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殿之中,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的溫流霞,陳長銘暗自皺了皺眉,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最後卻又止住。

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今日溫流霞的模樣有些怪異。

眼前這番見面的場景,也與他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聖子」

身前,溫流霞輕輕嘆了口氣:「流霞過去無奈,將聖子掠來,多有得罪,還請聖子贖罪。」

「只要聖子願繞過我棄決一脈,聖子不論對流霞做些什麼,流霞都心甘情願。」

說話時,她臉色虛弱,緩緩低下身子。

通過寬大的衣物,隱隱可以看見其下的豐滿輪廓。

配合著她那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語氣,更顯得其楚楚動人。

陳長銘皺了皺眉,沒有開口,望著眼前的場景,心中越發覺得不對。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他心中醞釀,讓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聖子」

身前,見陳長銘沒有開口,溫流霞緩緩抬頭,一張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了些哀求。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緩緩走向前。

在這個過程中,她那寬大的衣物不停搖擺,其下若隱若現,一眼望去無比之誘人。

「你」

陳長銘皺著眉,這一刻心中那種不安的預感強烈到極致。

下一刻,他看見在身前,溫流霞直接向他撲了過來,看這樣子像是投懷送抱。

一種致命的危險感從心中湧起。

陳長銘猛地起身。

一把銀色的短劍飛舞,從身前刺來,直直向著他眼前刺了過來,其上隱隱發光,已經運用了內氣,更帶著一種獨特的勢,向著陳長銘刺來。

陳長銘快速向後退開,身軀在剎那間扭轉,變幻方位,將這一擊的位置稍稍偏轉。

隨後,一陣清脆的聲響從眼前傳來。

在陳長銘胸口前,一把銀色的匕首直直刺入,直接沒入其中。

一種劇烈的痛處從胸前傳來,帶著種異樣的感覺。

「有毒?」

從大殿不斷向後退去,陳長銘穩住了身軀,望著前方的溫流霞,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你竟然也修行了靈王錄!」

下方,大殿中,溫流霞獨自立身於此,此刻身上原本虛弱的那種表現已經消失了,一張臉龐之上滿是冷峻,此刻站在那裡,冷冷望著眼前的陳長銘。

在棄決脈中,溫青修行有靈王錄的前幾層。

而溫流霞作為棄決脈主,又作為聖心長老的爪牙,自然也會這門絕學。

在方才,她便試圖以靈王錄之力影響陳長銘的心神,最後不僅沒能成功,反倒讓陳長銘反應了過來。

感受著方才那種熟悉的精神異力,溫流霞立刻明白了過來。

她會被聖心長老的精神異力所影響,並非是她弱,而是聖心長老在靈王錄上的造詣實在太強,以至於她根本無法發覺。

但是在陳長銘眼前,情況卻又有不同了。

陳長銘的靈王錄修為同樣不淺,只是相對於溫流霞而言,卻並未超出太多,因而被其察覺到那種熟悉的痕跡。

「為什麼?」

在上首,陳長款皺了皺眉,望著下方的溫流霞,眼神中帶著些不解。

此前的時候,在感受到那種源自靈王之力的預感時,陳長銘便想過溫流霞出手的可能。

只是在當時,對於這個可能,陳長銘還不太敢相信。

沒有理由才對。

若是沒有其他因素,溫流霞對陳長銘出手,或許還有著可能。

但是在這靈宗之中,溫流霞若對陳長銘出手,下場將無比悽慘。

不論此次出手的結果如何,她最終都難逃一死。

就算手腳做的再怎麼麻利,一些痕跡終究沒辦法完全消失。

今晚之後,不論溫流霞成功與否,整個棄決一脈恐怕都將被金刀長老血洗,不會有絲毫餘地。

溫流霞縱使孤身一人來此,主動對陳長銘服軟,所收穫的最差下場,也就是這樣了。

更何況,陳長銘之前已經向溫青保證,不會害她性命。

種種因素之下,衡量利害,溫流霞但凡有理智,都不會做出這個選擇才對。

而以陳長銘過去對其的觀察來看,其顯然也不是缺乏理智之人。

正因如此,陳長銘此刻才感到疑惑。

不過顯然,在眼前,溫流霞並沒有將答案告知的打算。

「比起那個,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站在下手,溫流霞臉色冷峻,默默望著對面的陳長銘,心中決絕。

她明白陳長銘的想法,卻也有些不屑。

身為棄決一脈的脈主,她當然知道,只要自己對陳長銘服軟,多半就能夠獲得平安。

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也好,顧忌溫青與溫流和也罷,陳長銘有很大可能不會對她下手,會將其放過。

但那又有何意義?

