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閣下,祖家發來電訊,愛德華先生在倫敦出車禍死亡。」

第二日,下午。

港督收到報告,坐在辦公室內,面色露出頹敗:「居然是出車禍死的嗎?」

這是祖家給愛德華最後的體面!

這個世界上死者永遠是體面的,而生者想要體面的話

「是的,港督閣下。」屬官鞠躬行禮。

尤里.希思悵然若失,鬆開鋼筆,出聲說道:「向祖家打電報請辭,我願意卸任港督之職!」

「請問閣下要用什麼理由。」屬官盡忠盡職。

尤里.希思捂著胸口,咳嗽兩聲,嘆道:「我心臟不好。」

「我明白。」

「港督閣下!」屬官退去。

尤里.希思閉上眼睛,躺倒在沙發上,昨夜一夜未眠,眼眶一圈烏青,面頰都帶著浮腫。

祖家。

宮殿,花園。

王儲推著女皇散步,徐徐出聲道:「根據內閣的來電,尤里打算請辭港督之職。」

女皇坐在輪椅上,穿著華麗,杵著一根短仗,張口道:「他用什麼理由?」

「心臟不好。」

王儲邁出腳步,一隊馬靴非常貴氣,步伐卻顯得異常謹慎。

女皇笑道:「心臟不好就多給他送點心臟藥。」

「港督之子剛剛在倫敦出了車禍,第二日,港督就向倫敦請辭,媒體收到消息都會炒作,何況是聯邦各成員國?」

「通電支持你的人可不止港督一位。」

王儲腳步一停,頷首道:「我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他必須知道該怎麼辦!

為了聯邦!

女皇不會罷黜他王子的地位,王室,內閣不會質疑他的初衷,所謂的王室醜聞永遠都不會存在,王室只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不管是為了王室名譽,國際形象,各方都會保持默契。

為了安定聯邦成員國的心,還不能立即處理港督,只能使用一些合理手段。

就連軍情六處都不敢全面調查本次事件,生怕大張旗鼓的情報調查引來泄密,但通過特別小組的一番調查。

王室已經基本摸清本次事件的始末,首先就是港督之子泄露情報,港督深度參與,背後是否真正有王儲殿下的指揮

女皇選擇視而不見,港督通電內閣的內容,已經足夠表明很多事務。

雖然,倒過來看事件疑點重重,但倫敦橋計劃是聯邦最高級別機密,僅限特定人群知曉。

縮小一下人群範圍,為什麼港督之子會泄密,為什麼倫敦會有大變動,其實根本不難猜測。

軍情局已經派遣專門小隊前去香江調查。

淅瀝的細雨飄下。

王儲躬身說道:「母親,我們回宮殿。」

此任港督將在日後成為聯邦成員的榜樣。

女皇陛下卻在憤怒之餘,又有一絲絲欣慰,起碼王儲有一顆保護王室延續的決心,同樣也懂得號召盟友作出選擇。

這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對於王室而言確實一件好事,作母親的心思很複雜啊

「你最近就呆在宮殿里學馬術吧。」

「有什麼外出活動先向我彙報。」

王儲乾脆的答應:「好的,母親。」

誰能知道他心頭的落寞?

天知道,這個太子還有多少年要當

一周後。

香江。

半島酒店。

嘉道理面對一名情報局官員,小心翼翼的說道:「愛德華先生沒有告訴我倫敦橋計劃的具體內容。」

「你是說,你不知道倫敦橋計劃?」情報官答道。

「是的,我不知道。」嘉道理點頭致意。

作為一名出色的猶太血統商人,精通講話的藝術,決定等情報官再次詢問就招供。

多問一次他就招。

「那你第一次是從哪裡聽見倫敦橋計劃的?」

房間裡,三名情報人員在做筆錄。

嘉道理回答道:「我就是從愛德華先生口中知曉的,在他一次通訊時偶然聽見。」

作為一位精明的猶太族商人,精通談判的藝術,決定等情報官戳破謊言再招供。

他已經想好怎麼招供了。

帶頭的情報官卻說道:「那麼,愛德華.希思是否有告知你其它事宜?」

「愛德華先生只說他會跟王儲殿下確認計劃。」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商人,配合愛德華先生在香江的資本行為。」嘉道理感嘆出聲。

露出一幅身不由己的表情。

作為一位精明的猶太籍華資成員,精通選擇的藝術,決定等情報官離開就成為香江的永駐資本。

情報官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嘉道理爵士。」

「本次調查結束,我們有需要會再來聯繫你的。」

三位情報人員合攏文件,站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離去前,情報官交代道:「記住,祖家沒有倫敦橋行動,有關消息請恪守保密原則。」

「我明白的,情報官先生。」嘉道理鞠躬送客人遠去。

他作為一名被王室冊封的爵士貴族,在情報審訊方面有著寬厚優待,如果對方選擇回頭進行刑訊逼供的話,他將為王室效忠到底。

可三位情報官的目標好似根本不在他身上,作為近期跟愛德華.希思頻繁見面的一位香江資本家,受到調查似是很正常的程序,可一個離開祖家百多年的香江資本家族,又怎麼可能竊取到祖家的最高機密?

