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魚抹去瓷罐上面的血跡,感知到裡面的鬼魂還在,這才收了起來。

收起了瓷罐,張子魚看起這房間裡其他東西,幾乎所有的瓦罐都被打破了。

鍾九雖然養鬼,但是因為癌症,幾乎所有資源都被他用光了,養的小鬼也是在和兩人交手中被擊殺乾淨,所以整個房間內其實也不剩什麼東西了。

剛剛收完瓷罐,張子魚就感覺到鍾九身體里出現了鬼魂的氣息。

他手化劍指,輕輕一點鐘九眉心,還處於渾渾噩噩狀態的鐘九靈魂就被他帶了出來。

他面露思索,最終還是拿出了一個瓷瓶將這靈魂封了進去,然後塞到怪物牧場當中。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既然來了,而且還有時間,沒道理不去坑一把那些怪物鬼差。

怪物鬼差雖然詭異,實力估計不差,但是不管成不成,至少是能夠試一下,而現在鍾九的靈魂就是最好的誘餌。

打不過就苟嘛,世界真理。

張子魚走出鍾九的房間,外邊的陳友已經是將一支煙抽完了。

神色說不上高興,不過至少也是恢復了正常。

「都搞好了?」

「弄好了,回去找梅姨吧,至少讓她見冬叔最後一面。」

陳友點點頭,然後和張子魚一起返回梅姨房間。

因為之前冬叔詐屍,三人大戰了一場,狹小空間變得更加凌亂。

梅姨在躺椅上躺著,睡得很安詳。

不僅僅是因為張子魚點了她的穴道,這些天為了『復活』冬叔,她的精力消耗真的很大。

冬叔可是殭屍,屍氣的侵蝕、陰氣的侵蝕,每一樣對於她這個老人而言都是十分嚴重的。

這一次就算沒事,過後只怕一場病是免不了的。

陳友看著梅姨,嘆了口氣,說道:」叫醒她吧。「

張子魚點點頭,點醒了梅姨。

梅姨緩緩張開眼睛,等她看到陳友的時候,勐地坐了起來,抓住了陳友的手。

「阿友,冬哥冬哥怎麼樣了??」

她已經是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心裡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說是不願意接受。

「梅姨冬叔我們已經是送走了。」

梅姨一聽這話,眼前一黑,險些暈倒,手指甲幾乎嵌入了陳友的肉里。

「梅姨,冬叔的魂我們從鍾九那裡帶回來了,你見見冬叔最後一面吧。」

張子魚出來解了圍,將裝著冬叔瓷罐放在了桌子上。

梅姨怔怔看著瓷罐,不覺間鬆開了緊抓陳友的手,雙手捧起了瓷罐。

張子魚掀開瓷罐,冬叔的鬼魂幽幽從裡面冒了出來。

「冬哥」

看到熟悉的身影,梅姨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流了下來。

「老婆,別哭,別哭。」

冬叔變成鬼魂已經是有一段時間了,意識也是完整的,出聲安慰梅姨。

他倒是想要伸手去檫梅姨的眼淚,但是魂體的手穿過了梅姨的身體,人鬼殊途,他們碰不到一起。

冬叔怔住了,旋即故作沒事的,咒罵道:「都是阿九那個混蛋乾的,別哭了,煩死了。」

冬叔本就是一個毒舌的人,就算是死了,這言語間也沒能改變過來。

「好,我不哭,我不哭,冬哥不要走,你走了我就不能給你做飯,不能給你補衣服了,我一個人真的好難熬啊。」

「可以燒給我嘛,你挑的衣服,一定好看。還有你不是喜歡免費幫人補衣服嘛,補,這棟樓的我們都幫他們補。你幫他們補衣服,他們幫我多照看你一點,阿友記得幫我盯著他們。」

冬叔儘可能的將語氣說的輕鬆,不過說的每一件事,都是交代後事,照顧好梅姨。

「你啊,伺候我這麼久,管我這麼多年,也是該讓我鬆口氣。別想著死啊,好好活著,我會等你的,十年也等,二十年也等,多久我都等。好好活著,老婆。」

若是鍾九沒有拿冬叔做法,控制殭屍,那麼張子魚和陳友還是可以凝聚他陰體,至少讓他多留幾天。

但是現在冬叔鬼魂魂體沒有這麼穩固,加上之前操控過殭屍,多少沾染了一些陰煞、污穢的氣息。

加之他本就是被小鬼害死,怨氣不輕,拖下去指不定也會異變。

所以張子魚和陳友兩人只能將他超度送走,不叫他再出意外。

等到了天將明的時候,梅姨雖然還是紅著眼睛,但是冬叔和陳友已經是勸動她了。

「老婆,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別吃太多糖,你有糖尿病,要注意身體。」

梅姨默然點頭,想要告別的話,都變成了淚水,目光注視著冬叔。

「梅姨,我送冬叔走了,呆久了,對他不好,對你也不好。」

梅姨沙啞的聲音響起:「拜託你了。」

張子魚燒了幾張符籙,然後手掐法訣,口中念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往生咒一段一段重複念咒,隨著張子魚超度,冬叔的亡魂預身上的怨氣也在超度當中緩緩散去,最後逐漸變得清明。

「冬叔,時間到了,該走了。」

張子魚燒了最後幾張符籙,然後對冬叔說道。

冬叔沒有回應,點點頭之後,身形逐漸消失,接受了來自這方天地接引。

這已經是張子魚能夠做到最大程度的超度了,畢竟才鍊氣期,真就要打開這方天地的陰間可能性還真是不大。

而且說到底,這個世界陰間到底有沒有,是怎麼樣的,張子魚都說不定。

眼見著冬叔離開,梅姨眼淚再度流了下來。

陳友拍了拍梅姨的肩膀,也沒有說話,人走了傷心是難免的。

最主要是這一次梅姨不會繼續犯傻,也不會選擇自殺跟著冬叔離開就好。

兩人沒有久留,就離開了梅姨這邊,陳友也和梅姨說了,如果以後有事情就去找他。

出了走廊,陳友還是有些沉默,想要抽煙,發現煙早就被他抽完了。

他將乾癟的煙盒丟掉,然後說道:「走吧,天亮了,去吃點東西。」

兩人來到樓下的飯店,飯店還沒開門,不過陳友在這裡工作,自顧自打開了門進去,翻出糯米飯,放到鍋裡面炒了起來。

糯米飯炒的很快,兩碗飯放在兩人的身前。

相比於張子魚單獨的一碗飯,陳友的面前還多了一瓶打開的酒。

這是他從灶台上面拿下來的料酒,味道不是很好,不過很苦。

吃著糯米飯,都沒有說話,陳友本以為改行炒糯米飯之後就會遠離這些事情,不過到頭來竟然也是躲不掉。

「再幫我個忙。」

「什麼忙?」

「你會超度,幫我幫這棟大廈裡面老鄰居超度了吧。人死了,走不了,每天都看著同一些東西應該蠻痛苦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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