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高的人江舟見過不少,可三米多高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身形龐大的生物他不是沒有見過,連龍蝠那種數百米的龐然巨物他都弄死了,雖然是搶的人頭。

但眼前這個壯得不可思議的漢子,給他帶來的壓迫力一點都不比龍蝠小,甚至尤有過之。

而且他肩上槓著一根兩三丈長的巨大柱子,像是把某座宏偉宮殿的立柱給拆下來的一般。

這巨柱上,還盤踞著一條巨大的怪蛇。

九顆蛇頭昂揚扭動,對著他張開血盆巨口,吞吐著紅信。

「你是誰?」

江舟凝神戒備。

他剛剛從冤孽林出來,此人恰好就出現擋道。

顯然是早就在等著,甚至早就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來者不善。

「我要殺你。」

那巨漢開口,發出嗡嗡的震響。

江舟眉頭微皺,尚未追問,巨漢一句廢話也無,仿佛就是來宣告江舟的死期。

話音未落,已經屈起龐大的身軀,腳下轟然爆響。

像是原地引爆了一炸彈,土石爆射,瞬間炸出一個大坑。

與此同時,巨漢的身影消失。

一股狂猛的罡風颳起。

僅是一絲餘風怕是就能切金斷玉。

巨漢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江舟前面,掄起巨大的柱子,攔腰橫掃而來。

「轟!」

江舟全身瞬間變得如同黃金鑄就,雙臂交叉,橫擋在側。

巨柱與雙臂相解,江舟瞬間被掃得橫飛而出。

一擊之下,江舟體內氣血便洶湧難止。

一股腥甜直湧上喉頭。

不可力敵!

一擊之下,江舟便清楚的知道彼此的差距。

念頭未止,狂猛罡風再起。

巨漢出現在上空,掄著巨柱,朝著懸空未落的江舟以開山之勢直直劈下。

心念動間,五色煙氣從口鼻間流出,瞬間覆蓋周身。

「轟!」

江舟余勢去盡,摔落地面。

那巨漢反被自己的巨力震得倒飛而出。

江舟忍著氣血狂涌的不適,趁機迅速爬起。

一張柳葉滑落,化為金刀。

先天無形破體劍氣遍布其上。

只是刀懸虛空,絲絲鋒芒便已將地面岩石割裂粉碎。

留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平滑刀痕。

武聖之力也在瞬間附體,氣息驟然暴漲,直逼巨漢。

那巨漢被自己的巨力瞬間震飛數百丈之外,粗獷的臉上面無表情。

去勢未緩,仍身在空中,冷漠地將手中巨柱抖手甩了出來。

一聲轟鳴,帶著可怕的呼嘯聲朝著江舟撞來。

江舟不退反進,足踏弓步,手握刀柄末端,金色刀光由後至前,重重劈落。

春秋十八刀,破竹。

以他如今三金的先天無形劍氣,即便真是一根千錘百鍊的精鋼巨柱,也能一刀劈成兩半。

「嘶!」

刀光臨至,纏繞在巨柱之上的九頭怪蛇突然昂起一顆巨大的蛇頭。

血口猛張,竟然將他劈出的刀光一口吞下。

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這三金合一的刀罡,即便三品也未必敢直攖其鋒。

這九頭怪蛇雖然不知底細,但想要吞下,根本不可能。

事實也是如此。

這顆蛇頭在吞下刀罡瞬間,便驟然炸裂,萬道金光將其切割得粉碎,瞬間變成一團模糊血肉。

但那巨柱也已經撞了過來。

江舟只好避讓,腳下一錯,身影模糊如幻,巨柱便將他留在原地的殘影撞得粉碎。

出現在另一個方向的江舟還立足未穩,那巨漢已經虎吼一聲。

一顆足以覆蓋他半邊身子的巨拳轟了下來……

……

在江舟陷入與無名巨漢的苦戰之時。

吳郡也同樣陷入了苦戰。

此時往日裡繁盛無比的郡城外,喊殺之聲震天。

從城頭望去,如蟻群般的楚軍此起彼伏,源源不斷地攀上城牆。

滾石、巨木、熱油……

吳郡守軍無數的手段都用盡了,都未能阻緩兇猛的攻勢。

范縝、謝步淵等吳郡官員,甚至是從白麓書院趕來的博士、學子,也手執兵器,親上牆頭殺敵。

甚至躍入城下,瀝血苦戰。

只是即便他們這邊高手不少,楚軍卻更多。

而且叛軍勢大,數十萬大軍結陣,強如謝步淵等人陷入其中,也不過是自保。

從東西二營趕來的霸府、鐵牢二軍,血戰數日,僅剩的數萬人也早已盡歿。

「咚!咚!」

一陣金鼓之聲響起。

叛軍攻勢突緩,漸漸退了下去。

范縝等人得以緩下一口氣。

一輛車架由軍陣護持,來到數里之外。

蕭別怨立在車駕上,手執如意。

一襲青衣飄飛,在這血腥沙場之上,仍是一副風雅之態。

他手中如間輕拍,揚聲道:「范太守,東西二營的霸府、鐵牢二軍如今已盡歿,范太守難道還要死守孤城,作困獸之鬥麼?」

「竟要不顧這滿城官民性命,要以吳郡百萬生靈,來成全范太守一人的忠臣名節?」

「住口!」

謝步淵上前幾步,染血長刀直指,大罵道:「畜生!難道以為你等獸行能瞞得過天下人?」

「清河諸城,本已出降,你等竟然仍不放過城中百姓,滿城上下,皆被爾等畜生屠戮誅絕!」

「這般倒行逆施,傷天害理,也有臉敢自稱靖難之師!」

「我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

蕭別怨輕拍如意,不以為意地笑道:「謝總捕此言差矣,此事我家殿下早已查明,南州之地,實有妖人作祟,以活人煉屍軍,聚以成軍,」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前刺史鮑信,此人大奸似忠,大惡似善,早早就暗中聚攏流民無需數,提煉血煞,屠城之舉,正是其的煉屍軍所為。」

「爾等身為郡首之官,卻任由其坐大,實為失察瀆職。」

「我家殿下舉兵,實為撥亂反正,怎稱不得義師?」

「殿下實愛諸位之才,不忍見諸位與此城同歸,令蕭某務必勸諸位歸附。」

「事已至此,蕭某便再與范太守諸位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若再不肯降,便休怪蕭某言之不預了。」

說完,大軍將車駕掩去。

「哼!」

范縝冷哼一聲,與諸人迴轉城中。

臨走前,轉頭看了眼蕭別怨身旁一個看似三十許的披甲跨騎的男子。

回到城中。

諸人齊聚,個個面帶慘色。

「諸位,如今該如何是好?」

「是死守,抑是出降,總要有個決斷……」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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