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主位上坐著那個男人,你知道是誰嗎?」

許衛秋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就慌了神,那坐著的不正是趙彥嗎?

今日自己出門是忘了看黃曆,這都能撞上。她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

曾豐元沒看到她的異樣,說道:「那可是一位大人物。」

許衛秋一臉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不就是陵親王嘛。」

「啊……敢情你知道啊?」曾豐元一直盯著樓下看,看著看著心中感嘆道:

「聽說這男人英勇無比,在戰場上能以一敵百,本以為是一粗獷男子,沒承想氣質竟如此尊貴非凡。」

「我還聽說就連當今皇上在朝堂上都得看他臉色行事,這男人,三十不到的年紀就已經權傾朝野,連相貌也如此出眾,真真是天之驕子啊……」

說話間,這曾豐元長長嘆息了一聲,接著又道:「不過就這麼一個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也有不如意的地方,那陵王妃,是個出身低微的村姑,聽說又愚又笨,還長相醜陋。」

許衛秋聽到這裡,心裡不大爽快,白了他一眼說道:「菜都上齊了,吃還是不吃?廢話那麼多。」

曾豐元往桌上一看,幾道菜果然擺齊了,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動,果然就閉了嘴。

兩人開吃,吃著吃著,曾豐元想起什麼,又說道:「沈大夫,你需要什麼樣的藥草,雇幾名獵戶上山去尋就是了,何必自己去冒這個險。」

許衛秋夾一口菜放在嘴裡,輕聲說道:「打獵之人能認識幾種草藥?沒事,我上山有經驗。」

趙彥就在樓下,她可不敢冒然下樓,自己雖做了僑裝,但也不敢保證不被認出來。

說話間,她偷偷往四周瞄了幾眼,心想著這地方還有沒有別的出口,自已吃完好全身而退,曾豐元再說什麼話,她卻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陵王府幾名姨娘齊聚在楊氏居所的後花院,這個季節許多花都已凋零,桂花和秋菊卻開得正盛。

女人們有說有笑,很是和氣一團。

不遠處,五個孩子在那裡玩耍,那是王世子與高家兄妹的幾名公子小姐。

放眼望去,好一片和樂隔隔的景像。

許小珂坐在楊氏右手邊,她仗著自己是世子姨母的身份,從不把自己外人,經常到楊氏這兒來竄門,一來二去的,跟楊氏也熟絡了起來。

幾名姨娘從她口中得知王爺昨日去了陵王妃的那屋,皆面露怪異之色。

獨守空房九個春秋,青春虛度,幾名姨娘臉上多多少少有些許怨氣,唯獨那馮氏滿臉春光。

見許小珂還在,礙於她的身份,眾人不好說什麼,於是把話題轉到了馮氏身上。

黃氏見她紅光滿面,光彩照人,不由得開口說道:「馮妹妹這是吃了什麼回春藥,越來越可人了。」

馮氏嬌羞掩面:「黃姐姐謬讚了。」

楊氏打量著她,見她嬌美動人,掩飾著嫉妒之色,問道:「聽說馮妹妹最近經常到廟裡去禮佛。」

馮氏點點頭,稱自己喜歡進廟聽那僧人講經,清靜。

許小珂向來是個不懂禮數的人,聽了此話,呵呵一笑,調侃道:「聽聞那北常寺有個小和尚貌比潘安,馮姐姐該不會是去看美男子的吧?」

馮氏聽後臉色微變。

此言的確唐突無禮,黃氏忍住笑意,故作好意地提醒道:「馮妹妹最近還是少往外頭跑的好,最近外頭不大太平呢。」

錢氏聞言,接話道:「對,來了好多流民,好象是祈縣那邊遇著蟲害,餓死了不少人。」

幾名女子很快把話題轉移到難民身上,馮氏沒怎麼接話,她表面上沒什麼,心裡卻恨死這個姓許的大胖子,連帶地也把她的姐姐陵王妃給記恨上了。

眾人聊了好一陣子,直到傍晚方散去,許小珂卻遲遲不願離去,待人都走得差不離,她拉著楊氏在一旁不停地數落著自己姐姐的不是。

兩人正說著呢,許小珂眼尾掃到年幼的王世子走近,裝作沒看見,聲調卻提高了幾分。

「我姐姐雖身為王府主母,本應安分守己地呆在府中,作為一個女人,她成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外頭做什麼見不人的勾當。楊姐姐,我跟她是姐妹,可怕她行差踏錯了。」

楊氏聽了這話,很是來勁,追問道:「妹妹可是收到什麼風聲?」

許小珂神秘地湊到她耳旁:「我聽說姐姐在外頭偷男人。」

楊氏則在一旁滿臉吃驚地說道:「妹妹,沒憑沒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壓下來了一點,但卻依舊一字不漏地落在後方王世子的耳中。

趙譯臉色大變,紅著眼睛跑開了。

許小珂見狀,唇角微揚,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容——

兩日後,趙彥因公務出了淮城,許衛秋看準了時機,其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出了王府,今日她要上石峰山採藥。

出了王府大門,她就感覺好象一直有人在後頭跟著,回頭一看又什麼都沒見著。

於是她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最終在半道上雇了一輛馬車,一直驅車出了城。

馬車停在了山腳下,她一個人背著籮筐陡步上了山。她一路走,一路尋找有價值的藥草,看得認真,卻不知,身後一個小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遠遠尾隨其後。

傍晚時分,趙彥辦完公務回府,齊管事面色慌張地前來稟報,說王世子不見了,王妃也夜深未歸。

趙彥皺眉:「不是給他配了護衛嗎?」

王世子的兩名護衛和貼身侍從被傳到了跟前,幾人皆臉色慘白。

要知道主子丟了,他們幾個難辭其咎,主子要是能找回來還好,若是找不回,他們幾個在跟前伺候的是萬死不能辭其咎。

陵王冷眼一掃,跪在地上幾人猛地打了個寒顫,王世子的貼身侍從戰戰兢兢地趴跪在地上,哭喪著臉回話道:

「殿下,世子爺是在奴才幾個的飯菜里下了蒙汗藥後跑出去的。」

「他為何要這麼做?」

「奴才亦不知。」待從頭伏在地,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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