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於敬亭跟沒事兒人似的讓姣姣去找陳麗君,接小蘿蔔回家。

等姣姣前腳剛走,後腳於敬亭臉就沉下來了。

「給我查!我看看誰膽兒這麼大,惦記我妹妹?!」

「你先冷靜下,八字都沒一撇,你這麼激動,豈不是自亂陣腳?」

穗子想了下,又補充道:「不過這次真的不大一樣。」

姣姣長得漂亮,在學校經常有小男生約著一起放學,偶爾還能收到點本筆禮物什麼的,不過她都塞回去一個沒要。

這兩年風氣稍微開放點,還有人偷偷寫情書給姣姣。

這些姣姣都會跟穗子分享,姑嫂感情是從小建立起來的,姣姣非常信任穗子。

但是這次不一樣,姣姣一個字都沒提「鳳凰花少年」。

「給老子查!重點查她們班南方來的轉校生,找出來,我就——」於敬亭手做了個掐爆的動作,穗子扶額。

「極品哥哥,說的就是你了。」

「不,我不僅是極品哥哥那麼簡單。」

「哦?」

於敬亭陰燦燦地笑:「我未來還可能是極品老丈人。」

穗子噗地笑出來。

她想到有天晚上,於敬亭大半夜的,嗷一下坐起來了。

額頭滿是冷汗。

給穗子搖醒,穗子從沒見過他這樣,以為是身體不舒服,嚇壞了。

結果於敬亭一把將她抱住,帶著顫音的說,他夢到落落長大嫁人了。

穗子翻了個白眼,就這?

於是她美滋滋地繼續睡,留下於敬亭在那輾轉反側,失眠半宿,在心裡列了幾十條選女婿的標準。

天亮後,還寫下來給穗子看,兩張A4紙都沒夠他寫的,最可怕的是,頁面最低端還有行小字,想起來隨時補充,解釋權歸於敬亭所有。

這大極品還嫌不夠,拎著紙要找彼時還沒讀幼兒園的落落按手印,被穗子攔下來了。

「就你這種草木皆兵的態度,我很擔心我們家的女孩們,長大後會不好嫁。」

就他列出來的那幾十條標準,穗子都看了。

這哪裡是擇婿,那是天上的星君挑仙位傳承人。

身高、學歷、長相,這些肉眼能看到的,也就不說啥了。

道德如清泉,人品似高山,這些抽象的詞兒,怎麼看都不像是他能說的,穗子只感慨,這奇葩的父愛,把一個不好文學的貨都腌漬出詩人的味兒了。

味兒還挺沖......

於敬亭對那擇婿標準頗為滿意,不僅打算將來這麼選女婿,就連妹夫也要這麼挑。

還是穗子心疼家裡的倆女孩,趁著月黑風高無人的時候,偷摸把那倆張紙偷出來燒了。

只盼著這位爺能快點忘掉這茬。

「對了,我寫的那兩張『老於家婦女必讀指南』哪兒去了?」

於敬亭想起來了,他曾經寫過那兩張非常具有指導意義的擇偶指南了。

穗子聽他還起了這麼難聽的名字,簡直是無力吐槽。

「你那玩意給姣姣和落落看,人家都不見得鳥你,什麼必讀?還有管還在讀幼兒園的娃娃叫婦女......」

「漢語詞典里說了,成年女性統稱婦女,她們現在還小,可是長大了,等到談婚論嫁時——」

這談婚論嫁讓他咬牙切齒說出殺氣了。

「還好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也沒你這樣的爸爸,否則我大機率是不能嫁給你了——話說回來,您那婦女指南啥玩意的,您自己能滿足條件嗎?」

「當然不能!」他說得理直氣壯,「但,青出於藍,總要勝於藍!咱倆打拚這麼努力,不就是想讓家裡孩子們過的好點?沒道理在咱家過小公主的日子,去別人家當洗腳婢吧?」

他只要一腦補閨女和妹妹嫁人後,婆家人對她們不好,那是分分鐘有燒房子的衝動的。

穗子腦瓜仁又開始突突了。

「以后街坊鄰居討論八卦時,你躲遠點,咱娘回來後,看那些狗血家庭劇,你也別看。」

日子過的好的肯定不會拿出來說,聽到的都是過不好的極端案例,電視劇的編劇為了製造衝突,那都是摘掉腦仁瞎雞兒寫的,信這玩意,那還能有個好?

「呵,總之,沒有我把關,外面的野豬就拱不了咱家的白菜!」於敬亭叉腰,狂霸不可一世。

穗子翻了個白眼,不去戳穿他。

女大不由人,姣姣現在連鳳凰木少年都不告訴家裡,他還指望守護白菜,典型的自我感覺良好。

姣姣出去很半天都沒回來,估計是被陳麗君留下吃好吃的了。

穗子擔心孕婦趁著她不在,夥同仨孩子海吃胡塞,拋下家裡的「白菜守護者」,打算去前院看看情況。

出門前,還看到於敬亭把塞床底下的飛鏢套裝找出來,貼在門上一通狂戳。

幼稚......穗子心裡狂吐槽。

等老爸下班了,就該讓老爸也寫個「陳家女婿必讀指南」,拿回來貼在床頭給街溜子看,以毒攻毒,以魔法打敗魔法!

穗子出門,剛好看到幾個大媽聚眾聊天,似乎聽到「老於家大丫頭」這個關鍵詞。

在說姣姣?

穗子被勾起了好奇,故意不出聲,保持一點距離,豎著耳朵聽。

「這次抓到那壞蛋,多虧老於家大丫頭機智,她不僅長得漂亮學習還好,還會彈琴,有時候傍晚路過,我都得站她家門口聽一會,真好。」

聽到別人夸自己孩子,穗子嘴角瘋狂上揚,心底老母親的虛榮瘋狂膨脹。

這比聽人誇她自己都高興。

「這再過幾年要找對象了,也不知道什麼人能當老於家女婿啊,我要是能有這麼個兒媳婦,做夢都能笑醒。」

嗯嗯,多夸點。穗子繼續美滋滋。

「倒是會投胎的呀,爹有本事,哥嫂又有能耐,出入都有小汽車,我看她嫂子也捨得給她花錢,一百塊的布拉吉,說買就買。」

這句多少有點酸,穗子撇撇嘴。

連衣裙是她給姣姣準備的演出服,就這她都覺得不配姣姣,如果不是四姨姥這幾天身體不舒服,穗子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直接給娃定製了。

接下來的那句,可以說十分刺耳了。

「這人哦,一生享多少福,吃多少苦,都是註定的,有的人呢,看似是處處比人好,可是小小年紀就享受了她不該有的福報,折損了福報,以後說不定就要過苦日子的哦。」

穗子眯眼,很好,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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