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會這麼善良，」沈空明撇撇嘴。
「一凡，梁家是隸屬於天機閣的管轄嗎？」莫鬼鬼幾人往回走，閒聊著，「你知道多少？」
「照理來講，確實歸天機閣，不過銅陵城比較特殊，這裡是唯一沒有派閣內修士駐守的城，」秦一凡答道，「至於梁家，就更特殊了，與天機閣一點關係都沒有，除了每年給宗門一定的上供，這裡是完全自由的。」
「嗯？這是為什麼啊？」沈空明進到小屋，將門關上。
「銅陵城，也叫銅陵古城，大概七八萬年前，還是一片廢墟，是在道魔之爭上被毀掉的，因為沒有修士居住，便一直荒廢著，」秦一凡拿出蒲團圍坐在地上。
「後來從我們現在的凡人界走出一名散修，最後修為至化神，也就是梁家的先祖，」秦一凡似是說書一般，手指輕點，「後來這位老祖動用自己的力量，將古城重建，接來了自己的族人，一點一點的將銅陵古城發展起來。」
「這可是在天機閣的地盤，就這麼放任它一點一點的發展起來？」沈空明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拄著地面，半躺在蒲團之上。
「當然不可能，在銅陵古城引來幾百修士駐足的時候就引起注意了，可還沒等閣內有什麼動作，老祖自己找上門來，」秦一凡盤起腿，表情神秘，「注意啊，是主動找上來的。」
「投誠？」莫鬼鬼試探著說道。
「沒錯！」秦一凡打了個響指，挑起眉，「就是為了投誠！」
「你怎麼不去說書呢！」沈空明就坐在他的旁邊，一扇子敲在他的頭上，「快點說！」
「我不是馬上就說了嗎？」秦一凡委屈的摸著頭，「那位老祖來天機閣，說是可以作為閣內的客卿長老，銅陵城也歸天機閣所有，但得由他來掌管。」
「派個人過去監管也不行嗎？」沈空明翹起腿。
「不行，由他一個人掌管，所有的權利都歸他」秦一凡搖搖頭，「前輩的理由是要收留凡人界的凡人，若是派人過來，擔心會傷到他們，畢竟派遣過來的修士幾乎每幾年便換一次，不可能每次過來的修士心性都不錯。」
「可作為客卿長老，單獨掌管一城，權利未免有些大了吧？」小和尚盤腿坐著，手捏著下巴，「天機閣竟也同意？」
「肯定是不願意的，不過怎麼說也是一位化神前輩，能收入閣中也是好事一樁，」秦一凡噘著嘴，「最後前輩也作了讓步，城內修士聽從天機閣的調遣，每十年送上供奉，天機閣也可以定期派遣修士過去查探。」
「這樣也不錯啊，只要確保這裡沒什麼么蛾子，相當於白得這些供奉，還有化神修士的支持。」沈空明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包乾果，便吃邊說著。
「是啊，閣內長老也是這麼考慮的，畢竟整個銅陵城都是老祖一人重建的，與天機閣毫無瓜葛。」秦一凡點點頭。
「據我所知，這位老祖幾萬年前到了大限，已經仙逝了，」莫鬼鬼也靠在牆壁上，開口說道，「可我現在看這裡，似乎延續了當初的模式，不過管理銅陵城的老祖換成了梁家修士。」
「是沒變，因為老祖臨死前，與閣內做了交易，」秦一凡從沈空明那裡要來了乾果，「只要梁家始終有一名元嬰修士，天機閣便不允許打擾銅陵城內的生活，而一旦梁家有一代沒有出現元嬰修士，整個城便要被宗門接手。」
「這得多大的交易啊？」沈空明湊近，小聲的說道，「給了什麼？」
「我不告訴你，這可是閣內最高的機密，」秦一凡離遠了一些，「我不可能說的。」
「也就是說你知道？」沈空明挑挑眉。
「不知道！」秦一凡挪動著自己的蒲團，「知道我也不會說的，你離我遠一點兒，我害怕！」
「切，乾果還我！」沈空明撇撇嘴，從他手中將乾果搶回來。
「天機閣現在還會過來查一查銅陵城嗎？」莫鬼鬼看著秦一凡，「你有沒有關於這裡的具體資料？」
「查是肯定要查的，據我所知每十年會過來一次，但這個資料都在閣內，我現在是逍遙的修士，肯定不會讓我再接觸的，」秦一凡微微皺著眉，「不過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去問問大師兄。」
「我不僅想知道銅陵城，還想知道關於銅陵凡人界的一切。」莫鬼鬼看向秦一凡。
「怎麼了？你覺得這裡有問題？」秦一凡不自覺的定在那裡。
「也不算是，就是覺得挺新奇的，難得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凡人界，」莫鬼鬼挑挑眉，「而且這銅陵城也挺有意思的，想盡辦法的容納凡人進去，總覺得有些奇怪。」
「和其他的凡人界相比，確實很奇怪，不過這裡一直都是這樣的，幾萬年，大家都習慣了。」秦一凡自己都覺得習以為常。
「到底正不正常，還得調查了才知道，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分析出來的，」莫鬼鬼手拄在腿上，「一凡，我想讓你查的，不是一些表面的東西，可能涉及到天機閣內部的資料。」
「你先跟我說說，都想知道什麼，我可以試試問問師兄，」秦一凡認真起來看向她。
「首先是這個凡人界，我想知道它是如何運作的，剛剛村長說，這裡只有梁國，聽命於梁家，但大部分的人都外出了，那剩下的人呢？是如何維持一個國家的運行？憑那些老弱婦孺嗎？」
「第二，我想知道這個凡人界究竟有多少個城，每個城內有多少人，外出的修士占了幾成，」莫鬼鬼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每個城內的出生率和死亡率是多少。」
「出生率和死亡率？」秦一凡歪過頭，「這是什麼？」
「嗯···」莫鬼鬼轉過頭，「算了，你幫我調查一下，每個城每年有多少人出生，多少人死亡，城內固定的人數有多少。村長說過，每個孩子出生都會登記，那死亡應該也會有大概的記錄，想必通過名單可以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