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野人山

杜律明不放心羅卓英,又同時致電重慶,真接向蔣介石請示。

5月7日,羅卓英復電:「6日9時電悉,所見甚當,勇敢之忱,尤為嶄佩。判斷敵縱先占領八莫或密支那,而為數不多,只要人心堅定,集結兵力,敏速行動、必可痴破險難,打通後路,可解龍陵,保山之危,舒統帥兩顧之憂。

應迅速將主力沿鐵路上至南巴、溫托,地區集結,儘先派有力部隊占領傑沙,南巴要點並派幹探不斷搜索八莫、密支那方面情況。」

同日,重慶發來蔣介石手令電:「杜軍長並轉羅司令長官,我軍應即向密支那、片馬轉移,勿再猶豫停頓。」

蔣介石的手令同時發給參謀團轉史迪威、羅卓英,杜聿明召集各師師長和參謀長商討後,決心遵照蔣介石的命令向國境撤退。

日軍於5月8日占領緬北重鎮密支那,杜聿明仍按率軍回國的既定目標,由溫托繼續北進。

日軍第55師團分兵追擊,並派飛機沿途轟炸,阻止第5軍撤退。

第5軍各部在敵軍的圍追堵截中艱難行進。第96師幹當天抵達印道後,即用汽車輸送到密支那以西的孟拱,準備掩護軍主力集結。

新22師亦已到達退溫托。而史迪威、羅卓英自5月5日由曼西徒步西行後,離部隊越來越遠。杜聿明於5月8日派參謀長羅又倫追趕60英里(將近100公里),又派人繼續追趕,但一直沒有追到。杜聿明遂率部繼續北進。

5月10日,第5軍軍部到達印道,第96師可望於當日到達孟拱,新22師和新38師主力正向印道急進中。八莫之敵第56師一部已進抵傑沙,強渡伊洛瓦底江,與擔任第軍側翼掩護的新38師第113團發生遭遇戰。

由於敵軍不斷增兵,第113團未能阻止敵軍以廣正面渡江,截斷鐵路、公路交通。

杜聿明鑑於情況緊急,下令:「軍以迅速脫離敵人之目的、即改沿曼密鐵路以西地區,向孟關、大洛之線轉進。」

至此,緬甸戰場中路的中國遠征軍即分為三部分,避開鐵路,經野人山北撤目的地仍為密支那、片馬。

杜聿明率軍直屬隊一部、新22師和遠征軍司令長官部所屬各單位,由曼西向北後轉大洛到新平洋。

自13日離開曼西後,即脫離道路,徒步穿越原始森林。這時雨季已經來臨,部隊經過之處都是崇山峻岭,密林酸空。泥滑難行,全憑指北針指引,工兵開道前進。

部隊行動遲緩.車輛馬匹通行尤其困難。部隊只得先將一般笨重裝備破壞丟棄,但大炮、車輛及隨身攜帶應用器材仍願笨重。到

14日,忍痛將車輛、大炮焚毀。攜帶重要機件和通訊器材繼續北上。由於行軍路上荒無人煙,給養困難,加之蚊叮蟲咬,毒蛇猛獸橫行;溪流亂石滾滾,官兵飢疲交困,疫病流行,人員騾馬倒斃甚多。

本來預計可以在大雨季前到達片馬附近。但沿途可行之道多為敵人封鎖,不得不以小部隊牽制敵人掩護主力轉移,因此迂迴曲折,費時曠日。

而作為墊後部隊的游擊支隊這時還接到了一封戴安瀾的電文:「子文老弟,我現決定往北突圍,北面困難重重請你跟隨軍座撤向印度方面,務必保重自己,貴州子弟對於大山之中穿越有經驗,你部教導隊讓我大開眼界,所以請你在保全自身之時幫忙照顧我第五軍袍澤,海鷗敬上。」

教導隊一部由張力帶領前往棠吉支援戴安瀾,後因戰事緊急,所以還未歸隊。

張子文在大雨之中聽完電文,立刻下令回電:「我部尚能自保,杜軍長是我的長官,第五軍袍澤與我們共同戰鬥,有餘力之時必將相互協助。請戴老哥善待我教導隊一部,小弟必將感激不盡。」

說完張子文繼續往西北大山前進,日軍的封鎖雖然不強,可打了一個後面大部隊立刻追上來,想要緊緊咬住,所以只能避開日本人的部隊。

自入緬以來,因為天氣炎熱,游擊支隊大多事單衣,開始下大雨之後,貴州子弟立刻就地打造草鞋,不僅僅不怕被水泡著,還能在雨中迅速前進,唯一不語便是林子之中蚊蟲太多,草鞋赤腳南面會被蚊蟲叮咬,加上緬甸蛇也多,這幾天就有好些弟兄被咬。

加上草藥不同,西藥沒藥,龍先生也沒有辦法,唐松也束手無策,最後這幾個弟兄只能截肢,但大雨之中,截肢之後這幾個弟兄紛紛感染死去。

不得已,游擊支隊只能穿著襪子穿草鞋,這樣一來情況好了很多。

中午大雨剛剛停了一點,前頭的王氷就直接往回奔。

「文哥,前面山洪爆發,一營已經回撤,正在想辦法繞過河流,前頭也跟新二十二師聯繫上了,他們在我們前頭六十里地,同樣被山洪阻擋,第五軍軍部在他們前面,現在失去了聯繫。」

張子文也不抽出地圖,因為同古的地圖都不準確,更不用說這野人山之中了。

「你和唐松各自派人散開尋找可以渡河的地方,各部就地休息,砍伐樹木,裝備搭建浮橋。四營擔負警戒任務。陸文青你派人把孫良給我找來。」

王氷冒著大雨往北奔去,陸文青則派人到隊伍後方聯繫炮營,因為炮過於沉重,在騾馬的幫助下炮營在四營的幫助下行進也非常困難。

張子文進入衛隊搭建的臨時指揮所,拿出及其不準確的地圖,在空白的地方標上一條喝酒,另外一份相差極大的地圖則放著等待準確的回覆。

小羅見張子文畫玩,狗腿的把地圖裝進筒里,笑著對張子文說:「團長,你可是諸葛亮啊,存下來的英國罐頭這下夠我們走出這片林子了。」

張子文搖搖頭,按照杜律明的計算是可以走過這片雨林,可他是在一幅毫無可信度的地圖上計算出來的,加上雨季山洪爆發,難啊。

可難也要走啊,現在無論往北突圍還是後頭與日軍游擊都是不明智的選擇,可往西就明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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