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員工們似乎沒看到這條消息,直到這條消息被刷沒後,才有人後知後覺地問了句,「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到鍾總發消息了?」

「你確實眼花了,鍾總可是從來都不進群的。」

打臉往往來的很快。

總裁特助趙崢:「鍾總說以後不希望再在群里看到類似的逼迫式行為,各部門管理人請告知內部成員。」

前一秒還熱鬧非凡的總群在頃刻間就清凈了下來。

倒是「華奧製作部」的微信群里有人說起了話來。

「原來鍾總也會窺屏,以後不敢再在群里撒野了,社會社會。」

連悅略一沉吟,心想難道鍾嘉陽是替她解圍?

這個猜測很快就被她推翻了,她根本沒在群暱稱里加自己名字,鍾嘉陽怎麼可能知道這就是她?更何況同期進來的新員工可不止她一個人。

連悅只當是鍾嘉陽心血來潮,餘光落在「Z」的微信頭像上,一條大金毛。

托鍾嘉陽的福,連悅不用發紅包,她頓時有一種省了兩千的感覺,當晚點了最貴的外賣。

這一整天的奔波讓她現在累的恨不得立刻躺床上睡一覺再說。

洗完澡躺在床上,連悅想到了李景年。

去他朋友圈逛了一圈,發現這人在虛擬世界裡也是個話癆。

連悅百無聊賴地繼續往下翻,巧的是,正好看到了「工會」兩個字。

點開長圖仔細看了看,發現李景年還真是個編劇,三個月前剛創辦了一個編劇工會,說是要成為所有編劇背後強有力的後盾,以保障編劇這個弱勢群體的一定權益。

圖上還詳細地寫了工會的各種聯繫方式、工作地點以及加入方式、工作內容。

具體工作內容和一般影視公司的差不太多,也是工會接活,交給底下的編劇去做。

乍一看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可連悅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工會的弊端。

去了工會就不能再進入別的公司,可要是工會接不到活,那豈不是沒工資?

而且還要保障編劇的權益,這部分工作要是也由編劇來做,那豈不是除了寫劇本,還要進行管理工作?

這也太不靠譜了。

好不容易走後門進了華奧,跳槽去一個小作坊沒有未來可言,連悅當即打消了去工會上班的念頭。

倏地,好友驗證消息來了。

Z請求加您為好友。

頭像,正是那隻狗頭。

鍾嘉陽!

連悅吞了口口水,心情複雜地盯著那隻狗頭看了一會兒後抬頭望天。

總裁,該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作為一名編劇,連悅十分熟悉現在劇本里的套路,自己跟鍾嘉陽的相遇,以及她那奇怪的出場方式,突然的闖入總裁的生活中。

這妥妥的女主,沒得跑!

思來想去,連悅在通過了好友驗證前,腦補了各種對話內容。

加上好友後許久,也沒見鍾嘉陽開口說一句話。

難道總裁不好意思開口?

連悅鬆了口氣。

那就好,畢竟她還想要靠自己的實力說話。

來華奧工作已經有將近五天時間了,這段時間裡,連悅一次也沒見過鍾嘉陽。

公司的確很大,可也不至於一次也碰不到面。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總裁在躲著她。

而躲她就只有一個理由——欲擒故縱。

呵呵,男人,她寫過這麼多言情劇本,沒吃過豬肉也見過不少豬跑了,還至於看不穿一個男人的小心思?

只是現在還不行,她現在還沒做好當總裁夫人的準備。[嚴肅臉]

連悅剛從影印室複印完資料出來,只聽到一旁的同事田若蘭突然哭天搶地地喊道:「我靠!鍾總給我點贊了!」

連悅腳步一頓。

編劇之一張園問:「就是你早上遲到那條朋友圈?我去,你竟然沒屏蔽鍾總?」

田若蘭抱頭懊悔,張園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開始安慰起來。

「那個——」突然插入的不和諧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兩人抬頭就看到連悅,「鍾總還會加員工的微信?」

田若蘭一臉懷疑,「你不知道?公司每一個員工,鍾總都加了。怎麼,沒加你?」

連悅莫名有些尷尬,她乾笑一聲,「估計快了吧。」

「別怪我沒提醒你,記得屏蔽鍾總。之前我們一直以為他不看群也不看朋友圈來著,經過上次群里的事還有這次若蘭的事,我估計他很喜歡窺屏。」張園給出前輩的經驗之談。

「難怪了!難怪之前突然來了次集體團建活動」,田若蘭大呼一聲,一臉恍然地看向張園,「之前李玉輝還發過朋友圈來著,羨慕別的公司活動多。」

張園面露驚恐,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

連悅茫然出聲,「呃,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說是很體貼的老闆了。

田若蘭的表情里仿佛寫著一句「你還是太年輕了」,「那次團建,只有李玉輝突然被安排了工作沒去。」

連悅:「……」

可怕,沒想到總裁報復心這麼強。

不讓你去也就算了,還讓別人去。

你不是喜歡羨慕嗎?那就繼續羨慕吧。

鍾總……還真是清新脫俗的老闆啊!

