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開著車不無感嘆地說:「今晚能虎口拔牙,安然無恙完成這筆交易,真是多虧了你們倆個,要不然我這回真的是人財兩空。哎,想想都覺得後怕。」

張毅說:「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冒這個險怎麼能發這筆財呢。」

白無雙說:「話雖然這麼說,可用命還錢還是有點太冒險了。對了張毅,你是怎麼預判到這夥人有埋伏,提前做好了準備?」

張毅說:「在你們到那座宅子的路上,我就發現你們身後跟著幾個人,這些人身上都藏著傢伙,於是我料到他們肯定會對你們不利,所以趕緊回到村裡把車開了過來,然後把那一捆二踢腳包上牛皮紙,做成炸藥的形狀捆在了身上。其實我這麼做多少有點冒險,萬一被他們看穿了就麻煩了。好在是晚上,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我這才矇混過關。」

白無雙呵呵地笑了兩聲,誇讚道:「騰飛說你小子夠機靈,還真是沒說錯你,這種鬼點子也虧你能想得出來。」

張毅得意地笑了起來,這回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上次與金剛約戰遭受的那股鬱悶可算是一吐為快了。

白無雙接著問騰飛:「騰飛,剛才沒來得及問你,我們跟瘸爺交易的時候,為什麼我被迷香催眠了,你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騰飛說:「你距離迷香的位置比較近,而且在聚精會神驗貨的時候神智很容易被短暫催眠,我距離比較遠,以前受過特殊的訓練,在這方面抵抗力比你要強一些。另外,你喝下的那杯水應該也有問題,我卻一口水都沒有喝。」

「哦,原來是這樣。」白無雙恍悟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屋內的薰香有問題,既然已經警覺,為什麼不及時提醒我?」

騰飛搖搖頭說:「我也是後來看到你的眼神完全散掉了,神情舉止都不太對才警覺到薰香有問題。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在薰香里只夾雜了少量的迷藥,但這些迷藥卻足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大腦處於休眠狀態,所以他們才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將玉石掉包。」

白無雙說:「原本我還以為他們有什麼高明的手段,沒想到不過是一些下三濫的江湖騙術。可就是這種小把戲,卻差點要了我們的小命。還有,你給我解開迷香的是什麼東西,味道怎麼那麼怪?」

騰飛淡淡地笑了笑,說:「那不過是一盒普通的清涼油,我帶在身上是為了不招蚊子。東西雖然普通,卻具備清涼解毒作用,正好能克制迷香對人神經的迷幻作用。」

白無雙嘆了口氣,說:「看來這回我們的運氣確實不錯,如此簡單的東西,卻都很實用,關鍵時刻都能派上大用場。」

回到酒店時已經夜裡十點鐘了,白無雙叮囑騰飛和張毅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要在金城逗留一天,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洗完澡早早休息了。

騰飛和張毅洗完澡躺在床上,兩個人卻始終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都還在回憶之前交易時發生的那些情節。

張毅在黑暗中問道:「騰飛,你睡著了嗎?」

騰飛說:「還沒有,你也睡不著嗎?」

張毅索性坐起身,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說:「是啊,腦子裡亂鬨哄的,全是事兒。要不我們聊聊吧?」

騰飛也坐起身,靠在床頭想了想說:「算了,不睡了,要不我下去買一瓶酒,再搞點吃的,我們邊喝邊聊。」

「好啊。」張毅也正有此意,只是兜里沒錢,才沒敢明說,騰飛提起來他自然求之不得,興奮地說:「那就整點唄。」

騰飛穿上衣服,出了酒店,在附近的小店裡買了一瓶高度白酒,又弄了點花生米和下酒的小菜,拎了一塑料袋回到房間,兩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了起來。

張毅喝了一大口酒,放下杯子往嘴巴里扔了一顆花生米,問道:「騰飛,你是繼續跟二蛋一塊經營廢品回收站,還是接下來有別的什麼打算?」

騰飛也喝下一口酒,說:「先幹著唄,現在不也挺好。等到轉業辦那邊的工作分配下來再做打算,現在說什麼都有點早。」

張毅笑了笑,說:「說句你不愛聽的,像你這樣的人去干廢品回收,真是有點屈才。對你來說,干這個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嗨,」騰飛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屈才不屈才的,幹啥不是干呢,總要找點事做。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自由自在,錢也不少賺。如今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能混口飯吃就知足了,沒那麼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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