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這麼想?」張毅狐疑地望著騰飛,說:「騰飛,說句實話,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凡事想得開,也能放下面子和身段,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雖然張毅是楊老三的戰友,可跟騰飛認識的時間不長,談不上熟悉,對他們來說,楊老三是橋樑,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脫離楊老三這個橋樑真正的交流。不過大家都知道,張毅這個人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這也是為什麼他至今無所事事的原因。

騰飛點點頭,誠懇地說:「張毅,我也說句實話,你這個人啥都好,就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好面子不是什麼壞事,可過於好面子吃虧的只有你自己。眼下這個社會我們都很清楚,人首先要生存,然後才能降到尊嚴。」

「是啊,」張毅又喝下一大口酒,低著頭說:「這個我也知道,可到了關鍵時刻就是做不到,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麼晃蕩著。也不怕你笑話,我這個人雖然沒多大本事,可總是不安現狀,心氣比誰都高。現在我是一肚子想法,就是沒機會實現自己的理想和報復。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煩自己的,總感覺自己懷才不遇,實際上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還是有數的。嗨,你就當我喝多了,說的全是醉話。」

張毅這番話可謂是肺腑之言,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這種話要他自己說出來卻比登天還難,今天晚上能在騰飛面前說出這番話,說明他對騰飛已經產生了某種特殊的信任。

騰飛端起酒杯,跟張毅碰了一杯,誠懇地問道:「有理想和抱負是好事,這東西聽起來雖然很虛,但卻能給人精神力量。說說你的理想和抱負,我想聽聽。」

張毅顯得有點難為情,撓了撓頭說:「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了,我吧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干大事的人,一般的小事都不放在眼裡。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個讓人敬仰的大人物,別人說起我張毅這個名字,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說,這小子行,是個了不起的人。不過我現在覺得這有點可笑,啥事都沒幹成,誰又會覺得我了不起呢。」

聽到這句話,騰飛呵呵地笑了起來,搞得張毅的臉都不由紅了。其實這種想法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只是很少有人說出來,人活著,誰不希望自己是一個備受尊重和敬仰的人呢?

看到張毅臉都紅了,騰飛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沒有任何嘲笑你的意思,其實你這種想法很正常,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只是少部分人能做到,大部分人做不到而已。我倒是覺得,你現在應該是沒找到方向而已,等你找到方向了,自然就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了。」

對這個判斷張毅表示贊同,他點點頭說:「你說得對,以前我是沒啥目標,不過這次到了金城,突然感到自己找到目標了。」

「哦,」騰飛感興趣地問道:「你想好以後幹什麼了嗎?」

張毅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故意打岔說:「嗨,現在還不太好說,等以後再說吧。對了,大姐現在的生意做得蠻大的,就咱們來金城這一筆生意,她的資產起碼翻兩番,以後的發展勢頭肯定特別好。我倒是覺得,大姐挺信任你,而且對你也不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乾脆跟著大姐干?」

騰飛沒想到張毅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不過稍微一琢磨,他心裡就明白了,張毅名義上是問他,其實是他自己有這個念頭,只是不好明說。

想了想,騰飛解釋說:「這次跟大姐來金城,不過是幫忙而已,壓根沒想過那麼多。而且大姐做的生意我是外行,完全插不上手,也幫不上人家什麼忙。」

張毅說:「嗨,要真有心,跟著大姐學就是了,其實也沒啥太難的。我倒是對玉石這行挺感興趣的,就是擔心大姐看不上我,說出來擔心她為難。嗨,算了,不說這些了,喝酒。」

張毅端起酒杯跟騰飛碰了一下,一昂頭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喝乾,然後目光灼灼地望著騰飛,那意思無非是說,我都乾了,你也干吧。

騰飛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張毅的心思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他無非是想讓騰飛在大姐面前幫他美言幾句,以後跟著白無雙乾了。張毅這個人就是這樣,愛面子已經到了讓人無語的程度,其實這些話他完全可以自己明說,卻非要讓人意會。對張毅來說,張口求人永遠是那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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