陳長銘的確有很大可能將她放過,但也有很大可能,會將其棄決一脈脈主的身份擼掉,甚至更有甚者,還有可能廢了她一身武功。

以己度人,溫流霞自問若她是陳長銘,今日縱使放過她,也要將她一身武功廢掉,保證她沒有威脅。

若是如此,她苟活又有何意義?

人生在世,要的就是快意恩仇,要的就是人前顯貴。

若沒了棄決脈主之位,沒了這一身武功,那她苟活又有何意義?

與其苟且偷生,不如轟轟烈烈的乾上一場!

況且,她也不一定會死。

聖心長老的承諾仍在,給了她一絲希望,讓她仍覺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一念至此,溫流霞心中無比決絕,臉色冷峻,望著前方的陳長銘,眼中滿是殺意。

只可惜,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想法固然好,卻全是他人所施加的影響。

她心中的想法完全禁不起推敲。

與其苟且偷生,不如轟轟烈烈的干一場,這話的確不錯,但卻絕不是溫流霞這等人能有的想法。

若沒被蒙蔽,以其本心而言,在兩個選擇中,多半會選擇苟且偷生。

所謂轟轟烈烈的去死,以溫流霞原本的性格而言絕不可能去選。

至於所謂聖心長老的承諾,以她的性格,也絕不可能去信,更不可能將希望完全寄託於這之上。

不過事情到了現在,再說這些,也已經晚了。

站在大殿之上,陳長銘臉色平靜,望著下方站著的溫流霞,不由輕輕嘆了口氣:「何必如此呢?」

「你還是不要動彈比較好。」

溫流霞冷冷開口:「你已經中毒,接下來若是再亂動,恐怕到時候毒發攻心,就真的沒救了。」

「可我干站著,似乎也是死路一條?」

對於溫流霞的話,陳長銘不置可否,輕輕笑了笑。

隨後,在眼前溫流霞驚愕的眼神下,他緩緩伸出手,將胸前的短劍直接拔了下來,渾不在意的隨手丟到了一邊。

淋漓的血不斷滴淌,那是黑紅色的血液,其中似乎透著某種獨特的力量,在其中纏繞,帶上了某種獨特的氣息。

站在上首上,陳長銘隨意舒展了一下身軀,隨後望向眼前。

在此刻,望著陳長銘的動作,溫流霞的眼神已經變得一片愕然:「你沒有中毒?」

「對你自己有點自信。」

陳長銘瞥了她一眼,輕輕開口道:「毒,我是中了的,只是現在差不多解開了而已。」

「方才,你在拖延時間,等我毒發,我又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呢?」

他輕輕開口,臉色平靜,顯得渾不在意。

在他的體內,一道道純粹的生命能量在涌動,在他的體內不斷流竄,讓他體內的氣血漸漸磅礴,體內的傷勢快速痊癒。

望著陳長銘,溫流霞暗自皺了皺眉。

她有些摸不清楚,陳長銘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是如此。

站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後,她才做出了決定。

「不論是你硬撐也好,真的解毒了也罷。」

她臉上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冷冷開口:「今日無論如何,你都會死在這裡。」

「是麼?」

陳長銘笑了笑:「這樣倒也正好。」

「你知道麼?從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想做一件事,在你身上狠狠砍幾刀。」

「今日總算有機會了。」

他緩緩開口,臉色漸漸變得平靜。

「你過去高高在上的樣子,真讓人討厭!」

淡淡的話語落下,剎那間,一把金刀恍然出竅,在剎那間斬落。

四周之間,一道道銳利刀芒划過,靈王之力催動天王金刀,在此刻化為真實不虛的刀氣縱橫而下,一下子向前斬落而起。

在半空中,層層勁風洶湧,一把金色長刀破空而出,一下子斬落而下,向著溫流霞身上斬去。

砰!

清脆聲響傳出。

望著半空中揮落的天王金刀,溫流霞瞳孔一縮,一股強烈的危險感湧起。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身影飄忽,一下子從原地略過,渾身上下勁氣洶湧,一種純粹的內氣涌去,直接貼近陳長銘身前,一掌拍落。

白皙的手掌瞬間拍落,帶著洶湧勁氣,直接拍在陳長銘胸前,卻並未如溫流霞所料的那般將陳長銘的胸前洞穿,反倒發出了一陣陣恍如金鐵碰撞一般的聲響。

她低頭望去,只見在陳長銘的胸前,一層層淡金血氣慢慢浮現,在陳長銘的身軀表面慢慢展現而出,一眼看上去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光輝,顯得極其神聖。

天王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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