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扮男裝千里尋夫

妙齡伉儷西施貌女扮男裝著素衣

催馬揚鞭腳步緊披星戴月路行急

拔山涉水兩阿嬌夢繞魂牽尋一君

萬險千難混不怕忍飢挨餓淚沾襟

書中說道,在瑜佳十五歲之時,家中給他說一門親事,待得瑜佳冠禮之後上門迎娶。奈何家中突變,瑜佳參軍,這事也就擱置了。

如今思琪已經十八歲了,按現代講,正是少女懷春時候,青春期萌動時節,也叫花季。俗話說女大十八變,越變是越好看。現今的思琪,是變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有詩形容:

佳人妙齡剛十八似玉如花春意濃

葉動枝搖腰似柳衣玦起舞自來風

低頭拂面顯千嬌皓齒明眸百媚生

初染朝霞七彩色紅裝素裹見玲瓏

又一首贊她:

今有佳人美若仙,瑤池天女落凡間。

桃花粉面肌如脂,腰細峰高腳踩蓮。

秋水含情深似海,朱唇微啟語聲甜。

如詩如畫心兒醉,拂柳春風笑自憐。

姑娘平時喜歡穿一身紅妝。人長的美,聲音也好聽,身段也窈窕,古靈精怪的。而且天生一本事,草木對她很是親近,花見花開。

自小思琪就喜歡花草,像是能跟草、木溝通,花草也喜歡她。即便是人跟她聊天,也如沐春暉,甚是清爽。左鄰右舍的,都給這王家姑娘起個雅號,叫百花仙子。

王家也是大戶人家,家裡面的書籍也是不少。小思琪,別的也不喜歡,唯獨喜歡醫藥的書。這些年,身在閨中,醫書也是讀了不少,漸漸的醫術也很高明。

在古代,小姐是不輕易出門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名聲。但是在家裡,誰有個病什麼的,都是思琪問診,倒也中規中矩,沒有出現過誤診之事。經她診過的病人,按她開的方子,卻也病治好了。所以小姐的醫術得到實踐驗證,家裡也是十分歡喜。有病不用外請醫生,有個什麼隱疾,家裡人就能看了,倒也方便許多。

古時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在大戶人家,也是鼓勵女子讀書的。至少,在閨房中沒事,識字看看書,也能打發時間不是。這十幾年來,思琪也是讀了不少書籍,當然最多的還是醫書。

思琪,心思純凈,猶如聖女一般,心無旁念,所以有著人之初的本性。沒有過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家裡人也是對她愛護有加。所以應該形容她是,生長在一個,充滿愛的,環境當中,故而思琪也是,非常善良的女子。同時又冰雪聰明,王府上下都是非常寵愛她的。

姑娘長到十八歲了。在古代那是已經嫁人的年齡了。而且自小有婚約,這思琪是知道的。也知道,遠方的情郎說好,行二十歲冠禮後,就要來迎娶自己的。可如今離瑜佳冠禮之日,已經過去一年多了,男方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封書信都沒見著,這未免有些蹊蹺。

作為冰雪聰明的思琪,琢磨著,瑜哥哥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不可能連封書信都沒收到。要知道,以前兩家經常互通往來的。兩家是世交,自然不能斷了聯繫的。

也是少女思春的年齡,作為大家族,已有婚約且爽約,那是很沒面子的事情。見女兒一天天大了,老兩口也是終日咳聲嘆氣,看著如此可愛的女兒,是又憐惜,又無奈。

姑娘也是有主意的人,看著父母終日裡沒有笑臉,也能猜出問題所在。這一日,思琪來到父母房間,跪倒父母面前說道:「爹爹、娘親,孩兒想,去瑜佳哥哥那裡,走一趟。既然婚約約定,在瑜佳哥哥冠禮之後,便來迎娶女兒,可如今瑜佳哥哥,早已過了冠禮之年,未來迎娶,定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女兒雖未被迎娶,但自小已經註定是姜家的人了。孩兒決定,要去華陰走一趟,究竟是怎麼回事,想弄個明白」

王老爺,聽女兒這麼一說,未免也是嘆聲說道:「琪兒啊,此時正是兵荒馬亂的,到處都在打仗。而且你是女兒之身,此去華陰,路途千里,你叫爹娘如何放心啊?且你從未出過遠門,此事萬萬不可」老員外接著說道:「一年前,為父就曾修書於你那世伯,可是依然沒有音信,想必家中確實生了變故。過幾天,再無音信,為父親自走一趟吧」

思琪聽罷,忙說:「爹爹如今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路途又這麼遠,不適合長途跋涉,還是女兒去比較穩妥。」老父親心疼女兒、不同意,夫人也不贊成,這事沒有談攏。思琪心情無比鬱悶的,退出父母的房間,回到自己的閨房去了。

