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之下村落、小鎮其實不少,相比於其他的地方,卻是顯得有些平靜。
張子魚問了四目,才知道很多田產都在茅山名下,租借給貧苦人家耕種,收取少許的糧食作為租金。
也正是茅山存在,維繫一方平衡,就算是此地軍閥,也不敢過分苛稅於這些百姓。
不是他們好脾氣,而是茅山可不是只會念經論道的道士,那都是有超凡力量的人。
平時不顯露也就算了,敢欺負到頭上,那就不怪貧道不客氣了。
兩人沒有停留,避著普通人直接入了山,一路來到大茅峰山門的位置。
「臭小子,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茅山山門」
「孽畜,竟敢來犯茅山!」
四目道長還沒來得及得瑟,當面忽然出現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手持青鋒,一劍向著饕餮衝來。
青鋒劍光赫赫,顯然是術法一種。
四目道長臉色一變,玩笑開大了,連忙縱身躍下,身後青銅劍抽搐,鏗鏘一聲,架住這來劍。
「湛一師兄,是我是我!」
那人見到四目,滿臉意外,旋即怒容一起:「四目?你小子又整什麼么蛾子,帶著妖獸來山門。」
誤會解除,湛一真人將劍收了起來,但是怒目瞪著四目。
果然這小子一回山門就沒好事情,這都一把年紀還這樣。
「嘿嘿」
湛一師兄,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就別怪師弟我開始裝逼了。
「可不是什麼妖獸,就是我徒弟收服的坐騎而已,大了點,大了點,才二十米。」
湛一道長臉色一黑,特麼誰問你大小了。
「臭小子還不下來見過你湛一師伯。」
張子魚早就是翻身下來,見到四目裝逼這才沒有立即過來,現在被點名,自然走上前來。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弟子禮,說道:「弟子張子魚,見過湛一師伯。」
湛一仔細打量,好一個丰神俊朗的想年輕人,這是四目徒弟?不像啊。
「師侄果然一表人才,和某人倒是不像。「
湛一道長瞥了四目一樣,然而四目道長以前在山上早就習慣了,那會在意。
「哪裡不像,師兄說話要講證據,這小子天賦和我相彷,也就是練氣八層,還過得去。」
「什麼玩意?」
湛一道長再次看向張子魚,這才多少歲,也就是二十吧,就練氣八層了,四目前些年的弟子好像也不是這個啊。
張子魚看著年輕,也就是20歲,但是這具身體,其實應該是才19歲不到。
湛一看著洋洋得意的四目,差點沒忍住一劍拍他臉上,臭不要臉的東西,你特麼好意思說和你天賦差不多。
湛一道長幽幽的道:「四目別太過分,你也好意思和你徒弟比天賦?」
張子魚扯了扯自己師父的衣角,示意他忍住,再裝逼可能就要見血了。
「咳咳,師父我們是不是要上山了。」
「哈?是是,今日湛一師兄輪值,正好讓師兄帶我們上去,先見見你師祖他們。」
四目道長見好就收,也不惹自己師兄生氣了。
湛一點點頭,還是這師侄看得順眼,會來事情。
他看向身前那個龐然巨獸,天知道這年頭他們是怎麼遇上還收服了這東西的。
「師弟,你們這個坐騎」
四目道長其實很想就這麼拉著饕餮王走進大茅峰,但是看了看不遠處,持字輩的幾個小道士小心翼翼看著這邊,只好放下了這心思。
「咳咳,子魚你的坐騎你處理一下。」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還是給張子魚打了眼色。
四目:縮小可以,別太小了。
張子魚和四目師徒這麼多年,當然知道自己師父想要裝逼,暗中比了個ok的手勢。
「師伯,我讓它變小就好。」
張子魚說著,讓饕餮王變小,最後是肩高一米多,長三米左右,停了下來,和一頭東北金漸層差不多大小。
夠威風,但是也不太嚇人。
「走吧,先上大茅峰。」
湛一道長點了點頭,又看向不遠處幾個弟子,說道:「持讓、持吉看好山門。」
按照傳法字輩排序,到了張子魚、四目他們這幾代,正好是應了神涵湛持」這四個字。
《青葫劍仙》
涵字輩是四目道長他們師父那一輩,而湛字輩就是四目道長他們,持字輩就輪到了張子魚這一代。
授籙之後,就會有道號,按照字輩劃分。
四目道長、九叔他們也有,不過行走凡俗,用的不多,因此多以名字稱呼,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叫他四目,而非湛閒道人。
倒是潛修的師兄弟,譬如說眼前這個湛一道長,還是用的自己道號居多。
三人一路向上,茅山素有三宮五觀之說,這三宮就是九霄萬福宮、元符萬寧宮、崇禧萬壽宮這三宮,其中九霄宮位於大茅峰頂峰,也是日常掌教所在之處。
五觀分別為乾元觀、玉晨觀、白雲觀、德佑觀、仁佑觀五個道觀,分別在這茅山總壇其他山峰之上,多是潛修的茅山弟子。
一路來到了山巔,入眼的先是一個巨大石磚廣場,然後廣場一頭就是九霄宮的入口。
「師弟掌教師伯就在裡面,你自己知道怎麼進去,我就不送了。還有這頭妖獸,就留在這廣場之上,莫要帶進去炫耀,要不然涵守師叔能把你和它一起弄死。」
四目道長乾笑一聲,說道:「哪能炫耀啊師兄,就留在這。」
涵守真人執掌崇禧萬壽宮,是三宮長老之一,為人嚴肅,當年四目在山上最害怕就是他。
張子魚讓饕餮王在這廣場趴著睡覺,然後在四目帶領,走進了這九霄宮當中。
九霄宮面積可不算小,進去一殿就是靈官殿,供奉靈官之處,極為寬廣。
四目道長熟練的從祭台旁邊取香,在燭火上點燃,然後分與張子魚一半,說道:「來拜拜吧,好多年沒回來了,先熟絡熟絡。」
張子魚有些蒙:「師父,這麼隨意不太好吧?」
「別擔心,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祖他們一般都在宮內的院子裡,這前殿什麼的不常來,他們看不到的。我回這裡,可不就是回家嘛,隨意點怎麼了,當年我還在這殿後烤過」
張子魚正想聽著,忽然神色就不大對勁了,勐地給四目打眼色。
但是四目道長正和自己徒弟吹噓自己當年事跡,這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停下。
「烤的什麼?」
忽然有人插嘴問話,但是四目道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說道:「烤兔子啊,大茅峰附近這麼多兔子,辣麼肥」
話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這聲音好熟悉啊。
「啪」
還沒來得及轉頭,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
「混小子,當年那兔子原來是你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