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尺講這個故事的時候,面上毫無波瀾,仿佛這真的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可是軟軟知道不是,他不會這麼無聊在這裡給她講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因為院長的那句介紹,就算當時年紀還小的小男孩兒,也感受到了來自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很和藹的院長帶來的森森惡意。

小男孩兒害怕了起來,他臉色蒼白的被安排到了孤兒院教室的坐位上。

果然,之後的生活中,他就徹底成為了被孤兒院其他孩子欺負的對象,那些同為孤兒的孩子,用那樣天真稚嫩的語氣,說著令人心寒心冷的話。

孤兒院的護工老師,就算看見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簡單的訓斥那些欺負小男孩兒的人兩句,接著便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然後,那些孩子接著笑嘻嘻的往小男孩兒身上扔石頭,吐口水,罵他是小偷,是乞丐。

小男孩兒也曾哭著去和老師告狀,可是在那之後,那些欺負他的人更加變本加厲,在寒冷的冬天將他的床打濕,將他鎖在廁所里淋冷水,關上一天一夜。

第二天被人找出來時,他快死了。

或許是因為差點兒死人了,那些孩子總算收斂了些,可不久之後,繼續以欺負他為樂。

終於,他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跑出了孤兒院,可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去哪裡。

又餓又冷的他倒在了一座橋底下,也是在那天晚上,他的身邊來了一隻流浪貓。

嘴裡叼著一節火腿腸,那流浪貓看著倒在地上蜷縮著的小男孩兒良久,還是走過去將自己的火腿腸放到了小男孩兒嘴邊。

聞著食物的香味,小男孩兒狼吞虎咽的吃了,之後那貓鑽進了小男孩兒懷裡,給他取暖。

一貓一人就這麼相識,挨過那晚後,流浪貓帶著小男孩兒去尋找人類不要的衣服,食物。

即使是被人丟棄的,他們依然吃得很香。

小男孩兒漸漸的靠著撿垃圾為生,身邊總會跟著一隻幫他尋找那些塑料瓶和紙箱的貓,有其他的流浪漢欺負他了,那貓就會護犢子般的保護他。

這樣的日子很艱苦,但卻是小男孩兒過得最踏實最快樂的時光。

本以為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可是他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一天撿完垃圾回到橋洞下面,小男孩兒沒有等到墨墨回去,於是他就出去找,找了好久好久,終於,在一個暗香的嬉鬧聲中,看見了幾青年,笑嘻嘻的撥弄著一隻貓的屍體。

他們說『這野貓再凶,還不是被他們砍了爪子。』

他們說『小畜生這麼不經打,這麼快就死了,真沒意思。』

他們說『下一次找一條流浪狗,那樣打著才過癮。』

他們說…………

那一刻,小男孩兒紅著眼睛,盯著地上熟悉的貓,已經沒了氣息。

他從來沒有覺得,紅色的血是那樣的刺目。

小男孩兒瘋了一般的衝過去,用最大的力氣將那個拎著貓屍體的男人撞到了地上,抱著地上貓的屍體嚎啕大哭。

那幾個男人咒罵著對他拳打腳踢,很疼,可他只想要護著貓的屍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就像突然出現的神,談笑之間,輕而易舉的將那些人給打跑了。

逆著光,他伸出戴著手套的手遞到他面前問他。

「想不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就像是溺水中看見了一塊可以抓住的浮木,小男孩兒抱著懷裡已經冰涼的貓的屍體,緊緊的抓住了男人伸出來的手。

宮千尺眼裡泛著冷光。

「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溫暖也沒有了,他當然想要報仇,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小男孩兒問他為什麼要幫他,在生活正艱苦掙扎了這麼久,他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什麼也沒有,所以早就想好了,男人要什麼,他都會給,就算是自己的命。

巧合的是,男人就是要他的命。

他問男人,要用他的命來做什麼,男人回答,他想要將弱小懦弱的人,改造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但是成功的機率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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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幫你報仇,你的命就是我的。』」

宮千尺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看著軟軟懷裡抱著的貓,神情懷戀且柔和。

軟軟也看著他,他的眼睛裡沒有悲痛,或者說,痛過了,就麻木了,更加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

她抱著的貓跑到宮千尺懷裡,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它親昵的舔了舔少年的手指。

宮千尺繼續道「我問了他很久,知道了他帶我去幹什麼,於是我不要他幫我報仇,只是懇求他,讓我先參加他的實驗,成功了我想自己去報仇,沒有成功的話,希望他能代我報仇。」

這次,宮千尺直接用我來代替那個小男孩兒。

「我成功了。」

宮千尺看著軟軟,此刻,他的眼裡是帶著笑的,可是她看著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現在的宮千尺,那樣驕傲鮮活,在學校時他鮮衣怒馬,少年輕狂,這樣的一個人,怎麼也看不出來,他小時候經歷過那樣的黑暗,那樣的痛苦。

「我請求主人將墨墨的基因融入了自己身體,那樣,我就能代替墨墨活著,我可以當它的眼睛,繼續看著這個多彩的世界,我想告訴他,我們遇到了神明,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僅僅只有黑暗。

成功之後,我親自給墨墨報仇,殺了那幾個害死墨墨的男人,把院長做的事情,還有那幾個欺負過我的孩子他們所做的事情,全部暴到了網上,我要讓他們活在痛苦中。

還有那幾個人販子,只是被關著怎麼夠呢,他們都該死啊。」

軟軟張了張嘴,卻感覺喉嚨乾涸,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師父說過,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良。

宮千尺他殺人,罔顧法律,這在外人看來是惡,可是誰體會過他的痛苦呢。

「你這樣,不疼嗎?」

最終,軟軟只問出這麼一句。

宮千尺看著她笑了「疼啊,好幾次都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死了,可心裡的仇恨,讓我堅持了下來,我要活著,給墨墨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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