一周的新工作適應就這麼過去了,在華奧的第一個周末終於來臨。

因為剛入職,連悅一直被安排做一些簡單的工作任務。

接連幾天沒寫過一個字,擔心對鍵盤的手感會慢慢生疏,連悅下了班回家便開始將最近的靈感寫成大綱。

這一寫一修改,就是幾個小時。

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想著反正明天是周末,且難得思緒這麼順暢,連悅索性熬了個夜。

第二天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手機鈴聲。

連悅靠著本能摸到了手機,舅舅馮遠山的聲音立刻響起,「悅悅啊,張彥武的公司是不是已經被法院給拍賣了?」

馮遠山和張彥武曾是高中同學,連悅當時畢業正糾結在哪兒工作,馮遠山知道後便幫忙牽了線。

連悅稍稍清醒了些,「嗯。」

「這樣啊——」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都沒再傳來人聲。

當初這工作是馮遠山幫忙找的,現在公司被賣了抵債不說,老闆還跑了,連悅有些擔心舅舅內疚,安慰道,「舅舅,你別擔心,我現在已經找到新工作了。」

「哦?在哪兒?這麼快就找到了,怎麼沒聽你媽說起過?」

「也就最近的事,在華奧。」

尷尬,她能說為了跳槽,她已經準備了很久了嗎?

馮遠山不是這行的,所以並不了解華奧是個什麼情況,恭喜了幾句後道,「那個,悅悅啊——其實舅舅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讓你幫忙。」

「什麼?」

「彥武他前兩天給我打了個電話……」

「真的?他現在怎麼樣了?」

「先不說這個,他有個兒子還在上學,讓我幫忙照看照看,我給答應了。」

連悅的眉頭越擰越緊,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不明白舅舅到底要讓她幫什麼忙。

「但是吧,我老闆突然讓我出差,得出國半年多,你表妹也到處比賽,你舅媽天天跟著她四處跑……」馮遠山的音量越來越輕,欲言又止,「關鍵這事吧,還沒法跟你外公外婆他們說,所以就只能……」

連悅吞了吞口水,揉揉惺忪睡眼,從床上坐起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對方再說話,她便主動開了口,「舅舅,你是不是想讓我幫忙照顧他兒子?」

噤聲幾秒,那邊帶著愧疚感的「嗯」了一聲,「悅悅,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舅舅再找找別的……」

「沒事,我可以的。」

「真的?」

連悅再度應聲答應,從小到大舅舅都挺幫襯她家的,她當年能上重點高中還是舅舅托的關係,現在這個住處也是舅舅搭橋牽線。

她欠了舅舅太多,只是幫忙照顧個孩子而已。

連悅:「不過話說,老闆怎麼就扔下他兒子一個人跑了?這一個多禮拜,他兒子怎麼過的啊?」

「他兒子一直都住校,挺大了,好像都上高中了。幸好沒什麼人知道彥武他還有個兒子,所以也沒人找到學校去。」

「那我就只要做頓飯給他吃就行了吧?」

「嗯,你先幫著照顧半年,等我出差回來就把他給接走。」馮遠山抬高了音量,就好像在做什麼保證。

連悅笑著安慰,「沒事的啦,反正我每天都要吃飯,無非是多做一頓給他吃而已。」

「那可不行,怎麼說一個男孩子住在你那裡總歸是不太方便。」

連悅索性不再攬事安慰了,舅舅說的也有道理。

接下來又交代了一些事,馮遠山說這周張彥武兒子去參加什麼數學競賽了,下周再來她家。

接著還給連悅轉了一筆錢,說是讓她幫忙照顧人孩子的基金,連悅怎麼都不肯收,最後馮遠山的聲音驟然一變,生氣了,表示連悅不收就不讓她幫忙了。

連悅哭笑不得,求著舅舅讓她幫忙,最後只好收下了錢。

這年頭想幫人忙也不容易。

想到老闆張彥武的兒子,舅舅剛才說是叫顧陳昱。

連悅只詫異了幾秒父子倆不同姓,隨後便覺得他兒子大概是跟他媽媽姓。

除卻張彥武在工作上的任性,相處下來,這人還是挺和藹可親的,他兒子應該也不難相處。

在家裡輕鬆了幾天,連悅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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