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霧山間峽谷。

雪白鮮紅混於一處,看上去顏色對比格外分明。

年輕男子周身金光閃耀,就像是穿上了一層金色鎧甲。

但是,看著緩步而來的那道身影,他卻是滿頭冷汗,就連心神都因為恐懼而變得一片空白。

就像是面對一頭剛剛從血獄中爬出的惡魔,莫說繼續戰鬥或是逃走,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衛韜在幾步外停下,眼睛裡閃爍著猩紅光芒,還隱約可見澹澹金色流淌。

他緩緩伸手,幫年輕人撣去肩膀上沾染的一點骨肉,語氣溫和道,「剛剛沒有控制好情緒,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我,我理解,大家各有各的難處,這都能理解。」

年輕人喉嚨涌動,聲音顫抖,用盡力量支撐住了有些發軟的身體,沒有直接癱倒下去。

「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她又是什麼人?」

「剛才你們提到的五行天,又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和我之前聽到的碧暇派有沒有關係?」

「不想死的話……」

「我問,你答。」

「我不怕死。」

直到此時,年輕人才眨了一下無神的眼睛,自言自語般回了一句。

衛韜周身黑暗涌動,還有層層疊疊各色光芒亮起,將笑容映襯得愈發恐怖猙獰。

他搖了搖頭,「不,你很怕死。」

「正視真實的自我,遵從自己的內心,你好好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更希望能活下去。」

年輕人呆呆聽著,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不,我不怕死,我真的不怕死!」

「你還是在欺騙自己,這樣即便是死後也會不得安寧。」

衛韜低頭俯瞰,就像是一頭凶獸,在盯著絕望無助的羔羊。

「承認自己的軟弱吧,不過這也沒有什麼,畢竟求生是所有生命的本能,你只是在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並不需要因此苦惱和自責……」

「你看看我,就因為怕死,才御使了這麼多靈獸,疊加了一層又一層護體靈光,將自己變成這種色彩斑斕的樣子。

但即便如此,我也一直都在忍氣吞聲,即便是被你們打死靈獸,緊接著又無故偷襲,才在最後忍無可忍出手反擊。」

他一點點收斂笑容,雙眼深處一片猩紅。

然後緩緩抬起彈出的尖銳指爪,對準了年輕人霍霍跳動的眉心。

「下面,我問,你答。」

「我是不會說的,不會說的……」

衛韜對此不置可否,直接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一動不動,怔怔盯著那雙擾亂心神的猩紅眼睛,看著那根刀鋒般的指甲越來越近,不停吞咽著並不存在的口水。

「我叫銅戍,她是明璿師姐,是金光宗首徒明玄的妹妹。」

「不錯,你終於做出了正確選擇。」

尖銳指爪停了下來。

衛韜點點頭,「繼續說吧,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背叛,和我就已經站在了同一條船上,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因此為了我們能繼續活下去,你就不能再有任何的隱瞞。」

一旦突破了底線,就沒有了底線。

所以再開口時,他的聲音雖然還有些顫抖,卻已經變得順暢了許多。

「金光宗,是五行天六大宗派之一,比您剛剛提到的碧暇派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而明玄天賦異稟、五系同修,算得上是金光宗數百年來資質最好,也是悟性最高的修士,甚至不止一次被宗

主讚譽為天選之人。

他入門不過半甲子時間,便已經金丹有成,而且比起其他金丹修士,實力層次還要強出數倍不止。」

面對著那雙金紅眼眸的注視,年輕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被掏空,夢囈般喃喃自語說了下去。

衛韜默默聽著,眼睛裡的暴躁光芒緩緩消隱,重新恢復到普通人的模樣。

「術士、御靈師,如今又來了五行法師。」

他搖了搖頭,一聲低沉嘆息,「我一直有些想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麼找到了這裡。

在自己家裡呆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耗費巨大代價降臨此地,最後還要落得個被活活打死的悲慘結局。」

銅戍擠出一個笑容,「按照帶隊長老所言,從兩百年前開始,當時的宗門高層便若隱若現感知到了這裡的存在。

他們經過多次探查後發現,此方天地似乎蘊含著可以讓修士得道成仙、超脫而出的氣機,這一發現讓所有長老幾乎都要為之瘋狂。

只不過當時這道氣機並夠不明顯,中間不知為何又變得有些混亂,直至消失了近百年時間,導致無法確定位置道標前來尋找源頭。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它忽然再次變得清晰,並且散發出莫大的吸引力,終於讓宗門確定了準確的道標位置。」

