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妖錄》分為兩版。

一版普通人看,認知妖魔。

另一版於修士之間傳播,斬妖除魔。

狀元堂在凡俗中名聲不小,在修士眼中不過是個普通書鋪。

周易早就做好打算,從三悟口中流傳出去,以其一品真人的地位,必然在修士之中引起轟動。

——道友,不是還有另一版本?一同發來看看。

三悟神識掃描閱讀,片刻就將搜妖錄閱讀完畢,於妖魔多了許多知識。

正在乾元山金光洞訪友的三悟,越是仔細回味搜妖錄,越是驚駭其內容精細浩瀚,可以說將妖族剖析的一乾二淨。

以前遇上作惡的妖魔,幾百道神雷轟過去,渣滓都不剩一絲,現在遇上或許有更巧妙的辦法。

於三悟用途不大,然而中下三品修士,與妖魔鬥法廝殺勝率多了一兩成。

「這位柳泉居士比老道預料中還要厲害,一書救凡,一書助仙,真想當面見一面,坐而論道!」

傳訊白紙上很快收到了周易回復,正是白日裡何掌柜指出的不足,末了加了一句。

——你我二人,討論了許久,竟然不如一個凡人看的透徹!

——道友心胸,老道自愧不如!

兩人又交流了許久,換在凡人角度思索《搜妖錄》不足。

三悟願意傳訊道門好友,在俗世宣傳收購妖族血肉,為書中記錄佐證。

周易笑道:「這可不是與斬妖司搶生意?」

——老道是當今的叔祖,誰不服來尋我講理,看老道的拳頭硬不硬!

……

天蒙蒙亮。

周易便來到了物部,未曾想有人來的更早。

「牧哥兒,好早。」

「老周也不晚。」

二人互相拱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物部,隨意拉出一個同僚,誰還沒點小秘密。

李牧來物部沒有隱瞞修為,四品巔峰,只差一步便凝聚道門陰神。

物部雖然有陣法禁制隔絕大獄煞氣,然而稍稍泄露一些,環境就比起靈山福地差許多。

正常修士凝聚陰神,須尋清靈安靜之處,偏偏李牧等了十年來物部。

周易曾經見過李牧,在黑煞魔尊的記憶當中,以下三品修為破除了煉神魔尊布置的陣法,拖延了黑煞魔尊煉寶進度,遭到斬妖司仙俸司聯手圍殺,最終被生擒活捉。

區區十年時間,從下三品飆升到四品,喝酒吃藥都沒這麼快!

「這斬妖司,也不安穩了。」

周易嘆息一聲,兩道分身遁入地下大獄,斬殺了六七頭妖魔。

道行增長十五年。

地煞神通分身,讓原本遲滯下來的道行,又恢復了快速增長。

每日刷十到二十年道行,一年五千年,十年五萬年,二十年十萬年。

「中等目標,似乎也不太遠!」

周易微微一笑,下筆如有神,一個個字符躍然紙上。

「浪里個浪……」

張誠推門而入,風吹進來一股子濃郁的脂粉氣,賣畫所得頗豐,生活更瀟洒了。

「咳咳……」

周易嗆的咳嗽,一滴墨跡要滴在紙上。

神魂微動,墨點違反物理規則,回到了筆尖。

「嗯?」

周易面露疑惑,他剛剛沒有動用絲毫法力。

「嗯!」

張誠雙目圓瞪,在筆尖和周易之間來回看。

「張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周易心道莫不是要暴露了,該不該將張誠禁錮,威脅他敢暴露秘密就壞其幸福。

「嘖嘖!不得了!不得了!」

張誠點頭又搖頭:「你這小子竟然真能走到這一步,再過些時日,該稱道友了……」

周易追問過後,才明白是陰神將凝的徵兆,神識即將化虛為實,已經能稍稍影響外物了。

轉眼過去六月時間。

京都流民去了又來,來了又去,換了一批又一批,也不知前面的人去了哪裡。

周易以望氣術觀測,從其中發現了幾個氣運清明的流民,通過同僚的關係安排了事做。

酒樓跑堂,鄉紳長工,店鋪幫工……不是什麼好事,起碼能吃飽飯。

幫助也僅此而已,日後如何,周易從不過問。

直至六月中旬。

御林軍清掃了街道,所有流民趕出洛京,景泰帝的兩甲子壽誕將至。

監國太子為父賀壽,下旨大赦天下,牢中非謀逆和死罪者發放原籍。

月廿三,皇宮壽宴。

燕王府。

李樂親自監督,將一樣樣獻給父皇的寶物裝車,足足裝滿了六輛馬車。

其中最前面一輛,是一整塊千年溫玉床,是順州靈礦中新發掘出來的寶物,價值連城。

千年溫玉中有純陽氣息,在上面修行能蘊養人身陽氣,延年益壽。

李樂深知父皇心意,皇族秘庫中什麼寶物沒有,所以壽宴送禮只能選對心意。

「王長吏,令王府護衛小心謹慎,萬萬不能出了岔子!」

王長吏躬身答應,前些時日有白蓮妖人潛入京都,似乎在尋找什麼人,陰差陽錯將懷王府的賀禮劫了。

懷王府近些年流年不利,先是招惹九尾狐妖,又沾染了白蓮妖人。

馬車緩緩駛出燕王府,臨近正門時候,一陣喧譁聲傳來。

「我哥哥那廝,忒不是個東西,父親傳下來的東西,至少也應該平分……」

「憑什麼,他當哥哥就得都拿了……」

「我還就罵了,做哥哥的不講道理,就不要怪弟弟罵人……」

「&@……#%!&……#……」

後面聲音不堪入耳,簡直是鄉間潑婦罵街,與紅牆黃瓦金碧輝煌的燕王府格格不入。

李樂掀開馬車帘子,看向聲音傳來方向。

「誰在那邊?帶過來!」

王府護衛領命過去,帶過來一個中年和一個年輕人。

李樂問道:「何事喧譁?」

「小人聽聞有兄長對弟不公……」

中年人仔細講述,起因是年輕人與親哥哥分家,遭到了兄嫂針對,只得凈身出戶。

於是氣不過,罵了幾句。

「殿下,小人年輕時候,也受過兄長欺辱,那時候不知反抗,若是放在現在,&!#*!#!@&!*@%……」

中年人又是噴出一連串的鄉間俚語,一旁的王府長吏、護衛,聽得目瞪口呆。

「你這廝,那可是你的親兄弟,如同手足啊!」

李樂教訓道:「光天化日,你怎麼能罵他呢?」

「叔祖教訓的是!」

中年人躬身施禮,竟然是皇族之間晚輩見長輩的禮儀。

「咦?你是誰?」

「晚輩李洵,中山王之後。」

李洵恭聲道:「經張前輩介紹,在叔祖府中做記帳主簿。」

「本王想起來了。」

李樂笑道:「既然是同宗同族,那就一起參加父皇壽宴,為你……曾叔祖賀壽。」

「謝叔祖提攜,侄孫感激不盡!」

李洵激動的雙腿一軟,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哈哈,你這膽子有些小了,日後得見血練練膽。」

李樂命人牽來馬匹,讓李洵隨行入宮賀壽。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