來到閨房中,左思右想,心神難以平靜。最後自己做了個決定,偷著走。想罷就開始行動。收拾些細軟,出門在外,沒有銀子是寸步難行的。將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什麼金銀首飾的。

大戶人家,這小姐的私房錢可不少,收到一起,打好包裹。然後悄悄把貼身丫鬟玉奴叫來,給她些銀子,讓她到街上買幾套合適的男裝,按她兩人的身材。

玉奴也沒有問怎麼回事,就去辦了。從鄴城到華陰,一路上要來回幾千里,那也是相當漫長的路途啊,路上難免會遇到什麼事情。思琪又不會武功,行走江湖確實不方便。怎奈見夫心切,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玉奴外出置辦衣服去了,思琪就在家裡忙活了,開始做面具。身為高超的醫術聖手,做面具還是很有一套的。不多工夫,做了四、五個面具。這面具可是用各種花草粉末,描繪在絹布之上,形成人的面容。待干之後,用蛋清活著蜂蜜,在上面均勻的塗上一層,定型,跟人的皮膚一樣,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思琪拿著一個,罩到臉上,再進行一下修飾,在銅鏡前左照照,右照照,感覺不錯,戴摘也很方便。放下面具,坐在窗前想著心事。

不大工夫,玉奴拎著兩個包裹回來了。思琪馬上興奮起來:「快打開,讓我看看,好不好看」說著兩人很快打開了包裹,裡面是四套衣服,兩套藍色的絲綢男裝,兩套棕黑色的男裝,都是按小姐的身材買的。

玉奴跟小姐身材相仿,年齡也差不多,所以他倆的衣服都是能夠通用的。好多小姐不喜歡的衣服,穿過之後都是給玉奴的。兩人都換好男裝,髮式也換成男士髮型,然後思琪拿過兩張面具,遞給玉奴一張,自己手裡一張。兩人戴上面具,思琪幫助玉奴弄好,並告訴她如何戴取,待弄好後,兩人互相看一下,都相互樂了。這真箇是兩位風度翩翩美少年,看不出任何端倪。

玉奴有些不解,急忙問道:「小姐,我們這齣,是為哪般啊?」

思琪聽聞,正色說道:「我準備去找瑜佳哥哥去,為外出方便,只好換成男兒裝了」玉奴聽完,急忙道:「小姐,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很不太平啊,再說老爺能同意嗎?」思琪鬱悶的說道:「就是爹爹不同意啊!不讓我自己去,所以我準備偷偷的走」

玉奴驚訝道:「啊!偷著走出去啊?那老爺、太太知道後,不得急死啊!不行,這事我得稟告老爺、夫人去」。說著玉奴轉身,就要出去告訴老爺去。

思琪見狀急了,忙喝道:「不許去!」玉奴定在那裡,扭頭看著小姐,四眼相對,半晌思琪先開口說道:「一年多了,瑜佳哥哥那裡,沒有半點音信,定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如今戰亂,通信不方便。我很是擔心,瑜佳哥哥那邊。如今爹爹年齡大了,身體又不好,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在這件事上操心了。別人去,我也不太放心,也只有我去,最合適。遇見什麼事,我也能自行決斷。思來想去,還是我去最合適,所以這事,一定不要讓爹爹知道」

玉奴也是沒主見的人。一個下人,自小就是聽安排的人,此時也沒了主意。接著思琪說道:「事不宜遲,今夜我們就走,待我修書一封留給爹爹,玉奴快取筆墨來」

玉奴應道:「噢!」迴轉身去了書房,取來筆墨,放到桌上,鋪開紙,開始研墨。不大工夫,墨研好了。於是小姐坐到桌前,開始書寫。

思琪的字也寫的很好,一手蠅頭小楷也是飄逸,秀美。不大工夫,一封家書就寫好了。

信中大意就是,思念情郎,要遠行到情郎家中看看什麼情況,要爹娘不要惦記,路上自會照顧好自己,待處理完事情,自會快速返回來,要父母大人保重身體等等一番話。

寫完,用個大信封,把信放到裡面,用尺子壓在上面,放在桌子上,父母或下人進屋,一眼就能看見。

隨後思琪囑咐玉奴:「等晚上,吃飯的時候,不許表現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免得被父母懷疑,發現什麼端倪,要表現得像平常一樣。明白嗎?」

玉奴低聲道:「知道了,小姐」。思琪接著說道:「晚上多吃些啊」

玉奴回道:「嗯」傍晚吃飯時倒很正常,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到得半夜四更了,院裡人都睡熟了,思琪翻身起來,把玉奴弄醒,兩人開始收拾。換上男裝,帶好面具,背上行囊,兩人悄悄溜到後門。看守的家人,早都回屋睡覺了,外邊沒人。