衛韜聽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這一方天地所散發的氣息,在吸引你們前來?」

銅戍點點頭,「這是長老所說的大概意思,我修為境界還低,甚至無法清晰感知到他們口中的成仙契機,所以不敢妄加議論揣度。」

衛韜若有所思,轉頭看向青女,「你們大老遠跑來,又是因為什麼緣由?」

青女想了一下,「回公子的話,我們也是感知到了可以破境洞玄,甚至是更進一步的契機,所以才不惜耗費巨大代價降臨此地。」

「我總感覺這裡面有問題。」

衛韜沉默思索良久,終究是搖了搖頭,將想不明白的疑惑盡皆拋之腦後。

他很快收斂思緒,將話題轉到金光宗弟子所修功法上面。

接下來一段時間,兩人一問一答,相處得格外融洽。

直到天色漸晚,才意猶未盡停了下來。

衛韜手中多出一部名為固若金湯的修行法門,當即將注意力投注進去,仔細研究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在將銅戍等人帶來的靈石消耗大半後,他終於將固若金湯艱難入門。

狀態欄內也多出一個全新介面。

名稱:固若金湯。

進度:百分之十。

狀態:初學乍練。

描述:五行術法測試功法。

和逐日術式一樣,這也是一部基礎功法。

按照銅戍所言,將這部練氣法門修行至圓滿境界後,便可以嘗試築基,然後便可以選擇更加高深的築基功法進行修習。

築基之上,則為金丹。

再向後便是元嬰真人,舉手投足間都有著莫大威能。

更不要說還在元嬰境界之上的返虛真君,在整個五行天內都立於巔峰,高高在上俯瞰眾生,每一次現身都會引起巨大震動出現。

聽了之後,衛韜也是頗為神往。

心中有了就此可以修仙的念想。

尤其是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他就將固若金湯入門,由此可見除了御靈師之外,自己在五行術法上面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修行天才。

可惜,現在最大的問題卻是沒有金幣,也就無法向上進行破境提升。

不然他非得上半夜練氣,下半夜築基,明早出金丹,給他們一點來

自氣血武者的震撼。

「我只用了半夜時間就將這部功法修行入門,在五行天算是怎樣的天賦資質?」

「按照你的說法,五行靈根分為上中下三品,那麼我的金靈根到底是中品,還是上品?」

衛韜緩緩收斂思緒,饒有興致開口問道。

「這,這個……」

銅戍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表情頗多糾結。

「什麼這個那個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身為金光宗弟子,難道連個好壞都無法分辨出來?」

衛韜一擺手,「該不會我的金靈根屬於下品,所以你才不敢說出口來?」

銅戍囁嚅道,「您的金靈根,不是下品。」

「那是中品?」

衛韜嘆了口氣,「雖然只得一個中人之姿的評價,但於我而言也已經是相當難得的資質。」

「也不是中品。」

「哦?所以說竟然是上品麼?」

「看來我對自己的評價還是略低了一些。」

「同樣不是上品。」

銅戍低下頭去,似乎不敢去看那雙似乎即將變紅的眸子。

他聲音壓得極低,「從表面上看,您似是水火相濟的雙靈根,又像是以金為主的單靈根。

但剛剛看您修行金靈根測試用的這部法門,我大致可以判斷出來,您其實應該是雜靈根。」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最多只能練氣,連築基都無法達到的雜靈根?」

「是,在您的面前,在下不敢有任何欺瞞。」

修仙路剛剛開啟便被斷絕,衛韜頓時就有些遺憾。

不過隨著一具殘骸被發現,他這點遺憾頃刻間便消失無蹤,完全被天降橫財的欣喜所取代。

「我早該想到的。」

「當師姐說有許多南疆宗師葬身於此時,我就應該有所聯想,而不是一直等到偶然發現這具屍骸才恍然大悟。」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我還有足夠時間去收集尋找。」

衛韜摩挲著一枚非金非木,形似令牌的東西,心中莫名感慨嘆息。

腳邊一具被野獸啃食得只剩枯骨的屍體,不知道是南疆宗師,還是北荒部族的上師。

但這些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他在枯骨旁旁發現的東西,為空空如也的狀態欄提供了七枚金幣的進帳。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衛韜不惜消耗大量精神,控制麾下靈獸漫山遍野展開搜尋。

忙碌了整整兩天之後,他共計找到了四件南疆秘寶,還有一枚梵天金鑒,將之全部吸收後,金幣瞬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五十四枚總量。

衛韜也沒有想到,百年前武帝踏破金帳,進入冰海,竟然還能給他帶來如此豐厚的一筆遺產。

簡直是超出想像的巨大收穫。

沒有任何猶豫,他當即開始了新一輪的刻苦修煉。

最先提升的自然是金剛秘法。

名稱:金剛法身。

進度:百分之四十。

狀態:略有所成。

境界:混沌未明。

描述:融入新的修煉法門後,此功法有所進化提升。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提升金剛法身修行進度。」

