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頭狐疑地問道:「二姐,四大世家就算是開戰,對我們能有什麼影響,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要我說,這些有錢人都是吃飽了撐的,他們要打就打去唄,最好全都死光光。」

白無雙鄙夷地白了王大頭一眼,輕蔑地說:「說你沒腦子吧還老喜歡冒充文化人,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吃穿住行哪一樣不是控制在四大家族手裡。四大世家一旦真打起來,跟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關係,別的不說,物價肯定得飛漲,你出門想坐個公交車可能都沒有。他們要真爆發衝突,那就不是幾個人對砍的事,動不動就是成百上千的人打成一片,我們在座的這些人連看熱鬧的機會都沒有,也得被卷進去。」

王大頭張大了嘴巴,驚呼道:「臥槽,有沒有這麼誇張啊,那政府就不管了嗎?」

白無雙認真地說:「這一點都不誇張,四大家族控制了江州的經濟和民生命脈,雖然我們平時感覺不到他們跟我們平頭老百姓有什麼直接關係,可確實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出了事政府肯定會管,但一定是忙著和稀泥,左右安撫,誰都不敢徹底得罪。」

王大頭撓著頭想了想,說:「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好像是跟我們有點關係。」

大家沉默了一會,騰飛咳嗽了一聲說:「我今天叫大夥來,就是要提醒各位,羅鐵錘背後的老闆已經出手了,近期行事務必小心,出門千萬不要落單,免得遭遇不測。」

叮囑完之後,六個人又喝了會酒,閒聊了一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各自起身離開同慶飯莊。張毅開著車送白無雙回家,王大頭則開著李靜潔的車送她回去,最後就剩下騰飛和二蛋兩個沒車的人。

二蛋看著兩輛車離去,笑了一聲說:「騰飛,你看大家現在都開上車了,要不我們也跟二姐和三姐商量商量,給咱們遊戲廳買輛車,這樣出門辦事也方便點。」

騰飛看了看時間,說:「買車的事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去看看秀才,這孫子被我們扔在倉庫里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二蛋這才想起來,昨晚他們偷襲得手後,順便把秀才也帶走了,押回來後扔到了遊戲廳放東西的倉庫里,一有事乾脆把這傢伙忘了,這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也夠秀才受的。

兩人打車回到遊戲廳附近,掏出鑰匙打開倉庫的捲簾門,拉亮燈走了進去。

秀才的手腳被捆綁著,嘴巴被透明膠布粘住,身體像一隻蝦米一般蜷縮在倉庫角落裡,倉庫里的老鼠在秀才身邊爬來爬去,似乎對這個被捆成粽子一樣的男人十分好奇。倉庫門被打開時,老鼠聽到有人進來,嗖的一聲從他的頭頂飛竄上了房頂。

此刻的秀才像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用哀怨驚恐的眼神看著騰飛和二蛋,那神色,那眼神實在有點讓人心疼。

看著一項陰損毒辣的秀才這幅德行,騰飛和二蛋相視一笑,走到秀才身邊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秀才身體奮力掙扎,搖著頭,嘴巴和鼻孔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看起來十分急切的樣子。

二蛋伸手撕下粘在秀才嘴巴上的膠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默不作聲望著秀才。

秀才長吁了一口氣,舔了舔乾澀的嘴皮說:「你們……你們……怎麼才來。」

二蛋冷笑著說:「怎麼,你很想念我們嗎,還是盼著我們來對你嚴刑拷打嗎?你這狗東西是不是天生的賤骨頭,非要讓人捶打你才舒服。」

秀才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液,有氣無力地說:「我,我一天一夜沒吃沒喝了,我以為你們抓了我至少要管飯,可你們把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這就屬於虐待俘虜。」

騰飛和二蛋都失聲笑了起來,這個號稱八個心眼的秀才原來也有不失可愛的一面,他以為這是在演電視劇,誰抓了你就要管你的牢飯。

二蛋笑著說:「嗯哼,雖然你長得丑,可你想得倒挺美呀。還給你管飯,你是不是還想著老子給你養老送終呢。」

秀才的嗓子估計都要冒煙了,喉結不斷蠕動著,舌頭不斷伸出來舔著嘴皮子,艱澀地說:「兩位大哥,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秀才以前是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可你們也報過仇了,麻煩給點水喝吧,實在是太難受了。」

騰飛從兜里掏出一瓶水,在秀才眼前晃了晃,說:「想喝水很容易,不過你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秀才看見這瓶水眼睛頓時亮了,但看到騰飛眼神中尖利的譏諷之色,剛剛亮起來的眼神瞬間又灰暗下去,他可憐巴巴地望著騰飛,沉默半響才說:「你想問什麼?」

騰飛說:「綁架馬蘭究竟是誰的主意?」

秀才默然,遲疑不決,仍然不肯開口。

騰飛將水裝回兜里,若無其事地說:「看來你還沒想好,不想說實話,這我可以理解。既然這樣,我也不想為難你,你繼續待在這裡慢慢想,等兩天之後我們再來問你。」

秀才急忙掙扎著坐起來,說:「別,別走,我說,是羅鐵錘指使我們乾的。」

騰飛滿意地點點頭,說:「其實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羅鐵錘指使你們乾的,就憑你們這些料,還沒這麼大的膽子。羅鐵錘為什麼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聽到這個問題,秀才又一次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你先給我喝口水,我再告訴你,口乾得厲害,一說話嗓子都要冒煙了。」

騰飛從兜里掏出那瓶水,擰開瓶蓋,抓著瓶子蹲在秀才面前,秀才看到這瓶水簡直像是臨死的人看到曙光,眼神里全是貪婪之色。騰飛將瓶口對準他的嘴巴,給他喂了一小口,秀才貪婪地用舌頭舔著倒進口腔里的水,迫不及待地咽下去,那樣子,實在香甜。

剛喝了一口,騰飛就把瓶子收回去,蓋上了瓶蓋,冷眼望著意猶未盡的秀才。

秀才伸出舌頭,貪婪地舔了舔嘴唇邊上的水漬,說:「就這麼點啊,再給一口吧。」

騰飛冷冷地望著他說:「回答我一個問題,給你一口水喝,公平交易,說吧,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秀才恨得腸子都青了,心想這狗日的這麼會做生意,天生就是個奸商。他遲疑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生理上對水的渴望,咽下一口唾液說:「我只知道,羅鐵錘本身對你們就有所忌憚,總認為你是他天生的仇人,所以不希望看著你們日益坐大,所以希望趁早將你們剷除掉。那次羊蠍子和高森他們向你們收取保護費不成,反而被你們各個擊破之後,羅鐵錘就想到利用這些人把你們除掉,所以才策劃了綁架馬蘭。他知道,只要綁了馬蘭,你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你們一網打盡。」

說完這些,秀才眼巴巴地望著騰飛手裡的水,那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己愛慕多年的情人一般。騰飛擰開瓶蓋,又給秀才喂了一口水。喝完這一口水,秀才長長的噓出一口氣,乾澀的喉嚨終於舒服了許多。

騰飛接著問道:「我再問你,羅鐵錘的靠山是誰?」

秀才的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個圈,他完全沒想到,騰飛竟然知道羅鐵錘有靠山,從這一點不難判斷,他所知道的,比自己以為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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