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厚的氣血涌動,淡金色的血氣從陳長銘的身軀表面上涌,在他的身軀表面之上繚繞,一時之間,看上去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沐浴在金色血氣之下,陳長銘緩緩轉身,冷冷望向身前。

在體內,靈王之力洶湧,這一刻透過某種聯繫,直接在此刻炸開。

磅礴的勁氣爆發,直接反饋在溫流霞身上,將她的身軀震開。

隨後,一把金色長刀猛然斬落,以一種劈山之勢,狠狠向前斬去。

與之前不同,在這一刀中,已然蘊含了陳長銘晉升先天,於金刀試煉中所領悟的部分刀意,其中似帶著萬千變化,將溫流霞的所有退路都直接封死,讓其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面對這一刀,縱使早有心理準備,但溫流霞還是不由心中一跳,感覺到一種危險感。

感受到這種感覺,她皺了皺眉,卻沒有絲毫躲避,直接縱身向前,一隻白皙手臂猛地伸出,向著那把金刀抓去。

血肉之軀與銳利長刀碰撞,但是預想之中血肉橫飛的場景卻並未發生。

在內氣加持下,溫流霞緊緊抓著金刀,同時欺身向前,狠狠一撞。

相對於陳長銘而言,她的身軀顯得更為小巧,儘管足夠高挑,但到底也有所不足。

但是小巧的身軀向陳長銘撞去,卻讓陳長銘體內的血氣沸騰,在這時體內血氣忍不住上涌,有種無法抑制的恐怖感覺。

與此同時,一種精神異力開始蔓延,化為種種慾念向著陳長銘攻去,試圖勾起陳長銘體內的邪念,讓其精神陷入迷亂之中。

虛無之中,一片深邃的黑暗籠罩視野。

在其中,一道道邪念開始忍不住上涌,開始影響陳長銘的心神,要使他陷入癲狂。

下一刻,一道微光閃爍,在虛無之中,一尊偉岸威嚴的冥王法相展現,始一出現便立刻鎮壓了所有邪念,使陳長銘腦海中一切的邪念盡數消失,只留下一片平靜。

隨後,陳長銘轉過身,這一刻心中無悲無喜,臉色平靜,手中長刀再次揮出。

一刀既出,一種森然的刀意漸漸展現。

死寂,恍如萬物凋零,世界歸墟一般的意境浮現,像是整個天地都走向了寂滅,一片死寂與荒蕪。

伴隨著淡淡的刀意展現,在天王金刀之上,一種銳利的光展現,化為無匹刀芒,直接斬落而下。

天王金刀,寂滅!

雄厚的力量蓋壓而下,浩瀚的刀意淹沒了一切。

置身於原地,溫流霞的身軀頓了頓,這一刻愣愣站在那裡,似乎對於外界沒有了絲毫反應。

下一刻,在她的頸脖處,一道細微的刀痕浮現,上面慢慢露出了點點血絲,有鮮血從其中慢慢滲透而出。

在陳長銘的眼前,她整個人愣在了那裡,這一刻整個人愣愣望著陳長銘,嘴角輕輕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刻,在寂滅刀意的影響下,一切外在的精神影響都慢慢被破除。

置身於原地,望著眼前的陳長銘,溫流霞的心中慢慢恢復了一絲清明,這一刻心中有一種明悟。

「我」

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無力的倒在了地上,與地面接觸,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淋漓的血液播撒,慢慢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站在原地,望著溫流霞的屍體倒下,好一會之後,陳長銘才平復了體內沸騰的血氣,緩緩將手中的天王金刀收起。

「到底是什麼情況?」

望著腳下溫流霞的屍體,陳長銘暗自皺了皺眉,這時候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疑惑。

他同樣修行靈王錄,更修行冥王觀想這等法門,對於精神上的感應極其敏銳。

在方才,在他的感應中,溫流霞的精神狀態明顯與此前有所不同了,有著極其細緻的改變。

這是因為什麼?

「算是催魂手法的一種」

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這傢伙不知道被什麼人催魂了,之前狀態有點不對。」

「不然,她恐怕也不會傻到在這靈宗之中,刺殺一位靈王聖子。」

「催魂」

陳長銘皺了皺眉。

對於所謂的催魂,他並不算陌生。

此前的時候,在金刀長老的支持下,他便獲得了整套的靈王錄,明白了靈王錄的修行之法。

而在靈王錄的修行之法中,便有著關於催魂的記錄。

只是,以陳長銘此刻的修為,最多也只能對一些尋常武者進行催魂。

真正習武有成的武者,但凡意志堅定些的,陳長銘想要將其催魂,便不太可能做到。

如眼前這般悄然無聲,沒有多少痕跡的,就更難了。

而以溫流霞的修為,又有誰能將其催魂?

