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讓她不要去管閒事,可是聽到有人在那邊哭,楊若還是走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哭什麼哭?芳姐說了,今日你不把這些柴都劈好不可以吃飯。」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穿的也是廚女的衣服,但是在她的衣服在領口的部位,多了一道絲綢鑲邊。楊若便知道這個女孩是在廚房裡做事的。

「可是我已劈好了白天的,你現在又給我這麼多,這明明是你要做的活。」反駁她話的女孩,比剛才說話的那個女孩,整整矮了小半個頭,手裡拿著劈柴刀,都占據了她小半個身子,看著著實費力。

「那是你記錯了,本來就應該弄這麼多的。」

「不是的,真真明明記得,這些柴是到這個位置的,可是我吃個飯回來,就變得這麼高了。」真真說完又哭了起來。因為她身形瘦弱,所以從楊若的角度看過去,就那麼一丁點的一小點,很是讓人同情。

那個大點的女子似乎被真真說中了心事,忍不住打了下那小女孩的頭,然後啐了口道:「你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刁鑽耍滑,怪不得會做出傷害郝姐姐的事情。」

真真立刻將頭撥的猶如撥浪鼓一般,哭道:「我沒有傷害郝明月,明明是她自己用手戳出來的,偏生怪在我身上,她是壞人,你也是壞人,你們都欺負真真。」真真說完又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楊若突然在真真嘴裡聽到郝明月的名字,頓時有些意外,再聽了真真後面的話,楊若便明白了。這個真真被那個郝明月給陷害了。她就知道,那個壞坯子走到那裡都是一肚子壞水,專做壞事不做好事。沒想到,郝明月到了這裡竟然還會欺負這麼小的小孩。她的同情心頓時油然而生。

只見那大點的女子又說話了。「哭,哭,你就知道哭。還不快點做事,你晚上還想不想吃飯。」女子這會嘴裡罵著人,手裡卻也沒閒著。而是拿著一根木柴,說話間就用木柴去戳真真的肩膀。她說一句話,就用木柴在她身上點啊點的。

真真痛的一邊躲閃,一邊哭泣,那女孩都將她快要逼到牆角去了。

這會,楊若實在看不下去了,立刻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女孩的拿著木柴的手,接著她將她身體往前一推,往後一送,直接將人搖的七葷八素,然後將她手裡的木柴給奪了去。

楊若的身形和那個女子的差不多。她這麼做的時候,就聽到那女子嘴裡發出一聲尖叫聲。接著她的手朝自己臉上抓了過來,楊若怎會讓她的長指甲抓到自己的臉。她的小腿輕輕一抬,將她的攻勢擋住,然後伸手往前一擋,隨即將她胳膊抓住,再次往後一扭,那女子頓時不能動了。

見自己就這樣將這個女子制服了,楊若心裡也是一陣驚詫。她以前的身手沒這麼靈敏的,難道是她跟王奇每天鍛鍊,然後學了那個柔拳的關係,似乎很好使啊。

女子吃痛,臉都變形了,因為楊若的動作有些突然,那個女子到這會還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這是她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子。長的很漂亮,瓜子小臉,彎彎的柳葉眉,衣飾在她們廚女裡面算是挺名貴的了。一時間這女子竟然沒有認出楊若來,只聽她嘴裡大聲喝道:「你是誰啊,你幹嘛傷我?」

楊若忙低下頭去問真真有沒有事,看到真真說沒事,楊若才抬起頭看著女子問道:「我問你,你在幹什麼?我雖然剛到御膳司,可是我也知道,傷害同門,將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女子聽了楊若的話,頓時面上有些驚慌,忙道:「你瞎說,我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而且剛才也是你先動手的。「

「沒有做,你可真是會說笑,我親眼看到你用木柴打真真的。」楊若說完,問向真真道:「真真,姐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真真這會已經被剛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在御膳司竟然還有人,為她出頭,為她說話。接著她漂亮的眼睛眨了幾下,然後看著楊若大聲說道:「是真的,她剛才就是用這個打我的,你看我這裡都被打腫了,痛死我了。」

