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也就算了,王府侍妾眾多,聽聞世子爺也不是個顧家的,常年在外奔忙極少在家,即便回來了也喜歡在外花天酒地。

眷龐本來就少,這王府又侍妾眾多,有這麼多女人平分,她嫁過來三個多月,統共也見不著夫君幾回面,本來應是新婚燕爾的日子卻天天獨守空閨。

現如今又來了個世子夫人,雖說出身不好夫君亦不喜,但畢竟是三書六禮、八人大轎抬進門的,怎不叫人憂心。

她越想心中越是悲哀,走路都提不起勁來。身旁的陪嫁丫環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憂心忡忡地伸手碰了她的手肘一下:「三小姐……。」

馮氏回頭,衝著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剛用過早點,婢女金糯就來報:「夫人,姨娘們來請安了。」

許衛秋聽後愣了半晌才疑惑地開口問道:「誰?」

金糯又回道:「是各院的姨娘。」

許衛秋半天才想起金糯口中這些姨娘的具體身份來:「是世子的侍妾吧?」

「是的。」金糯點點頭。

許衛秋本就不想與這王府的女眷有太多的交雜,奈何自己身份擺在那,這些終究是逃不掉的,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請進來吧。」

金糯衝著她復了復轉身去請了。

沒一會功夫,一群鶯鶯燕燕魚貫而入,一個接一個地沖她見禮,一個賽一個地養眼。

每人身後都跟著兩名丫頭,排場十足。

一時間,許衛秋只覺得眼花繚亂……

一個、兩個……

她在心裡默默數了數,主子裝扮的足足就有五人。

她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更不免感嘆:美妾成群、丫環如雲,這姓趙的也算是妥妥的人生大贏家了。

「夫人早安……夫人早安……」

在一眾問安聲中,許衛秋斂過神來,連忙笑臉相迎道:「各位姐姐好,請坐吧……!」

她是正房夫人,其餘皆是妾,這妻與妾之間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她們自是擔不起這聲姐姐的。

黃氏在心底暗笑這果然是個鄉下來的丫頭片子,連個長幼尊卑都分不清。

許衛秋哪知道自己一張口就被人小瞧了去,只扭頭對著一旁的婢女吩咐道:「金糯,給幾位姨娘上茶。」

婢女領命而去。

在座的幾位姨娘偷偷打量著坐在上座的夫人,見她一張臉果然布滿了麻子,難看得緊,一時間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譏誚的、而更多的則是竊喜。

站在前頭那名自稱黃氏的女子站起來向許衛秋介紹了一下眾人,一名楊氏,一名姚氏,一名錢氏,還有一名馮氏。

許衛秋點點頭,表示稱記下了。

茶水端了上來,她示意幾人用茶,自己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開口隨意地與幾人寒暄了幾句。

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個墟,她起了個頭,這五個女人很快就家長里短地聊了起來。

許衛秋見她們幾人聊得起興,自己也插不上什麼嘴,於是坐在那默默地喝著茶,偶爾回應兩句。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班人當中就數那姓姚的話最多,然而五人又以那身著淡黃衣裙的楊氏為馬首是瞻。

只要這楊氏認同的話,幾人就說得特別起勁,但只要這楊氏蹙起眉頭,幾個就會有所收斂。

而那黃氏說話最為刻薄,那錢氏一直沒不怎麼開口說話,但這班女人無論說什麼,她都會點點頭作認同狀。

而那馮氏則一直情緒不高,垂著眼臉,但當自己說到娘家是蘭陽縣的,這馮氏聽後側滿臉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許衛秋覺得她有幾分面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說到後來,這姚氏加了一句:「本來姐妹們天天都該來給夫人請安的,但昨兒個想著夫人與世子爺新婚燕爾,我們幾個不方便打擾,這才推到了今日,望夫人不要見怪。」

許衛秋一聽這班人以後要天天來,連忙表示:「姐姐們不必麻煩,我這兒也不太方便,日後這每日請安就免了吧。」

一聽這話,五位姨娘不由得面面相覷。

黃氏立馬說道:「這要是傳到王妃和世子爺耳中,怕是會怪罪……」

許衛秋趕緊說道:「沒事,要真是怪罪下來,這責任我來擔就是了。」開什麼玩笑,天天都得應付這麼一群女人,自己不得瘋了才怪。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楊氏開口了:「既然夫人如此吩咐,我們聽命便是。」

她一發話,其他女人紛紛點頭。

見狀,許衛秋大鬆一口氣。

沒多久,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出了東院……

走了沒兩步,姚氏回頭看了看,忍不住開始為楊氏叫屈:「這世子夫人的位置,論才情、論相貌、論出身,怎麼也該是楊姐姐你來坐才是。」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只有馮氏一直不作聲,待人群散去各回各院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衝著身旁的丫環問道:「彩雲,這世子夫人真的是我們蘭陽縣的?」。

她的陪嫁丫頭彩雲點點頭:「聽說是的。」

「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見她責怪自己,彩雲連忙解釋道:「我看小姐這幾日心情不好就沒敢跟您說。」

馮氏點點頭,再次陷入了沉思——

送走幾個姨娘後,許衛秋百無聊賴地靠在窗台,盯著外頭樹頭上的一隻小鳥發獃。

這王府地方大是大,但冷冷清清的。

她有幾分後悔,早知道就把山妞帶過來,至少身邊有個人說說話也不至於這麼無聊。

就這樣她在東院悶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幾個婢女進來伺候的時候,海棠看到了她的臉,隨即一臉驚喜地高聲呼道:「夫人,你臉上……你臉上的麻子全不見了。」

許衛秋摸摸臉,觸感很光滑,拿銅鏡一照,臉上的過敏反應果然都消失了。

海棠打量著銅鏡里的她,不解地說道:「夫人明明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偏生就在新婚當天長了滿臉的麻子呢?」

許衛秋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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