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閻王三兄弟上甲板,往他們這邊的船靠近時,王奇身後的那些兄弟們都站出來了。他們生怕這三人又使出什麼詭計,立刻緊緊護在他一側。

王奇卻朝他們揚起了手,輕聲說道:「不礙事,放心吧!」

然後做出請的姿勢,將那三人迎上船。

船上的人,顯然對於他們剛才突襲的動作很不滿,見他們幾人已經走到船艙裡面去了,他們嘴裡頓時說道:「這幾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也不知道,這會他們心裡在打的什麼主意。」

「哼,我看啊,他們是知道了將軍的真實身份,上來故意套近乎的。」

「也就我們將軍仁義,要是我就給他們來個鴻門宴。」聽這人這樣說,那一旁的人,頓時笑著說道:「得了吧,就你,有將軍的這份氣魄嗎?人家射過來的是鐵箭,而我們將軍送出去的,確是拔了箭頭的斷箭。我們大概是被將軍的仁心給感化了。」

聽了那人的話,眾人心裡均有些感慨,有些人到底好不好,有沒有能力,以及心胸是否寬大,在一些選擇性的,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便可以看的出來。

今日王奇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神技,給對方一個大反擊,然後兩邊人血拚,最後拼個你死我活,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說,他們這邊的二十幾人,就一定會輸給對方的百餘人。

而王奇卻選擇了這樣的方法,這樣一來,對方只要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肯定會慎重考慮。如果進行強攻,戰勝對方的把握到底有多少。

所以王奇就是牢牢的掌握住了,對方的心裡,才走了這一步險棋。而事實證明他走的這一步棋子,真的走對了。

這就是王奇,審時度勢,實力強悍,又擅長揣摩對方心裡,所以才能從一介白丁,短短几月做到大將軍的位置。

而這時的海面上,停著一艘不大的商船,在商船上卻站著一名面色陰沉的男子。看完這裡的情況後,他的眼角輕輕的浮出一絲笑意,然後將手裡的一封信遞給了身旁的人,然後他們的船,便在原地稍微轉了幾個圈,最後又回到了岸上。

在聽到王奇讓自己準備食物時,楊若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她知道他等會要和他們談話。

所以她也在盡心盡力的做著食物,自從王奇走了幾個月,楊若的廚藝已經有所精進。

再說他們現在的處境,還不能算是完全脫離危險,所以她會做的更加的用心。

「地方不大,三位請隨意坐。」對於王奇的這句話,顧悻還好,另外兩個就有些受寵若驚了。

「將軍客氣了,還是將軍請吧。」顧試和顧單連忙說道。

這時菜還沒有上來,桌子上放了四隻精緻的酒杯。王奇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然後準備往外倒。

在他拿出酒瓶的瞬間,這邊三人的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顧單是個直腸子,看到那隻酒瓶,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今日真是巧了,我這裡也有一瓶和將軍一樣的酒,我還準備借花獻佛呢。」說完,他將揣在懷裡,還帶著幾分溫熱的星王酒的酒瓶拿了出來。

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酒瓶,王奇不由神情淡淡的說道。「我看未必吧,這兩種酒,表面上一樣,其實味道卻不一樣。」

「包裝一樣,這名字和酒瓶看著都一樣啊,怎麼會味道不一樣呢。」

「那是因為這一瓶是精裝版的,一種是簡裝版的。」本來這裡只有四個大男人,突然這裡出現了一道銀鈴般的聲音,眾人不由將視線放在說話的人身上。

一雙靈動清麗的容顏出現在幾人面前,只見她手裡端著一個比她大半個身子還要大的盤子,微笑盈盈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到楊若骨悻腦子裡立刻晃出,王奇溫柔體貼的為楊若將飄散的秀髮,夾在她耳後時的情景。

「這位是?」顧悻看著迎著光突然出現在她面面的楊若,不由微微愣神。只見她站在微微的霞光中,身上仿佛帶了一絲神奇的光暈,她皮膚勝雪,唇畔含笑。靈動的那雙眼睛,更如會說話一般,讓人一見難忘。

王奇正要作答,楊若卻搶先說了一句。「我是將軍的遠房表妹,名叫阿若,見過幾位爺。」

楊若的落落大方,和俏皮靈動,顯然讓對方有些驚愕。

他們三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在這片海域稱王稱霸。那些個男人們看到他們都很害怕,不要說,還是一個這樣看著,很是嬌弱的小女子,看到他們竟然是如此的風淡雲輕。