真真說完,忙將自己的衣服拉開,將肩膀處紅腫的地方露給楊若看。看到果真如她所說,真的腫得很厲害,看來那個女子前面敲的很重。就這兩下就腫了。

楊若看完,臉立刻沉了下來,然後拉著那女子的胳膊說道:「走,你跟我直接去見江總管去,讓她評評理。」

那女子怎麼肯去,去見芳姐她已經嚇的只剩下半條命了,楊若竟然還要拉她去見江總管,想到江總管那陰沉的眼神,她頓時覺得腿都在發抖了。

「我不去,你是誰,你憑什麼讓我去?」女孩說完,立刻往外面跑去,楊若怎麼可能放著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她身形一晃,手臂前伸,本來是想抓住那女子的胳膊的,不想她將胳膊脫手了,最後楊若就拽住了她的頭髮。

接著她就勢一把將她的胳膊死死的按住了,真真你快去叫江總管。

「是,姐姐。」真真答應的聲音,又乾脆又有勁。

那女孩見狀,立刻身形軟倒,嘴裡討饒道:「姑娘,我認錯,是我不好今天都是我不對,請你們不要跟江總管說。」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錯了,我去劈柴。真真妹妹,你就原諒姐姐吧,前面都是我不好。」

這時真真也轉過身來問她道:「哎呀,我劈了一整天的柴飯都還沒吃呢。」

「我那正好有剛煲好的雞湯,要不我端來給妹妹補補。你說妹妹這細胳膊細腿的,確實是需要補一補。」

楊若聽到這話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她暗自打量著這個女子,心道,她如果做演員,那個年度的小金人,她鐵定給拿了。前面還是那副尖酸刻薄,後娘的模樣。這一會就變臉了,那個吳儂軟語說的,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真真的親姐姐呢。

楊若看著真真說道:「真真啊,你說有人跟你道了歉,願意將你後面劈柴的活都乾了,你說我們要原諒她嗎?」

那女子聽到楊若嘴裡說的那句,將你後面劈柴的活都給乾了,她的臉皮當即抽搐了下。嘴角也抽了抽,可是想到楊若的強悍,她又是有1苦說不出。

其實真真那裡真敢去找江總管啊,看到楊若朝她直使眼色,她立刻停下了腳步,忙做出為難的樣子,說道:「既然她承認了錯誤,又肯幫我後面的活乾了。那我也不計較了,誰讓我們都是御膳司的姐妹呢,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楊若便將視線轉向那女子問道:「你可是聽清楚了,如果芳姐或者江總管問你,你知道該怎麼說了吧。」

「知道,知道了,麻煩你幫過胳膊放開,我的胳膊都要斷了。」只見那女子苦著臉說道。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最多就是讓你和江總管打個照面而已。」見楊若幾次三番提到江總管,再仔細看了她的容貌,那女子終於認出楊若是誰了。

「我知道了,你就是楊若?你就是楊若對不對。」女子的視線緊緊盯著楊若的臉,覺得越看越像。

楊若心道,我應該沒這麼出名吧,這個女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她忙回道:「不才,我正是楊若。」

那女子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本還想著等打聽清楚楊若是誰後,她再伺機找機會把今日所受的屈辱都給找回來,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只見那女子臉上露出莫名的情緒,失神過後,她嘴裡吶吶的說道:「原來你就是楊若。」隨即她心裡想到,你第一天來那個江總管就偏向你,怪不得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同時她心裡也知道,自己今日是踢到一塊鐵板了。

說完,她隨即站了起來,然後說道「我這就去給真真妹妹拿吃的。」

一會後,真真和楊若坐在了一起說話,真真大概是真的餓著了,吃的狼吞虎咽的,楊若則坐在一旁看著她。

「慢著點,這裡還有很多呢,難得她這麼有善心。」看著那女子這會正對著那堆柴發愁,楊若想要的心都有了,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真真則是一邊吃一邊笑著說,「阿若姐姐,你真好。大家看到我都躲著我,你幹嘛要幫我啊。」

「因為我們有緣分啊。再說,如果你看到有人被欺負,你難道不會出手幫助別人嗎?」楊若見真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心裡也安慰了許多。

「會啊,只是我怕我沒姐姐這麼厲害,打不過人家。」真真小小聲的說道。

「打不過也要打,還有打不過,你不知道去找幫手麼?」

真真聽楊若這麼說,眼睛都亮了,忙道:「是啊,打不過,可以去找幫手。姐姐你真好,你是我碰到過最好的人了。」

楊若被真真後面那兩句哈說的臉色微紅,她如果真是個好姐姐,就不會將美玲給弄丟了,到現在也無法將她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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