這是對軍情處的質疑!

「嘉道理爵士願意主動承認聽說過倫敦橋計劃,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坦誠了。」酒店門口,情報官說道:「而他根本無法影響到祖家的決策,看來這個命令還是從祖家出來,有關嘉道理爵士的審訊文件將要封檔,不能再深入調查。」

「yes,sir。」兩名情報官出聲答道。

嘉道理望著三人的車離開半島酒店,低頭思索道:「張先生喜歡在哪裡喝茶?」

他根本想像不到祖家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通過剛剛推敲的答案,卻隱隱嗅到倫敦橋計劃的級別之高。

高到愛德華死了!

要是愛德華還活著,第一個問題的回答就將被拆穿,可情報官們卻乖乖的走了。

張先生背後的情報機構該有多強大?他故意泄露這個計劃的名字,是故意要害死愛德華先生,還是單純向我展示實力?

「就只是一個計劃的名字而已啊」嘉道理爵士嘆出口氣。

港督府。

一名身材健壯,留著寸頭,穿著西裝的情報官員,伸出手掌把一瓶心臟病藥摁在桌面,面色鄭重的說道:「閣下!」

「這是王子殿下對您的慰問。」

港督望著那一瓶沒有商標成分的特供藥,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但他深知一瓶藥能漂洋過海來到香江。

一定是經過集體決策的結果。

任何掙扎都沒用。

「替我謝謝殿下。」港督坐在椅子上,沉聲答應。

情報官橫眉冷對,語帶威脅:「請你按時服藥,不要辜負殿下的一番心意,我會按時前來慰問。」

「藥不夠,我會給你帶。」

港督毫不猶豫的打開蓋子,取出兩片藥送入口中,用礦泉水服下。

「多謝關心。」

他擰起礦泉水瓶講道。

這無疑是聯邦歷史上,最君臣相和的一幕。

君聖臣賢!

帝國輝煌啊!

張國賓乘車來到旺角,踏步登上有骨氣酒樓,望見一面屏風前站好的嘉道理爵士,面色非常驚訝。

他很好奇嘉道理怎麼會約他在有骨氣見面,畢竟,中電集團跟半島酒店都在中環,要喝茶可以去陸羽茶樓。

專門包下一整層有骨氣見面,不僅僅是豪爽,多少有點來拜碼頭的感覺了。

「啪!」嘉道理收起手中的懷表,抓著手杖鞠躬行禮,面貌恭敬的講道:「張先生,感謝賞光蒞臨。」

「爵士,請。」張國賓眼神一轉,感覺老狐狸行為有違常理,坐下後,趁著服務員斟茶時,手指輕叩桌面,出聲試探:「爵士地位尊崇,有事情要同我聊,派人打一個給我即可,無需專門包下整座茶樓。」

「呵呵,何況這間茶樓還是我的產業!」

準確來說,有骨氣是和義海的產業,可和義海的就是他的,四周義海兄弟們聞言都不覺不妥,只覺得理所當然。

嘉道理卻笑著說道:「爵士是英國人的爵士,張先生是華人,我對張先生而言就是一個猶太商人而已。」

「喔?」張國賓手指一頓,眉頭一挑,笑道:「這句話我愛聽,大英的爵位,大英人認,我們卻不一定要認。」

「我敬它,他的爵位才是貴族,我們不敬它。」張國賓端起茶杯,飲一口茶,嘉道理笑著說道:「一文不值。」

「嘉道理先生找我什麼事。」張國賓問道。

嘉道理敬完一杯茶,收回手,誠言道:「倫敦有軍情官來港,徵詢我倫敦橋計劃的詳情。」

「你怎麼講的。」

張國賓面無表情。

嘉道理說:「我深知嘉道理已經紮根香江,重要產業已經跟城市綁定,早已無法離開香江這座城。」

「自是站在於我,於你都有利的立場上講話,就算情報官對我進行長達48小時的疲勞審訊,我一樣將事情全部推到愛德華.希思身上。」

「你好勇啊,不怕總督找你麻煩乜?」張國賓桃花眼帶笑,上下打量著嘉道理,嘉道理卻說道:「我有情報,愛德華已經死亡。」

愛德華死亡的事沒有見報。

確實是個關鍵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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