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的神色看上去很慌張,她也是這裡的老住戶了,自然是知道陳友是幹什麼的。
在她求鍾九煉屍,想要冬叔復活的時候,鍾九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陳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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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陳友找上門,她自然是擔心他來破壞冬叔復活的計劃。
「梅姨,我想看看冬叔,許多天不見,怪想念的。」
「冬哥不舒服,已經休息了,過幾天過幾天我再讓你們見見面好嗎?」
梅姨聽出了陳友語氣的不對勁,她推脫的言語中滿是哀求,手裡就已經是想要將門關上了。
陳友一把將門撐住,他說道:「梅姨,有些事情做錯了是會害了你自己的,冬叔是不是去了?」
「阿友,你你快走吧,我和冬哥的事情你不要管,冬哥會回來了的。」
陳友聽罷,直接推門進去,梅姨只是個老太太再怎麼用力也難以將門重新合上。
陳友進了門,整個房間的屍氣繚繞,陰沉到了極點,不比2442差多少。
可以說,這已經不是一個人住的地方了,到處都是奇怪的藥油味道。
「阿友,你不能這樣,這樣冬哥就回不來了。」
梅姨哭著上前拍打陳友,陳友沒有絲毫抵擋的意思。
冬叔是老鄰居,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人之一。
當初他父親一去不回,他一個十歲大的男孩,吃的是這棟樓的百家飯長大的,怎麼可能不傷心。
他看向陰氣最重的廁所,低沉的說道:「梅姨,冬叔去了。阿九那個王八蛋騙了你,冬叔回不來了!那個王八蛋想要煉屍,他想把冬叔當容器!」
「不會的!不會的!冬哥會回來的,這這麼多天了,他每天晚上都會睜眼他還會長指甲對!他還會跳。慢慢地他就會好起來了。阿友,梅姨求你了,別管我們,冬哥會回來的。」
梅姨已經是快崩潰了,眼淚不住地留下來,聲嘶力竭。
她其實知道,冬叔目前的狀態不對勁,但是她一直都在自己騙自己,哪怕是只有一絲絲不存在的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此時的梅姨,就像是一個溺水者,絲毫不肯放過任何能夠留住冬叔的機會。
是的,僅僅是留住,甚至於她自己心底,其實都是不相信冬叔能夠回來的。
張子魚看見這幕,心裡也不是滋味,上前手在梅姨頸邊輕輕一點,梅姨就昏睡了過去。
「友哥,讓她休息一會,醒來事情就都解決了。」
陳友默然點點頭,冬叔可以解決,但是梅姨這個狀態,只怕
「先處理冬叔吧,廁所裡面,他應該就在那裡。」
兩人都感覺到了廁所那濃郁的屍氣,若是再晚來一點,只怕屍變都有可能了。
「卡嗒」
當兩人走近的時候,忽然一聲清響引起了張子魚的注意。
「友哥小心!」
他一把推開陳友,嘩啦廁所鐵皮門瞬間被鋒利的黑手爪刺破,成為殭屍的冬叔直接沖了出來,向著兩個人殺來。
若是沒有張子魚出手方才陳友只怕就被殭屍撲倒了。
「吼」
殭屍怒吼一聲,屍氣傾吐而出,滿是凶戾。
「怎麼突然就詐屍了!」
陳友臉色難看,張子魚卻是想到了什麼,說道:「鍾九留了後手,只怕是有控制的方法。」
「友哥,你等著,我先收了他。」
張子魚暴君鎧甲穿在身上,隨手接過陳友手裡的骨劍,然後衝上前去。
冬叔變成的殭屍,雖然經過了祭煉,但是鍾九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將其當做容器,因此沒有往強了培育。
加之現在也沒有梅姨獻祭小白這孩子,喂養冬叔童子血。
因此實力還沒有到達峰值,張子魚沒有神打附體,但是暴君鎧甲加持下,還是一拳將其打回了廁所。
「吼」
它還想反擊,但是張子魚手起劍落,直接削去了冬叔手臂,屍氣在骨劍的克制下,滋滋作響,快速消散。
張子魚一手按住冬叔的腦袋,鎮壓它的反抗,然後默念一聲:「收容」
無法還手的冬叔被判定為制服,瞬間消失不見。
張子魚黃符在手,劍指一捏。
「轟」
熊熊烈火燃起,燒了冬叔留下的一個手臂,頃刻之間,就化為了灰盡。
陳友快步沖入廁所,就只看到火焰下的一堆白色粉末了。
「冬叔?」
「我處理了。」
陳友點了點頭,說道:「走,該找鍾九這個王八蛋算帳了。」
梅姨還在昏睡,張子魚擔心梅姨醒來受刺激,還是點了她的鎮靜的穴道,讓她昏睡得久一點。
等他們處理了鍾九之後,再來想辦法安撫梅姨,至少讓她不至於隨冬叔而去。
鍾九就在大廈里住著,房間在高層,因為只有高層搞那些歪門邪道,才不會影響到周圍人的,惹來麻煩。
張子魚和陳友坐著電梯,直奔鍾九的家。
但是來到鍾九門前的時候,卻是發現房門根本沒有關上。
「怎麼回事?」
陳友也是面露詫異,心中更加警惕,提醒道:「小心。」
兩人推門而入,暗紅色房間當中,到處都是散亂的器具,瓦罐碎片,環境很是詭異,因為鍾九施法很多道具都是邪物,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咳咳咳」
一連串咳嗽聲響起,張子魚和陳友看去,祭壇前面,鍾九依靠在桌子邊上,嘴裡滿是鮮血,臉色白若薄紙,呼吸極其微弱。
桌子上還有烏鴉血、陰土捏成的一個土人,不過現在已經是徹底碎裂,看模樣應該是控制冬叔的東西。
小人旁邊,是個陶罐,貼滿了符咒,符咒上染著許多鍾九的鮮血。
「友哥,你們好本事,我糟了反噬,活不久了,借了命也沒用了。」
「哼,你是罪有應得。」
「哈哈哈咳咳,我罪有應得?!友哥,我只是想要活命啊,我有什麼錯?!」
大笑過後,嘴裡的鮮血吐出來更多了,鍾九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陳友嘆了口氣,鍾九苦笑,聲音也是越來越低。
「友友哥,我沒時間了,那罐子是是冬叔的魂你你放了吧,幫我和梅姨說聲對不起」
鍾九說完這話,徹底沒有了聲息,陳友也是默然了,又在衣服上找煙。
火機打了好幾次,不過都沒有打著。
「哼,干我們這行的,正也好,邪也好,哪有什麼好下場。」
陳友看向張子魚,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出去抽根煙,你幫我收一下冬叔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