二人輕手輕腳的把門栓拉開,溜了出來,隨手把門帶上。兩人來到街上,辨認一下方向,便向西城門方向走去。

鄴城也是名城,城很大,待二人來到城門下,此時城門已經開了。兩人出得城門,加快腳步緊走。不快點不行啊,要是老爺發現早,派人追來,很快二人便會被找到。

兩人急行。思琪哪走過這麼長的路啊,玉奴一丫鬟,平時幹些粗活累活,走這幾步路,還是沒有什麼事。一路走走歇歇,來到一個小鎮上。此時走出去,已經有三十來里路了,到得一個小鎮。

玉奴道:「小姐,我們雇輛車吧,此去路途遙遠,你身子吃不消的」思琪忙道:「僱車一路上,多有不便,我們還是買兩匹馬吧」玉奴聽聞,回道:「馬?小姐你會騎嗎?」思琪道:「不會不可以學呀,我這冰雪聰明的,還能難倒本小姐」

玉奴一想也是,騎馬不是什麼難事,小姐一學準會。於是沒有吭聲,表示同意。得,到鎮上找賣馬的地吧。

在路上,思琪又交代:「到外面了,以後不許再小姐、小姐的叫了,如今我們這身行頭是男子打扮,你這麼一叫,被外人聽見,不是馬上就穿幫了嗎?」玉奴接著道:「那就叫你少爺吧」思琪想想:「那我就叫你牛二吧」玉奴努著嘴:「真難聽」思琪笑著說道:「就是個名字嗎,反正是假名字,無所謂了」玉奴委屈道:「好吧」

不覺中,二人來到賣馬場,這倆貨也不懂馬啊,看見一個賣馬老漢,玉奴緊走兩步,上前說道:」老人家,我和我家少爺,想買兩匹腳力好點的馬,趕遠路,你這可有?」

老漢上、下打量二人一番,看二位穿衣打扮,看出是個有錢的主。不知是那家有錢人的公子哥。忙說道:「我這馬,都是不錯的。你看,這膘肥體壯的,毛色光亮,年齡又小,都是好馬,這可都是草原的馬,看這蹄子小,腿長,能跑長途,不說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那一天跑個幾百里路,是沒有問題的」

聽老漢這麼一說,兩人倒沒了主意,兩人對視一下,就本著喜歡買吧,看著好看些,溫順些,顏色漂亮的選。女人都是這樣,憑喜好選東西,有時候買回來,不一定能用上。今天這兩位,就是憑喜好,買下兩匹馬。

思琪一身藍色衣裳,選了一匹白馬。玉奴一身棕黑色衣服選了匹黑馬。這兩匹馬,雖算不上,上等,但腳力也是可以的。一天要是跑個一、二百里路,還是沒問題的。

三十兩銀子一匹,六十兩銀子一共。付清了買馬的銀子後,老人家又送二人,一人一副馬鞭,算是買一送一了。

玉奴倒會點騎術,思琪是一點不會啊。有馬沒鞍哪行啊,附近就有賣馬鞍的。於是二人又花兩銀子,各配副馬鞍、韁繩什麼的,小物件也都配齊。好心的賣馬老漢,又教了思琪一下簡單的騎術,算是能簡單的駕駑了。

兩人姿勢很不優雅的,上得馬背上,抓著韁繩,揚著馬鞭,嘴中喊著:「駕」兩匹馬噠噠的往前面走了。

還行,順利走了。騎馬這事,說來也是挺簡單的。只要膽子大,騎一會,就能輕鬆駕駛了。沒多大功夫,馬的速度就上來了,兩人是一前一後開始追趕上了。

話說,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單表一下王家。老爺早上起來,到飯時,還不見小姐和丫鬟影子。平時不用叫,都是小姐很早就起來問安的,今天到飯時了,還不見人影子。老爺命下人過後宅去請小姐。下人到小姐房前,連喊幾聲也不見迴音,於是便推一下門,門自動開了,下人走到房間,四處看看,沒有小姐和丫鬟人影。

一回頭之際,看到桌子上放著一信封,知道有事發生了,下人也不敢私自拆開看啊。於是手裡拿著信,慌張的向上房跑去,來到老爺跟前,急忙說道:「老爺,小姐房間沒人,玉奴那丫頭也不在。在小姐房間,只發現了一封信」說罷把信遞到老爺手上。

老爺聽罷,急忙接過信來,拆開信一看,知道緣由了。擔心孩子啊,這孩子從來沒出過遠門。還是個女孩子,能不擔心嗎。心裡埋怨開了,這孩子執意要去,也要跟父母商量、商量不是。商量好了,可以多派些人手跟隨啊。

於是老爺開口說道:「馬上派人,出去給我找。吩咐下去,追上,一定把小姐帶回來」

於是管家急忙轉身,出了老爺的門,便派出去四、五波人,城裡、城外開始找這位大小姐。

這正是:

姑娘大了心生花,蒂落瓜熟想婆家

千里路行不怕苦,兼程星夜身不疺

不知走過幾家店,忘記喝了多少茶

日曬風吹全不顧,明朝只盼見瑜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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