儘管被陳長銘斬於刀下,但溫流霞的實力其實極其不弱,按照陳長銘的估計來看,至少至少在先天二重,還要勝過此刻的陳長銘。

一位至少先天二重的武者,誰能將其催魂?

陳長銘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了幾個名字,隨後緩緩浮現出聖心長老的模樣。

若單單說精神層次的造詣,整個靈宗之內,自然是聖心長老最為強大。

整個靈宗之內,若說誰能做到這一點,將溫流霞這等一脈之主在悄然無聲中進行催魂,恐怕也唯有聖心長老,以及她身邊的一些人了。

只是,這沒有理由。

陳長銘自問,他與聖心長老並未有過什麼衝突,從頭到尾也僅僅只是見過一面罷了。

平白無故的,聖心長老為什麼要害他?

可是若非是她,那又會是誰?

一時之間,站在原地,陳長銘皺了皺眉,這時候腦海中陷入一陣疑惑。

在當前,他所掌握的情報還是太少了,根本就分析不出什麼東西。

他唯一能知道的便是,此刻在靈宗之內,或許還有人慾對他不利,在暗中窺探著。

或許是因為他靈宗聖子的什麼,亦或是因為其他什麼,總之,他此刻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安全。

這時,在外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開始緩緩傳來。

站在原地,陳長銘抬頭看去,正好看見在外界,幾個黑甲侍衛緩緩走上前,身旁還跟著幾個侍女。

「聖子!」

望著前方佇立,身上帶著血跡的陳長銘,這幾人在大殿中跪下,臉色顯得無比惶恐:「這是?」

「將她的屍體拉下去,好好處理掉。」

望著下方跪著,看上去戰戰兢兢的幾人,陳長銘臉色平靜,淡淡開口。

在下首,這幾人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頭稱是。

過了片刻,在大殿中,金刀長老也來了。

他臉色嚴肅,來到陳長銘所處的大殿中,沒有什麼廢話,直接進入主體:「怎麼回事?」

「發生了些意外。」

陳長銘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沒有隱瞞,就這次發生的事直接說了出來。

聽著陳長銘的講述,金刀長老不由皺了皺眉。

「靈宗之內,除聖心與她身後那伙人之外,無人能做到。」

他果斷開口,做出了這麼一個判斷。

「可是,為什麼?」

陳長銘有些疑惑。

他當然能夠聯想到聖心長老身上,唯一疑惑的,便是為什麼。

「誰知道呢?」

金刀長老冷笑一笑,看樣子對聖心長老早就看不太慣:「這傢伙整天神神叨叨的,一副亂七八糟的模樣,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或許是瘋了也說不定。」

「若非她也是靈宗長老,這些年也算是做了不少事,老子早把她砍了祭刀!」

他如此冷笑開口,言語之中霸氣盡顯。

聽著他的話,陳長銘忍不住抬頭,望了金刀長老一眼。

又是祭刀。

這金刀天王一脈,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專門喜歡挑這種絕色女子祭刀吧?

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不過倒也沒說什麼。

「你之後小心些吧。」

金刀長老望了陳長銘一眼:「老夫不能在靈宗之內久待,大多數時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過一段時間,我就把夏起調過來,讓他負責護衛你的安全。」

「有他在,縱使是聖心那傢伙親自出手,你也能跑出去。」

他如此開口,隨後直接起身,向外邁步走去。

站在原地,望著金刀長老的身影,陳長銘臉色還算平靜,只是不知道為何,這時候心裡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升起。

果然,過了片刻,一陣異樣的聲響爆發。

整個靈宗都在顫抖,浩瀚的恐怖勁氣在半空中洶湧,將四面八方的塵埃揪起,形成了陣陣風暴。

恐怖的壓力自半空中而來,帶起了陣陣迷惑,將整個靈宗都波及在內。

在那層層迷霧之下,身處靈宗之內,所有人都能夠看見,在聖心長老所在的聖心殿處,一把巨大的金色長刀虛影猛然從半空中划過,狠狠向著聖心殿中斬去。

轟隆!!

整個靈宗都在輕輕顫抖。

恐怖的力量溢散,隨後爆發開來,在半空中炸開,形成了陣陣風暴。

隱隱約約之間,可以看見有緋紅的血液播撒,還有神女喋血,在半空中倒退的場景浮現。

「宗師之戰?」

感受著整個靈宗的震動,在靈宗之內,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不由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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