沒有什麼猶豫,他當即選擇了是。

神秘氣息開始注入身體。

變化從最細微層面開始發生。

引動生命層次的升華。

接下來,一枚枚金幣消失不見。

金剛法身的進度隨之步步提升。

直至最終來到百分百的層次。

衛韜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意猶未盡停了下來。

名稱:金剛法身。

進度:百分之百。

狀態:登峰造極。

境界:混沌無相。

描述:融入新的修煉法門後,此功法有所進化提升。

他注視著功法介面,總感覺這部橫練功法還有繼續向上的空間。

它現在無法繼續提升,只是缺少能夠再進一步的感悟和機緣。

狀態欄金幣還剩下四十八枚。

衛韜一個個功法看過去,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逐日上面。

比起越來越影響精神的龜蛇交盤,還是得自於青靈家的這部基礎術式更加安全。

所以說,他當即凝神靜氣,開始了第二輪的努力修行。

財大氣粗之下,他一口氣投入了二十枚金幣,將逐日提升到了一個全新層次。

【鑒於大環境如此,

名稱:術式逐日。

進度:百分之七百。

狀態:破限六十段。

描述:熾熱灼燒,綠炎重明,與其他功法相互印證,此法出現變化提升。

衛韜微微皺眉,目光落在綠炎重明四個字上面,心中忽然生出一個莫名古怪的念頭。

他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術式逐日無聲發動。

絲絲縷縷的綠色火焰映照虛空。

衛韜下意識看向自己頭頂上方,目光落在一團靜靜燃燒的綠炎上面,無論如何都覺得這個顏色似乎都有些不太正常。

所以說,又是十枚金幣投入進去。

狀態欄內關於逐日的描述,也從綠炎重明變成了青炎重明。

他再次發動逐日,然後看向頭頂,仔細觀察著純凈優雅的青藍色,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心情也隨之變得祥和平靜。

此時此刻,狀態欄內的金幣只剩下了十八枚。

衛韜盯著它們看了很久。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一口氣將固若金湯提升到了圓滿境界。

名稱:固若金湯。

進度:百分之百。

狀態:登峰造極。

境界:練氣十層。

描述:五行術法融入武道修行,防禦能力得到進化提升。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提升固若金湯修行進度。」

衛韜陷入沉默,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五行術法融入武道修行的描述,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融入。

但是,防禦能力得到進化提升這句話,只要認字都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意思。

狀態欄一陣模湖,又是一枚金幣消失不見。

神秘氣息開始注入身體。

衛韜便在此時升起些許明悟。

此時此刻,銅戍的靈石已經被消耗一空。

但他還能憑藉自身努力繼續修行,根本原因就在於狀態欄神秘氣息的灌注。

替代了五行靈力,並且在質量上還猶有勝之,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時間飛快流逝。

變化漸漸停歇。

衛韜從感悟中睜開眼睛,迫不及待看向狀態欄的介面。

「破限一段,練氣十一層,融合武道功法,還能繼續提升。」

「我怎麼記得,按照銅戍的說法,練氣十層圓滿之後,便要開始準備築基,以求邁出修途中最為關鍵的一步?」

「融合武道功法,莫非是與金剛法身產生了某種牽連?」

「金剛法身、固若金湯,兩邊都有個金字,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存在。」

帶著些許的疑惑,他又將一枚金幣投入進去。

然後是第二枚,第三枚……

一直到無法再進,才最終停了下來。

名稱:固若金湯。

進度:一百八十。

狀態:破限八段。

境界:練氣十八層。

描述:五行術法融入武道修行,防禦能力得到進化提升。

一番刻苦努力過後,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解開,反而變得更大了許多。

「御靈師希冀與聖靈同壽,方士追求的是大道演法、身化洞天,五行修士則渴望成就道體、得道成仙。」

「但看我這種情況,都上到練氣十八層了,為什麼還不讓我築基?」

「我莫不是修了個假仙?」

衛韜深吸口氣,又慢慢呼出,認為破限八段並不是固若金湯的終點。

既然它與武道功法交織融合,防禦力應該隨著武道境界的提升而提升。

所以說,只要他能夠在武道修為上再進一步,相應的或許就能將固若金湯再次推高,直至達到真正的極限。

狀態欄內金幣還剩下最後一枚。

並不算太長的一段時日,衛韜猶如坐過山車一般,經歷了從狗大戶到帳戶清零的變化,仿佛剛剛從夢中醒來,甚至還有些精神恍忽。

但身體的變化卻提醒著他,所有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他是真的擁有過五十多枚金幣,又一把梭哈將之全部甩了出去。

