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應?李永生聞言,蹭地就躥了過去,「在哪兒?」

依蓮娜指一個方向,在斜前方不遠,有一道長長的山嶺。

李永生想也不想,直接狂奔而去。

張木子見狀,抬手放出一道白光,裹了依蓮娜向前疾行。

李永生翻過山之後,遠遠地看到了幾個道姑,正在山林里遊玩,不過具體的,他也看不太清楚,對方距離他,足有三四里地。

握草,這胡畏族的人,就是不能相信,這麼遠的距離,你能感受到?

就在這時,張木子已經裹著依蓮娜,追了過來。

李永生沉聲發話,「對哪個人有感應?」

「咦?」依蓮娜的眉頭一皺,細細感受一下,「怎麼……又沒了?」

你是在玩我嗎?李永生的眼睛一眯,陰森森地看著她。

就在此刻,一道目光冷冷地掃來,竟然是一名遠在三四里地之外的道姑。

此人冷冷地掃他們一眼,然後大袖一卷,將其他六七名道姑裹了,飄然離去、

張木子也感受到了這一眼,眉頭微微一皺,「此人修為不凡,起碼……是中階真人。」

李永生完全顧不得考慮此人的修為,他在意的是,那些道姑里,有沒有永馨在裡面。

當然,他可以肯定,那名中階化修絕對不是永馨。

說不得,他又側頭看依蓮娜一眼,「你感應到的人,確實在這些人里?」

「不信我,你又何必迫我前來?」依蓮娜沒好氣地反問一句,想一想之後,她才委委屈屈地回答,「那氣息感應的難度,你也知道,方才正待好好琢磨,又沒了。」

李永生也不跟她計較,而是側頭看向張木子,「張上人,能否打探到這位真人是誰?」

「這個是真要打聽一下了,」張木子皺著眉頭,正色回答,「不過……此事忌諱頗多,先問一下馮真人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依蓮娜還在孜孜不倦地感受氣息,李永生卻是明顯地有點心不在焉了。

到得傍晚,天色急劇地陰暗了下來,一場大雨就在眼前。

玄女山附近,基本上是沒有村落的,李永生四下看一看,抬手指一個方向,「那裡……好像有房屋。」

張木子瞪大眼睛看一下,才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你這傢伙,眼力比我還好。」

樹林的掩映中,確實有房屋挑檐露了出來。

三人一陣狂奔,大雨在即,根本顧不得選山路了,就是筆直地一條線沖了過去。

衝到近前,才發現是五間高大的磚瓦房,房屋外面還有籬笆,隔出來一個小小的院子。

此刻,豆大的雨點已經噼里啪啦地打了下來。

李永生還待往前跑,卻被張木子一把拉住,「且慢,這兒是有規矩的。」

一邊說,她一邊取出一把雨傘,撐起來之後,交給了依蓮娜,「拿著!」

依蓮娜當然不可能拒絕,對一般人來說,能給道宮的上人打傘,也是一份難得的榮耀。

雨傘很大,直徑怕不有五尺,張木子一襲道袍,站在前方,李永生和依蓮娜則是規規矩矩地站在她身後。

然而,雨傘雖然大,山間的罡風也大,大滴的雨珠被吹得亂舞,還是打濕了後面二者的下半身。

張木子整一整衣冠,抬手一拱,高聲發話,「北極宮同道山間遇雨,冒昧來打擾,若是玄女宮別院,還請海涵。」

區區五間瓦房,實在當不起別院,不過她知道,玄女山附近,全是玄女宮的人,這裡十有八九就是玄女宮弟子歇腳休憩之處,所以說一聲別院,也是尊稱。

李永生先是有點愕然,馬上就明白了,也是,進入別人的地盤,先打一聲招呼才好。

張木子出聲之後,久久沒有人回應,於是又說一句,「那就原諒我們擅入了。」

說完這些,她才邁步走進院子,李永生和依蓮娜在她身後隨行。

五間瓦房裡,只有一間正房,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米,兩邊廂房都是一大一小,大的有五十平米左右,小的也有三十平米。

