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和記大廈。

張國賓一襲西裝,叼著雪茄,站在辦公室的吧檯前,起出一顆橡木塞:「啵!」

木塞聲非常悅耳。

狀師昌身著灰色西裝,把公文包放在沙發座旁,桌面擺著一份文件,雙手合十,語氣雀躍的說道:「賓哥,跟嘉道理家族的紅酒已經生意談攏,一萬瓶82年拉菲已經放入新界的酒庫儲存,另外,我方承諾在半年內開辦六間紅酒代理商鋪,位置在定中環,九龍兩區,項目小組正在進行選址,三個月內就會裝修完畢。」

交情是交情,生意歸生意。

跟嘉道理家族的紅酒代理合作,完全都是按正常的商業交易進行,虧盈全看自個眼光。

這項生意全額由張國賓個人出資,屬個人名下生意。

「辛苦了。」

「阿昌。」

張國賓斟好一杯酒。

轉身遞給阿昌。

狀師昌接過紅酒,低頭嗅一下,笑道:「真不錯。」

「舉杯!」張國賓再斟好一杯,搖晃著酒業,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舉杯示意,兩人互相舉杯飲下82年的拉菲。

狀師昌飲完酒,問道:「賓哥,這項生意交給誰管?」

他只負責管理賓哥個人名下資產,白錢,黑錢,社團分紅,抽水,全都管。

但只管錢。

不管具體項目。

張國賓手指輕敲著沙發扶手,輕鬆笑道:「幾瓶酒的生意而已,哪裡需要派什麼專人去管,集團上下邊個還看得起?」

「這樣,阿寶最近很少拍戲,正好無事可干,就交給阿寶來管吧。」

狀師昌頷首答道:「交給阿嫂ok的。」

不管是出於社團,還是兄弟的角度,讓阿嫂有點事做都是好事,閒下來反而容易羈絆賓哥的腳步。

真正厲害的江湖大嫂,就算幫忙處理社團事務又如何?

江湖中出名的大嫂不少。

賓哥讓阿嫂負責一樁小生意,真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你有空去倉庫拿一些酒回家。」

「往後待客都用82年拉菲。」張國賓笑道。

至於倫敦的事?

關他乜事呀!

他只是想用一個倫敦橋計劃去試探試探「愛德華.希思」在祖家的地位,如果效果不錯,很可能會離間愛德華.希思跟嘉道理家族的關係,把嘉道理家族徹底推向華資立場。

這可是大英最高級別的保密計劃,嘉道理家族是怎麼知道的?

張國賓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事情抽絲剝繭的分析一番,挑撥一下嘉道理家族同祖家的關係不難,說不定會收到額外效果。

至於最高級別保密計劃是否會產生核彈級別的影響力,唔好意思啊,他是在八卦報刊上的保密計劃。

誰叫你保密不夠保密,算帳可算不到他頭上!

他堅信自己一個香江的小人物,蝴蝶翅膀絕對煽不到大西洋彼岸

白金漢宮。

王儲殿下換上了一身最隆重的冕服,胸前掛著綬帶與勳章,端坐在宮殿大堂的一張王椅上。

馬格利夫人穿著女士套裝,踩著高跟鞋,路過一條莊嚴的古堡走廊,繞進古樸的大門,朝向堂內的王儲鞠躬說道:「殿下!」

當年,她就職的那一刻,便是在白金漢宮的大殿內,親吻女皇的手背,由此獲得君權的授予。

現在,王儲端坐在那張椅子上,滿臉威嚴,成為新君!

是的。

王儲在獲得港督與眾多聯邦成員的支持後,成為新君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就只等內閣承認。

剛剛,她在等待同王儲會面的一個多小時內,內心幾番權衡思索,最早決定答應王儲的選擇。

這僅為大英五千萬國民!

這時皇室醫院內,女皇已經在麻醉效果褪去後醒來,揮手召來最親近的內閣大臣,低聲向他詢問王儲的動向。

「哈里斯,我最親愛的兒子呢?」

哈里斯匍匐在病床前,哭泣道:「陛下!」

「殿下他,殿下他在召見首相!」

女皇面色一變,揮手道:「請人來為我更衣!」

一支車隊在交通警車的護送下,急馳著向白金漢宮駛去,街邊的市民,從未見到皇室車隊開的如此之快。

宮殿里。

王儲端坐王椅,雙手扶膝,沉聲道:「夫人,你是否願意繼續效忠王室,是否願意履行職責。」

「我願意,殿下。」馬格利夫人沉默片刻,以手抵胸,彎腰鞠躬。

王儲望見她的樣子,深知來自聯邦內部的壓力,已經讓內閣屈服。

他的緊急決斷,挽救了大英!