顧悻只是看了楊若一眼,就將目光垂下,他臉上的神情淡淡,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實則他的眼睛裡帶著一抹微熱的光。

顧單因為坐在顧悻的下首,似乎看到了顧悻看到楊若時的那一瞬表情。於是顧單立刻口無遮攔的,笑著說道:「哦,原來是阿若表妹,真是幸會幸會。」

而顧試則用腳在桌子下面,踢了顧單一腳。

顧單不明所以,嘴裡還「哎呦」一聲叫了下。然後低下頭裝作捂住自己腳的樣子,說道「不好意思,我的腳剛才走路時,不小心扭了下,這會還在痛呢。」

顧試便看了顧單一眼,「三弟你也真是的,王將軍好心情我們喝酒,你怎麼盡掃大家的興呢。」

王奇微笑的神情,卻在楊若做了自我介紹和看到顧悻的目光時,發生了一點點的轉變。

「無妨,在這裡大家不必拘束。」說完他則神情溫柔的看著楊若說道:「阿若,今日辛苦你了。」

楊若則說道:「表哥有客人,阿若當然要盡心招待,不然若是招待不周,倒是我們主人怠慢了客人。」

接著她便說道「這瓶酒因為是第一次出來的,口感上和醇度上都無法做到極致。而這瓶味道才是最為正中的。」

楊若說完,便站了起來,將菜擺滿桌子後,便是一副要離開的姿勢。

顧悻則有從旁邊的酒櫃里,又拿出一個酒杯。然後說道:「顧某的到來,讓阿若姑娘受累了,在此再下願以茶代酒,以感謝姑娘。」說完,他也沒看楊若錯愕的神情,他便姿勢優雅的為楊若倒了一杯清茶,自己的面前則倒滿了一杯白酒。

「請!」說完,他則乾淨利索的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就在楊若遲疑著要不要端起茶杯時,王奇卻將她面前的那杯茶端了起來。「阿若,你看顧公子很為你著想,你還不快跟他喝上一杯。」

楊若聽了王奇的話,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怪怪的,朝他臉上看了一眼,又覺得他神色如常。

見是王奇端來給自己的,楊若便順手接過了。說了聲,「多謝,顧公子。」楊若便用衣袖遮住半邊臉,以極為淑女的姿勢將那杯茶水飲盡。

喝完後,她將那隻茶杯收了起來,然後說道「各位請慢用,我還有點事情就告辭了。」

顧悻卻似乎不想立刻讓楊若走似的,他用筷子指著面前的魚膾說道:「看來阿若姑娘廚藝非凡啊,這道魚膾做的地道的很,而且味道竟然也是,我從未吃過的味道,不知道是否有什麼秘訣,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二嗎?」

見楊若神情間有些遲疑,他不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的說道:「我這人有個怪毛病,平時里最是貪享口腹之慾,因此遇到美味的食物,就忍不住多問兩句。不過我並不是想探得你的什麼祖傳秘方。」

聽他如此坦白了,楊若心想若是自己小心眼,倒是顯得她不咋地了。她便停下來沒走,然後說道:「我這道魚膾其實做法很簡單,無非是在刀工,用料和蘸料上,比別人稍微用心一些。一定要將魚片切的猶如頭髮絲般的纖薄,這樣吃起來才會脆雙,吃起來口感極好。另外就是我在蘸料中加了一味芥末,初時吃起來有些嗆口,可是在其他蘸料的調和下,味道十分獨特。」

「哦,竟是這樣,今日真是長了見識。」

然後他還沒等楊若說要走的話,又指著面前的鐵板牛排,問了楊若幾個問題,楊若也很爽快的回答了。

這時王奇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的品著,聽著面前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倒像是他們兩個是熟識多年的朋友一般。

他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而是說道:「阿若,今日你倒也是好興致,難得顧兄竟然有如此愛好,你們這樣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詞。」

聽到王奇這麼說,楊若臉上的笑容不由微微僵住了,她心道,前面可是他讓他陪他們說胡的啊,這會怎麼好像錯都在她身上似的。

顧單可是難得看到他們的大哥,今日竟然和一個陌生人,說了這麼多話,而且看上去還都是他主動,頓時快驚到了下巴。

忙問道:「不知道將軍想到了一個什麼詞。」

這時顧試恨不得一拳過去立刻將顧單打暈,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楊若則淡淡笑了笑,朝他們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所以後面那個形容他們的詞,她也沒有聽到。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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