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坑泥水絲毫沒浪費的都被吸進了他的衣服里.

那感覺有點涼~而且事後清理一身皮甲絕對是個艱苦的工程.

但無論如何那是有效的,在秦崚匍匐著轉移位置的時候,泥水混合物將他一路上遇到的樹葉,小樹枝統統沾在了身上.

他的偽裝服頗有些樣子,而且似乎也有成效.

因為天上飛的獅鷲依舊是四處亂飛,並沒有一下逮到他.

秦崚聽說獅鷲的視力和鷹一樣好,尤其是對付那些能動的,那顯然他暫時騙過了那隻空中猛獸的眼睛.

對於一個第一次做偽裝服的人來說,這足以讓他小小的自豪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而已,當他緩慢的爬到另一叢灌秦之中後,沉重的腳步聲和陣陣嘶喊聲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果然步兵也追了上來,而現在才是考驗他演技的時候扮演一灘一動不能動的雜草.

「那邊有人麼!?」

「沒有!這裡什麼都沒有!除了該死的樹和草,就是該死的草和樹!你確定天上那位老兄說的沒錯?那傢伙往這邊跑了?」

「你怎麼不去親自問他?」

「讓我靠近那個長毛的,能一口咬斷我脖子的東西?得了吧!我還想多快活幾年!」

「那你就別廢話了!那位騎士大人說它的夥計聞到了氣味,那就是嘍!我聽說它們的鼻子和眼睛一樣厲害!」

秦崚在灌秦叢里趴著,聽到了漸漸靠近的兩個士兵的談話,而關於他們討論獅鷲嗅覺這件事讓他心裡一緊.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獅鷲並非完全靠的視力來尋獲的他,那猛獸應該大老遠的就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然後直接飛向這片區域巡視.

因為氣味的散發是區域性的,不斷擴散的,所以它也只能在這一片來回飛試圖找到逃跑中的秦崚.

有的人可能因為猛獸不斷鳴叫,或者大名鼎鼎的獅鷲騎士在頭頂不斷飛掠而心理崩潰,然後慌不擇路的逃竄,但那就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靠獅鷲的卓越視力一下子就能捕捉到那樣的逃犯,而逃犯是絕對跑不過獅鷲的,到最後只有被圍剿一條路可走.

虧了自己的心理素質夠高!

秦崚暗嘆著自己在元素學院待的那些日子沒白被研究,那些臉盆大的火球砸到臉上時他都能坦然接受.當然,前提是能保障他恢復如初.

但關於味道,秦崚不由得把頭慢慢的扭到一側嗅了嗅身上的氣味.

泥土,草和腐爛的樹葉的味道,他只聞到了這些,而這些也意味著他的體味已經被完全掩蓋了.

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吝嗇的選擇用尿來和稀泥,因為水袋裡的水太珍貴了,他本打算還想多保留一段時間.

但後來他想到貼在地上脫褲子撒尿實在是有點費勁,更別提還要把那些東西往身上抹,仔細一權衡果斷就放棄了.

現在看來當時放棄是無比明智的,先不說他最近因為上火尿黃的厲害,就是不上火那味道恐怕天上那位四爪帶翼獸也能立刻嗅到.

然後~因為撒了泡尿被逮到,那還是真夠丟人的.

士兵們的靴子踩在泥土之上,長矛在草叢中划來划去,他們執行搜索任務一絲不苟.

這也正是秦崚所擔心的,他們太細心了,他這身臨時的,拼湊出來的偽裝服,甚至都稱不上是偽裝服,只是占滿泥和草的纏身破布條而已.

這東西騙騙天上的只能快速飛過的獅鷲也許可能,但近在咫尺的士兵?他感到有些不妥.

他只能窩在灌秦叢中趴的儘量低,然後不斷在心裡默念著,「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

還要一邊祈禱著那些士兵不會突然把長矛往他的臉上戳一下,他這個姿勢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進行抽刀反殺什麼的根本不可能,這可不是遊戲,他也不是正規軍人.

但秦崚怕什麼就來什麼是真的很靈驗,墨菲定律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嘿!這片草有些不對勁!你看那些切口,是被刀割的!」

「喔!真的!這片地也是濕的,那傢伙在這裡喝水了麼?難道還吃草了?真是飢不擇食啊!真是可憐的傢伙。」

「可不可憐我不知道,但他一定就藏在附近!不然這裡的土不會這麼潮濕!」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點!沒準他就藏在樹上,草里,或者灌秦叢里!」

靠!要猜的這麼准嗎?

藏身於灌秦叢的秦崚暗罵著,但他也知道那是對方湊巧蒙對了而已.

但就算是蒙,這片區域也就那麼點可以藏身的地方,士兵們的長矛頭在一個個雜草叢中探的越來越低,戳到他只是時間的問題.

避無可避了麼?

說實話秦崚並不想傷害這些士兵,但他沒有把握去只擊暈而不殺死他們,他沒有黑緞帶,也不會大力出奇蹟.

他只會軍體拳,而且那還只是表演形式的.

羅蘭交給他的刀法,那也是用來應急自保的,招招都是奔著要害去的,和掏出來用RPG結果沒什麼兩樣,而且還不如RPG來的保險.

但RPG一出手大機率只能帶來死亡,而一旦開了這個頭,他就必須要一路殺到底才行.

那秦崚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先下手為強硬鋼出去,另一個就是乖乖被俘被送回學院,或者大牢中接受進一步研究.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客死他鄉的機率都會大大升高.

所以與其毫無反抗的去死,不如讓別人先死,自己有機率後死來得現實一些.

秦崚可不是什麼聖人君子,他要自保,他想要活著回到家裡去,然後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喝冰鎮爽口的快樂水,而不是在這裡喝那些該死的酸苦小麥酒.

士兵的身影近在眼前,連天上的獅鷲都來湊熱鬧,一刻不停的在這片林冠間來回飛掠鳴叫.

這恐嚇聲和長矛的寒光都讓秦崚心臟直跳,他知道如果要動手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時候了.

近距離射擊RPG也許不會爆炸,但飛出去的彈頭力道之大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被撞上一下也算是嚴重的鈍器傷害了.

這些士兵如果沒有穿著護甲或許能被穿個透心涼也說不定.

那管不了那麼多了!

抱著寧我負人的精神,秦崚終究還是低語出他的召喚咒語,「RP...」

但最後一個字母未出口前,遠處雜亂的鳥鳴聲就打斷了他的低語.

「喂!那邊兩個!快來!另一邊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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