衛韜緩緩站起,抖去體表一層積雪,層層疊疊光芒閃耀,最終盡數歸於己身。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青炎重明的逐日,能增加多少攻擊殺傷力。

他卻是清楚明白,經過一系列的提升後,自身防禦力比之前有了極大提升。

想要將現在的他擊傷,必須要衝破三道防禦。

第一道是層層疊疊的護體靈光。

雖然每一頭靈獸帶來的護體靈光都並不強,和其他御靈師比起來甚至可以說很弱,但如此多的數量疊加一處,也算得上是無法被忽視的力量。

第二道防禦,則是剛剛練成的固若金湯,一旦發動,就像是暗金鎧甲穿在身上。

然後是第三道防禦,已經達到混沌無相境界的橫練肉身,幾乎可以硬扛他所知道的絕大部分攻擊。

退一步講,就算是將所有防禦全部打破,只要不被當場打死或重傷,龜蛇交盤帶來的強悍恢復能力,還可以為他提供強大的續航能力。

「師弟在想些什麼?」

倪灀的聲音悄然響起,同時遞來一塊冒著蒸騰熱氣的烤肉。

衛韜接過來一口咬下,連骨帶肉吞入腹中。

「我在想,什麼時候能再遇到那位女方士,也好再和她手談一場,看看所謂的洞玄內景能不能將我封禁鎮殺。」

倪灀笑意盈盈,「看來師弟經過這段時間的閉關修行,實力又有很大進境。」

衛韜沉默片刻,抬頭仰望著陰沉晦暗的天空,表情在這一刻變得平和安靜。

他思索著慢慢說道,「我所領悟的法,以皇極印和混元錘為起始,將諸般武道真意、神意靈意融合歸一,納入己身,按照玄武齊道主的說法,便是諸法歸因。」

「此次進入北地荒原之後,術式、御靈、五行,只要是我能夠修行的法門,也開始被歸一容納進來,成為武道修行的一部分。

而經過這一過程的發展變化,不僅讓我在法境中站穩了腳跟,甚至還能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體悟感知到

了些許玄境的風景。

比如混沌無相,又如固若金湯,都是這一感悟的所顯露出來的表象。」

說著,他從所坐的山石上起身,眺望著山外玄冰海所在的方向。

「玄冰海內的異象還在凝聚,不知何時就會來到爆發的邊緣。

我既然來到了這裡,也只能去跟隨武帝和齊道主的腳步,前去看上一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我會帶青女他們進入玄冰海,然後把所有靈獸全部留下來。」

「師姐就和它們在山林深處隱藏,它們會作為師姐的耳目,幫你提前甄別發現可能存在的危險。」

「若是玄冰海內的異象完全消失,我卻一直沒有回來,師姐須當即南下返回齊州,將我們的家人接到青麟山上,護住他們的安全,然後再見機行事。」

倪灀剛要說話,便被衛韜直接打斷。

他看著她的眼睛,將一根散發著銀光的蛛絲放到她的手中,「師姐是我最後的退路,所以說你只有在外面,我才會真正心安。」

倪灀沉默許久,緩緩點了點頭,「師弟現在就要離開嗎?」

「再等一等吧,我還想趁著這段時間再捕捉幾頭靈獸,也好為自己再增添一些防禦……」

他話說一半,忽然閉口不言。

兩人幾乎同時轉身,看向通往北地荒原的南方。

片刻後,青女和銅戍慌忙朝著這裡趕來。

「不要緊張,是老朋友過來了。」

衛韜卻是一副平靜表情,面上甚至流露出一絲澹澹笑容。

目光透過茫茫風雪,落在了款款而至的雲虹身上。

雲虹來到近處,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青女和銅戍,最後才將視線落在倪灀身上,面露笑容頜首示意。

衛韜道,「雲虹道子,這附近的所有勐獸都是我的寵物,你注意不要和它們起了衝突。」

「衛師兄倒是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

雲虹眼中波光一閃,很是認真地回道,「本來還想著將它們捉來觀察研究,但既然是衛師兄豢養的寵物,我們自是會注意分寸。」

「這樣就好。」

衛韜點點頭,隨口又問了一句,「你們不在定玄山靜修,卻要大老遠的跑來玄冰海搞團建,莫非也感知到了北面的異象?」

「原本我們並沒有打算過來,但是在蘿茶山遇到了那位天外來客後,便又改變了決定。」

「蘿茶山,天外來客?」

聽完雲虹言簡意賅的講述,他不由得有些感慨嘆息,「你們這一大家子倒是看得開。」

「那麼,現在又準備全部進入冰海麼?」

雲虹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除我之外,他們全部會留下來,只要他們中還有一個人在,那我們無論怎樣都還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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