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聽到了聲音,但連悅還是不敢確認,直到親眼看到門外站著的真人,她才終於終於相信了這個現實。

連悅呆拿著手機,看著鍾嘉陽發愣。

房間裡的暖氣和過道里的冷氣交匯,吹到鍾嘉陽臉上,他身上起了一層咯噔,輕咧嘴角一笑,「怎麼,見到我這麼驚訝?」

連悅仍舊是愣愣的,見他搓手,忙道,「先進來再說吧,外面冷。」

連悅插上了熱水,隨即見鍾嘉陽坐在了房間裡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她便走到床邊坐下。

一時之間,房間裡只剩下熱水壺燒水的聲音,出奇地安靜,始終有一種謎一般的氣氛籠罩著連悅。

連悅覺得鍾嘉陽大老遠過來,她卻不說話,這實在不好,抬頭剛要開口問,卻見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後者眨眨眼,「你怎麼過來了?」

「聽說男主角很帥。」

連悅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你怕我移情別戀?你未免高估了我,娛樂圈這麼多美女,人家蘇秦怎麼可能看上我?」

鍾嘉陽的眼睛認真地望著連悅,就像看不夠似的,然後得出了總結,「我覺得你很好。」

「有句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有著獨特的人格魅力,我擔心男主角跟你接觸後會跟我一樣。」鍾嘉陽頓了頓,噙著笑意緩緩吐出,「情難自禁。」

連悅的耳根子都發燙了,還是佯裝鎮定,「所以你是特地過來看住我?」

「先不說這個,連悅,我還沒吃晚飯。」

外賣到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點半了。

鍾嘉陽脫去了外套,坐在桌邊拆餐盒。

外套下是一件白毛衣,鍾嘉陽本就長著一張極具欺騙性的溫柔的臉,白色給他再增了一絲柔和,不再高高在上,多了一絲人情味。

這還是連悅第一次見鍾嘉陽穿西裝以外的服裝,一個詞語在連悅的腦海中冒出——宜家宜室。

連悅坐在床沿邊,繼續觀察鍾嘉陽吃飯的樣子,挽起的袖口網上翻,露出他結實的小臂,線條好看而又不過分誇張,挺拔寬厚的背部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顯示出良好的習慣。

即便是吃外賣,鍾嘉陽矜貴而緩慢的動作總能給別人一種貴族的感覺,舉手投足滿是風度,修長好看的手一點一點打開餐盒,視線也停留在他的動作上,漫不經心的神情里透著一絲慵懶。

「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嗎?」連悅忍不住說道。

鍾嘉陽立刻便明白了連悅的意思是讓他以後別忘了吃飯,他抬起眸子,溫柔地笑笑,「知道,這次只是個例外。」

連悅心疼他,不再跟鍾嘉陽說話打擾他吃飯。

餓了這麼久,鍾嘉陽倒也沒多少胃口,只簡單吃了幾口墊墊胃便開始整理餐盒。

「我來吧。」連悅起身過去幫忙。

儘管鍾嘉陽剛才拆得很小心,可餐盒邊緣還是留有一些油漬,也不知是飯盒油,還是連悅手滑,剛拿起來的殘羹剩飯就這麼從手裡滑落。

「悲劇」發生的時候,連悅的整顆心臟都驟停了。

鍾嘉陽幾乎沒怎麼吃,完整的菜和湯就這麼灑了他一身,他只覺得難以忍耐地油膩感從布料外滲透到皮膚表層,菜的香味也頓時變得濃郁起來。

連悅本能地朝菜湯灑得最多的地方看去,忙抽了一大把紙巾開始拯救現場。

鍾嘉陽渾身一顫,低頭看向埋在他身前擦拭著他的敏感部位的某人,血液逐漸沸騰,一種深切的渴求自靈魂深處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

連悅渾然不覺自己做了什麼,先是擦拭接著按壓紙巾試圖吸走菜湯,「對不起對不起……你也沒帶行李,要是不行的話,我待會兒出去幫你買一套衣服換。」

右手毫無徵兆地被抓住,連悅怔怔地看向手的主人,問題到了嘴邊,卻陡然發現他們靠的很近,鍾嘉陽的通身都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眼睛緊緊地撅住她,幽深的眸子裡仿佛壓抑著什麼,像是處於攻擊邊緣的野獸。

連悅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擦拭的是什麼地方,「唰」地一下,臉通紅一片,幽暗的光線下,更是透出別樣的風情來。

溫涼的唇瓣印上來,連悅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便沉溺在這個吻中,並化被動為主動,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繞到了鍾嘉陽的背上,環住他的脖頸,主動加深這個吻。

連悅貼上去的身體被推開,鍾嘉陽舔了舔嫣紅的嘴唇,笑起來,「我現在很髒。」

連悅卻被他那個舔嘴唇的動作給蠱惑了,失神地說:「不髒。」

他說的是一副,她說的是人。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房間裡逐漸升溫。

鍾嘉陽的吻是溫柔的,是循序漸進的,手掌先是在她臉頰摸索,而後移到腦後扣住連悅的後腦,一點一點輕柔地感受著她唇瓣的溫度,品嘗著她的甘醇,手一寸一寸地下移,逐漸轉移了陣地。