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王儲面容肅穆,飽含威嚴的說道:「那麼,我授予你開啟倫敦橋計劃的權力,向世界宣布一個令人遺憾的消息」

「倫敦橋塌了」

雖然,這是一個雙方都心知肚明的消息,但是由誰掌握主動權,授予開啟倫敦橋計劃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這一刻,王室得以延續。

但說「倫敦橋塌了」的時候,王儲眼角也不禁滑落一道傷感的淚珠,馬格利夫人感壞道:「這是一個令世界都為之悲傷的消息。」

「噠噠噠。」哈里斯身穿西裝,踩著皮鞋,推著一張輪椅走在宮殿走廊的地毯上,沿途身穿禮服,手持步槍的御用衛隊齊齊抬手敬禮,一位穿著西裝,戴著洋立帽,面容白皙的老婦人坐在輪椅上。

三十餘名便衣警員跟隨著婦人的道路前進,殿宇門外的轉角處,一個輪椅被率先推出,王儲望見那張慈善而熟悉的面孔:「啪嗒。」

淚珠砸落在地面。

老婦人面色有些虛浮,話語卻中氣十足的喊道:「我親愛的兒子!」

「倫敦橋還沒塌呢!」

「媽媽咪..」王儲不可置信的喊道。

他把目光望向旁邊的馬格利夫人,眼神滿是怨恨。

「你害我!」

馬格利夫人一臉震驚,扭頭看著王儲:「這都能出手術室?」

「女皇不愧是女皇..」她連忙鞠躬道:「陛下,願上帝保佑你的平安。」

老婦人微微頷首,禮貌的說道:「麻煩你了,夫人,倫敦橋計劃需要暫停,我會致電聯邦各國和總督的。」

「至於我親愛的兒子,鬧劇應該結束了吧?」她又扭過頭,笑著說道:「你也不希望,你的老母親繼續陪你演下去吧?」

世界,

好像又回到正軌。

女皇與殿下宮殿內密談了兩個小時,無人知曉二人談了什麼,可在兩個小時之後,先前做好準備啟動計劃的各部門負責人,全部都收到通知取消,並且發布聲明女皇身體良好,先前的倫敦橋計劃只是一場演習。

下午,女皇還專門接受了媒體採訪,向外界告知其身體狀況,笑著誇讚主刀醫生的技術精良,輕描淡寫的點出只是得了腎結石。

軍情處卻在內閣,王室的兩重壓力下,緊鑼密鼓的開始調查,最先就將倫敦機場封鎖,委派大量軍裝警控制機場。

太平山。

優里.希思看完電視上的女皇採訪,下電通知tvb,亞視取消準備,同時把錄製好的影像焚毀,不斷讓屬官打電話給兒子,可專機橫渡在大西洋的萬里高空之上,根本難以收到來自香江的電話。

「總督閣下,電話還是打不通。」屬官面色發黑,抓著一部電話,抬手彙報。

這一批港督屬官剛剛都參與了倫敦橋塌電視演講錄製,某種意義上講,也是本次事件的參與之一。

尤里.希思長嘆口氣,揮手道:「算了,我們只能祈求上帝保佑。」

「保佑我兒子的飛機失事。」尤里.希思雙手合攏,低頭禱告。

港督府內,六名屬官都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共同祈求飛機失事。

倫敦機場。

愛德華.希思表情幹練,穿著西裝,帶著一行人走下飛機舷梯。

飛機前,六輛防彈車一齊推開車門,二十餘名軍情處人員撩開西裝衣角,單手解開腰間槍袋,以手抵著槍把,團團將來港府政治部的圍攏。

帶頭一位軍情處官員舉起證件,出示說道:「愛德華先生,軍情局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希望你配合。」

愛德華.希思皺起眉頭:「你不是殿下的人?」

「軍情處為女皇效命。」該官員講道。

「胡扯!」

愛德華.希思破口大罵。

「女王已薨,爾等為亂黨反賊!」

「我等奉命勤王,動手!」

「yes,sir!」

一干政治部探員早在專機上就被「面授機宜」,當即反應迅速,抽出武器。

「啪啪啪!」

扣下扳機,射擊反抗。

只見政治部探員訓練有素,一邊射擊,一邊後退到機腹下,躲進舷梯,機輪處。

軍情處探員立即拔槍後退,用轎車作掩體,開始激烈交火。

雙方共數十人在機場進行激烈槍戰,軍警隨後入場,港府政治部鬼佬很快不敵祖家人馬,陸續在槍火中殞命。

愛德華.希思捂著腹部兩個彈孔,手指間鮮血淋漓,單手握著槍,咬牙堅持:「反賊勢大!反賊勢大!不過你們背叛王室,必受聯邦討伐,為了家族的榮耀!」

「嘭!」

一枚步槍子彈打爛他的腦袋。

一名情報處官員捂住肩膀槍傷,謹慎小心的舉槍走出車後,望著滿地死傷,感嘆道:「這群港府反賊!」

「有夠拼的!」

------題外話------

這波劇情我坦誠的講,只考慮了一定邏輯,沒有去考慮合理性,反而偏趣味性一點,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反正鋪墊了總是要寫。

我知道很不合理,喜歡合理,時代感的讀者會感覺瞎胡鬧,但我是有設計把它圓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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