步歸源的修為了。

「其餘兩位長老呢?」

陳長銘思索了一陣,繼續開口問。

「基本都是宗師。」

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只是相對於金刀那小子來說,會弱上許多。」

弱上許多的宗師,也是宗師。

這麼算下來,單單只是靈宗三位長老,便是足足三位宗師了。

陳長銘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其他勢力,不知道其他勢力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但是想來三位宗師,這等力量不論對什麼地方來說,都算得上極其強橫了吧。

坐在白玉床上,一念至此,他不由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他如今的修為,不過堪堪達到先天,若是按照先天九重的說法,如今應當是位列於先天一重,儘管還算不錯,但距離三大長老那以層面無疑還有很大的距離。

想要真正擁有巔峰之力,真正主宰自身命運,無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一念至此,陳長銘緩緩閉上眼,整個身軀之中的氣息開始緩緩變化。

在他的身軀表面,伴隨著血氣涌動,一點淡淡的金色浮現,在他的身軀表面浮現,一時之間望上去極其輝煌。

而此刻,在另一邊。

「他真是這麼說的?」

棄決峰中,望著眼前的溫青,聽著她所轉述的話,溫流霞沉默許久,最後如此開口。

在她眼前,溫青低著頭,在那裡應了一聲。

望著她這幅模樣,溫流霞漸漸陷入了沉思。

「好。」

好一會後,她才有了些反應,在那裡點了點頭,臉色恢復平靜:「小青,你下去吧。」

「這件事,我到時候會親自去處理的。」

她望著眼前的溫青,輕聲開口道。

過了片刻後,等眼前的溫青離開,溫流霞的臉色才變得陰沉,看上去極其難看。

「感覺如何?」

一旁,一個身影慢慢走出,在陽光照耀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聽著聲音,溫流霞轉過身,望向一邊。

只見在一旁,一個穿著黑袍,戴著一張黑色面具的女子站在那裡,此刻正在那裡望著她。

眼前的女子外表看上去十分尋常,身軀被一席黑袍遮的嚴嚴實實,一張臉龐也被面具所遮蓋,根本沒法看出些什麼,只能從一些細節上看出,這是個女人。

在溫流霞的一旁,女子在那裡站著,此刻一雙眼眸望著溫流霞。

「事已至此,你還在考慮什麼呢?」

淡淡的聲音落下。

在一旁,女子望著溫流霞,輕輕開口道:「聖子暴戾,如今始一登位,便想展露威儀。」

「你若真的前往其中,以你之前的所作所為,難道會有什麼好下場麼?」

她淡淡開口,聲音中似乎帶著種莫名的力量,讓人的情緒不由悸動起來。

溫流霞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若我動手,聖心長老真的會保我?」

她臉色陰沉,站在那裡沉默了許久,最後如此開口。

「當然。」

女子平淡的聲音在此地響起:「我們沒必要騙你。」

「若你能將聖子解決,自然一切無事。」

「一切的手腳已經做好,到時候只要血洗靈殿,就沒人知道是你做的。」

「當然,若你失敗了,自然就一切休提。」

她輕輕開口,聲音顯得很低沉。

溫流霞開始陷入了猶豫,心中開始漸漸掙扎。

兩種選擇,可能會導致兩個不同的結果。

生死抉擇下,縱使是她這等人,此刻也不由陷入了猶豫中。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無形之中,此刻卻有種莫名的力量在影響著她。

靈王錄的力量在催發,一種無形的精神力量在四周瀰漫,在無形之中影響著她的思索,漸漸讓她腦海中的思緒起伏,不知不覺間,偏向了另一個方向。

而在無形角落裡,更有一條條看不見摸不著的命數之線在交織,在她的身軀之上纏繞著,一條一條,慢慢纏繞在她的身軀上,慢慢將從原本的軌跡上拉開,向著另一條軌道上拉去。

在命數之力與精神異力的共同影響下,下一刻,一種情緒在溫流霞腦海中浮現。

她猛然想起了過去陳長銘在她面前卑微低頭,鮮血淋漓的場景,又莫名想到她渾身赤體,在其床頭上供其羞辱的一幕幕場景,這一刻不知為何,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

「我絕不苟活!」

這一刻,她腦海中原本的一絲清明與理智徹底消失,心中唯有一片決絕,瞬間抬頭望向眼前的女子。

「回去告知聖心長老,她的交代,我這就去做!」

溫流霞臉色決絕,這一刻斬釘截鐵,如此開口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眼見,穿著黑袍的女子聲音平淡,這一刻暗自搖頭,如此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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