三人直接進了正房,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四五把椅子。

李永生又到兩邊廂房看一圈,很快地回來了,「有些柴火米麵和清水,看來果然是歇腳之處。」

「除了柴火,其他的都不要碰,」張木子搖搖頭,「明天走之前,砍些柴火回來。」

這也是規矩,此處是供人歇腳之處,為大家提供方便,但是歇腳的人不能享受了就走,要不然久而久之,這裡就沒有米麵清水和柴火了。

沒有人監督,但這是規矩。

吃食這些,張木子和李永生都帶得有,清水的話,山間也不愁找。

此刻已經是夏初,此地還是南方,溫度不低,但是這樣的一場豪雨下來,空氣原本就很潮濕,山間的溫度又極低,如此陰冷,拿些柴火來取暖是很正常的。

所以在走之前,砍些柴火回來彌補,是很正常的,要知道,這裡的樹木雖然茂密,可是水汽非常大,提前砍下來,晾曬上十天半個月的,才可能使用。

用些柴火,就補充些柴火,這是該有的。

李永生抱了些柴火過來,直接在正屋裡點著了,反正屋子極大,生堆火不算什麼。

張木子拿出了一隻羊腿,架在那裡烤,李永生弄出一壺清水來,架在火上燒,還找出了七八張薄餅,十幾個包子,一併放在架子上。

「你倒是會享受,」張木子微微一笑,又摸出了一壺酒來,然後斜睥依蓮娜一眼,「你就只管吃吧。」

她知道,自己和李永生都有儲物袋,倒沒指望這個胡畏族的美女能做什麼。

但是依蓮娜有點不高興,猶豫一下,她摸出一個小布囊來,「我……我有孜然。」

羊腿才剛剛烤熱,外面有馬蹄聲響起,一直到正屋的門口,才停了下來,然後就有一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李永生還以為來的是玄女宮的人,側頭一看才發現,來的竟然是熟人。

此人頭戴斗笠,身著蓑衣,右邊的的袖子空蕩蕩的,正是四大捕手之一的向佐。

向佐見到是他們三人,也是微微一怔,然後才摘掉斗笠,解下蓑衣,自顧自來到了火堆旁烤火。

張木子見他無禮,也懶得理會,只是拿著小酒輕啜。

向佐的修為不錯,身上雖然被雨打濕了一部分,但是很顯然,他運氣護身了,衣服濕得並不是很厲害。

烤了一陣火之後,他驀地出聲,「給我割半條羊腿。」

張木子斜睥他一眼,根本不予理睬,李永生更是連頭都沒側一下,就當沒聽見了。

依蓮娜倒是緊張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嗯?」向佐的眉頭一皺,一股氣勢就罩向了李永生――那兩位是女修,他還不屑動手,所以只針對這個年輕的修生。

李永生這才側過頭來,淡淡地發話,「羊腿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僕人。」

「咦?」向佐納悶了,對方只是一個不入制修的小螻蟻,自己這氣勢,足以令高階制修肝膽欲裂,這小傢伙,竟然能若無其事地扛下來?

不過他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說不得又加強點氣勢,「我讓你動手,你就動手,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這次的氣勢中,不但加強了壓力,還加入了些許的殺氣,他手上的人命,可不止三五十條,殺氣濃密得有若實質一般。

然而,那修生似乎沒有感受到一般,只是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來,「憑啥?」

這傢伙還真不簡單!向佐對此人的評價,頓時就提升了很多,能扛住他現在壓力的――起碼也得是司修了。

初階司修心性差一點,都未必能這麼坦然地扛下來。

不過他也是獨行慣了的,各種兇險場面,不知道見過多少,就算知道自己走眼了,也沒在意,繼續大喇喇地發話,「就憑我修為比你高!」

「白痴!」李永生白他一眼,很不屑地一笑,「那我若是修為比你高,是不是能勒令你把金鑾殿的皇位幫我搶過來?」

向佐的身上,氣勢猛地又一增,顯然是到了暴走的邊緣。

「羊腿是我的,」就在這時,張木子懶洋洋地發話了,目光迷離,並不看這個不速之客,「你是打算搶我的東西?」

「北極宮可是唬不住我,」向佐放聲大笑,相對那個莫測高深的年輕男修,他更願意跟這高階司修的道姑打交道,「信不信我能把你們三個都留在這裡?」

張木子終於側過頭來,看著他很認真地發話,「你是在對北極宮宣戰嗎?」

「我還沒有那麼狂妄,」向佐很乾脆地搖搖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只不過,我可以保證,在馮文艷趕來之前,抹殺你們三個。」

原來他在客棧的時候,也認出了煙霞觀的馮真人,可見這四大捕手,真的名不虛傳,起碼眼皮子是夠駁雜。

李永生微微一笑,「你這話,我還真不是很相信,馮真人離我們很遠,要不,你試一試?」

他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然而,他越是這樣,向佐卻越是警惕――此人眼中,沒有半分的恐懼。

(更新到,召喚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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