連悅忍不住顫慄,卻好像引起了鍾嘉陽的注意,他嘴角上揚,眉眼如春,兩人抱作一團,如連體嬰一般,兩個人的心都如火一般滾燙。

連悅的腿撞到床邊,她順勢坐下,鍾嘉陽也跟上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突兀的聲響將兩個忘情的人拉回現實。

即便只是敲門聲,連悅也嚇得立刻離開了,她簡直不敢想像,要是沒有這道敲門聲會發生什麼。

連悅的臉燙得很,不敢去觸碰鐘嘉陽的視線,含糊道,「我去看看是誰。」

張導的臉被貓眼放小,連悅隨即開門,「張導?」

「是這樣的,後天的戲我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改改。」張導忽的眼睛凌厲起來,聞到房間裡飯菜的香味,笑道,「連悅,你還點了夜宵?」

連悅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張導繼續揶揄,「辣得嘴巴都紅了,要不是……」

張導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聽到了房間裡的響動,緊接著餘光捕捉到一個男人的側影,再看向連悅的嘴唇時,眼神里已多了一抹深意。

「本來還想到你房間討論,看樣子你不是很方便。」

連悅一陣臉熱,「那什麼,張導,那我去你房間……」

「張導。」

連悅只覺背後一副火熱的軀體貼上來,她的磁場再度被攪亂,扭頭看向主動現身和張導打招呼的鐘嘉陽。

這一次應該是騙不過張導了,總不能說鍾嘉陽是來視察員工的工作情況吧?

「鍾總來了怎麼不同我說一聲,好歹也該為您好好接風洗塵啊。」張導道。

「只是路過,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鍾嘉陽的回答挑不出錯,但卻透出一絲疏離感,「你們繼續聊劇本就好,不用在意我。」

鍾嘉陽這麼說了,張導自然也不好再圍繞著他起話題,便開始跟連悅商討起後天的劇情來。

鍾嘉陽站在紙巾邊擦拭著衣褲,並不介入兩人的聊天,連悅忙擦好椅子讓張導坐。

儘管鍾嘉陽說不要在意他的存在,但他的身份不是讓人能夠輕易忽視得了的,張導的餘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鍾嘉陽那抹挺拔的身姿,注意到他旁若無人地擦著那個部位以及小腹,白色的毛衣上可以看出一片油膩的深色,再結合連悅紅得異乎尋常的嘴唇,前後隨即就串聯到了一起。

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場景,動作之激烈大概是打翻了飯菜。

張導受到了驚嚇,立即意識到自己打擾了這兩人的好事,他誠惶誠恐地加快了交流劇情的速度,連帶著語速都快了許多。

連悅拿筆記來不及,索性先用手機記錄下張導的話。

從張導進房間講劇情到他離開,共計十分鐘。

送走了張導,連悅搖搖頭轉身,就看到鍾嘉陽倚牆,雙手抱臂站立,眉梢眼尾都夾帶著淺淺的笑,跟平時那隻藏的很深的狐狸不一樣,現在的鐘嘉陽完全不掩飾自己的雄性魅力。

又或者說連悅對鍾嘉陽還不夠了解,至少她沒見過確認戀愛關係後的鐘嘉陽會是何種模樣。

連悅:「你嚇到張導了。」

鍾嘉陽噙著笑,淡淡道,「哦?」上翹的音調天然地帶著一絲調戲的不正經。

連悅眼睛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狐疑道,「你剛才……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就像言情的霸道總裁那樣,被人壞事後的惡作劇?

「壞事」這兩個字讓連悅的腦海里不斷地重播剛才的畫面,心又不淡定了。

鍾嘉陽走上前來,「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

「……」

連悅還是第一次知道,成熟如鍾嘉陽也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你生氣了?」鍾嘉陽托著連悅的臉頰,聲音迷魅,「別生氣,我是在保護你。」

連悅一臉「我看你能編出什麼理由來讓我信服」的表情。

鍾嘉陽笑起來,「我覺得我應該認同你之前的觀點。」

「什麼?」

「如果他對你有意思,晚上來找你就不是純粹的只談工作了。」

連悅又是害羞又是哭笑不得,「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鐘嘉陽嗎?」

鍾嘉陽笑笑,低頭輕啄她的唇角。

連悅以為他要繼續,輕推他的胸膛,卻沒用多大的力氣,人就離開了,他說:「你去改劇本,我去洗個澡。」

「那我去聯繫前台幫你拿套衣服上來?」

「不用,待會兒洗一下,掛一個晚上應該就乾了。」

掛一個晚上,這是否意味著鍾嘉陽今晚要住在這裡?

這是自然了,他們劇組幾乎定完了這家酒店的空房間,下一家酒店也不知道在哪兒。

想到這裡,連悅有些呼吸困難地開口,「你就穿裡面的那件浴袍吧,是我來這裡後網上買的,我穿大了,不知道你穿會不會太小。」

鍾嘉陽微微有些訝異,眼底的異樣快速閃過,拍拍她的腦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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